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

从十几岁开始到县城上学，刚开始的时候一周可以回去一次，骑自行车十多公里也不觉累。后来就两周或一个月回去一次，有时骑车有时坐客车。有一次过完周末返校，路上客车出了车祸。医院检查过后就跟老爹回了家，他惊魂未定地说你还是回镇上上学吧，不过几天后我还是回到了城里。

再后来，坐火车过了淮河和长江到了一个以前没听说过的地方上学。老爹送我到了宿舍我们吃了一碗牛肉面，就送他到公交站台。第一次觉得离家好远，突然想哭。无论冬夏，爬上回家的火车后都像去了一次澡堂子。

过了四年，发生了一些事。

后来辗转了几个地方又回到上了四年学的城市。记得自己走的时候赌誓不再回来。几年后有妻有子。老爹老娘来过几次，说是住在这里像坐牢。老娘照看孙儿只能忍受牢狱之苦。她常说一些村里的故事，不放心老爹一个人在家。偶尔她接了一个电话，挂掉以后讲家里的谁谁谁没有了，然后念叨一下那个人的好…

常常想家乡那一条条胡同，在胡同口讲妖怪吃人故事的老人，青枣，桑葚，西瓜，玉米，花生还有不清澈的河和在里面生活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