晚 婚（二）

，！      “铁牛媳妇的娘家是哪儿的？”二婶问道。

        “铁牛媳妇是哪的，他二婶儿你还不知道啊？”铁牛娘抓住二婶的两只胳膊摇晃着，就像多年未曾见面的亲姐妹。“她就是咱们东屯的。”

    “东屯的？按说我应该认识啊。”二婶儿表情疑惑的看着铁牛娘。

    “你上哪认识去，那闺女出了学校门不久就嫁了人，本来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谁成想，三年前她男人开大车出了事。说起来真是可怜，年轻轻的就守了寡。你说这缘分哪，它要是想来啊、你躲都躲不掉。”铁牛娘笑呵呵地跟二婶说着，“铁牛给她娘家修房子，这老两口啊就相中铁牛这手艺了。更相中铁牛这是人了。铁牛这孩子你们还不知道吗？他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一肚子直心眼子。这老两口啊是有心里打算的――他们有着一个守寡的年轻的闺女。这一来二去呀，两个人就熟络了。”

    “啊，铁牛这个媳妇是结过婚的？”二婶多多少少有点吃惊。

    “是啊，结过婚。”铁牛娘接着跟二婶说“是先铁牛就跟我说过。我当时就跟铁牛说呀‘你都30好几了，别总挑人家。自个儿一身不是自个不知道吗，就别说年龄大了。咱们这穷家谁愿意给当媳妇啊。’”

    “女方有孩子吗？”二婶儿问。

      “有啊，有个小女孩，今年六岁了，马上就要上学了。长得可俊了，跟她妈一个模样，那个招人稀罕哪、就别提了。见面就管我叫奶奶，你说我心里这个乐啊，呵呵……铁牛娘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孩子也得跟过来吧？”二婶儿问。

  “嗯，得过来。”铁牛娘接着说，“开始的时候我跟柳娜说起孩子。的事儿，她说不让孩子哭过来，放在娘家，让孩子的姥姥照看。我说那怎么能行呢，孩子那么小。姥姥，照顾的再好能赶上亲妈吗？，我说就柳娜你过了门就把孩子领过来，我和铁牛对孩子绝不会差样儿的。――就像拿亲生的一样对待。柳娜听我这么一说，就哭着把我抱住了。你说他二婶儿，哪有当妈不心疼孩子的。”

    “那是，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啊。看嫂子你做的对。铁牛媳妇不想把孩子带过来、主要是怕有麻烦吧？”

    “怎么会有麻烦你呢？要是柳娜不把孩子领过来、而是在心里挂念着那才叫麻烦呢。当妈的哪有不惦记孩子的。铁牛都三十好几了，出门日子多了、我都惦记得睡不好觉。”

      “你说铁牛他爹要是活着多好，看到铁牛娶媳妇、不知道该走多高兴呢。”

    “他有那个福！自个儿早早的走了还不算，还给我和铁牛留下一大堆饥荒！要不铁牛能这么大岁数才娶上媳妇吗？”铁牛娘的脸色阴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