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诏丨许田围猎(3)
曹操曾两次带兵,进驻许县,积草屯粮,训练士卒,而后在颍川郡的阳翟、长社一带征战黄巾。起兵之初,曹操带数十人行至颍阴,突遭大雨,只好在城中暂避。当夜,睡梦之中得一高僧示下,“得颍川者的天下,赠你四句话,地下用兵,地上储粮,房中藏玺,房外筑墙。”曹操知是神人指点,切记在心。
建安元年九月,曹操纳荀彧、毛玠之议,迎献帝于许,正是房中藏玺。当时,宫中器物缺乏,曹操把顺帝赐予他祖父曹腾的宫中器物复贡献帝,同时又上一折:“家乡谯有酿酒之法,酒可除虫害,久置不腐,许都城西又有花沟清泉,可效法酿酒。”于是一时之间,许都作坊遍地,处处留香。
曹操迎献帝都许后,把许县城予以扩建,作为内城供献帝及后妃居住,又修筑许都临近的颍阴为外城,此为房外筑墙;曹操身居颍阴军营,可此许地一马平川,没有屏障,于是,又纳郭嘉“地下用兵”之意,秘密开挖地道,供练兵、藏兵、转兵之需;又纳枣袛、韩浩之议,大兴屯田,得谷万斛,是为“地上储粮”。于是,曹操兵精粮足,开始四方征讨。
是年冬,吕布突袭刘备于下邳,刘备败投曹操。献帝认刘备为皇叔,拜为左将军。礼之甚厚,出则同舆,坐则同席。谋士程昱对曹操说:“观刘备有雄才而甚得众心,终不为人下。”建议曹操杀掉刘备,曹操说:“方今收英雄时也,杀一人而失天下之心,不可。”举荐刘备为豫州牧。
建安二年正月,曹操西征张绣入宛城。太守张绣本已招降,却因曹操纳了其婶为妾,怒而反叛,曹操与之迎战,又中贾诩之计,曹军大败,长子曹昂、校尉典韦战死,曹操所乘“绝影”为流失伤足,曹操中箭伤之右臂,幸得校尉典韦相救才得脱线,败退还许。
次年复征张绣。行军途中,由于久旱缺水,将士渴得口干舌燥,曹操急中生智,挥起马鞭,指手向前,“快走吧,前面就是一片青梅林!”将士闻之,口齿生津,一鼓作气,兵临宛城。班师回许都后,令人植梅成林,并建造一座亭子,在亭下青梅煮酒犒劳将士。
建安三年,曹操三征张绣。谋士贾诩说张绣降曹,自此遂曹操左右,屡献良策,赞其有陈平、张良之才。一日,贾诩曾与曹操谈兵,操问:“吾欲征讨四方,统一天下,兵何以为先?”贾诩说:“前创大将军精锐之师,快骑而已。”于是,曹操在许地牧养军马,以快马轻骑逐鹿中原。
建安三年(198)冬,曹操兵进下邳,征讨吕布,吕布退居城中固守。曹操正打算退兵,郭嘉、荀彧进言:“吕布被困孤城,内缺粮草,外无援兵,力竭气尽,应奋力攻打,下邳指日可破。曹操纳期言,决泗水、沂水入城,在白门楼斩杀吕布。刘备复得妻子,从曹公还许。
时下,许县城西,林木茂密,獐鹿成群。曹操迎汉献帝于许后,将此批为皇家猎苑,常到此游猎,并筑高台,建亭阁,世称“射鹿台”。是日,献帝甚念皇叔,便令曹操一同围猎助兴。曹操却引十万之众,与天子猎于许田。刘皇叔关羽、张飞一同策马而行。忽见荆棘中赶出一只鹿。献帝连射三箭不中,就对曹操说:“卿射之。”
曹操向献帝借来宝弓金箭,扣满一射,正中鹿背,倒于草中。群臣将校,见了金箭,以为是天子射中,齐声庆贺,曹操骑马挡在天子面前,接受群臣欢呼。关羽见状,欲把剑杀之,被刘备拦下。云长曰:“今日不杀此贼,后必为祸。”玄德曰:“且宜秘之,不可轻言。”
献帝迁都于许后,议郎赵彦向献帝出谋,曹操得知,遂将其杀害。曹操认为献帝“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一日,曹操因事入殿,献帝怒斥:“君若能相辅,则厚;不尔,幸垂恩相舍。”曹操大惊失色,俯仰求出,环顾左右,汗流浃背,自后不敢复朝。
建安四年(199)夏,袁绍雄霸冀、青州、、幽、并四洲,意欲南下夺天下,以十万大兵陈兵官渡,与曹军隔河对峙。开战在即,留守许都的士绅谋僚,见袁绍人多势众,料定曹操必败,便趁机与袁军私通。
许田围猎后,汉献帝回到宫中,向皇后哭诉。献帝提出:“早晚必有异谋,吾夫妇不知死所也!”献帝知曹操有不臣之心,便趁此时机,密诏国丈董承,串通谋杀曹操。商议后,乃咬破手指,写下密诏,藏在衣带里。诏曰: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权臣操贼,出自阁门,滥叨辅佐之阶,实有欺罔之罪。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非朕意。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元老,朕之至亲,可念高皇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除暴于未萌,祖宗幸甚!怆惶破指,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负!建安四年春三月诏。
曹操得知国丈突然应召入宫,火速从藏兵洞入朝,在宫门正遇董承,但并未搜出密诏。董承遂与吴子兰、王子服等一起密谋。之后,西凉马腾推荐刘备。董承约刘备立盟除曹。刘备恐曹操生疑,每天浇水种菜。
是时,袁术经徐州北就袁绍,曹操欲派刘备去截击袁术。临行之时,曹操以青梅绽开,煮酒邀刘宴饮为饯行。席间,当曹操说到“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刘备闻之大惊失箸。随后,刘备奉命征剿袁术,借以脱身。
董承与太医吉平密谋毒杀曹操。不巧,董承见家奴秦庆童和侍妾在暗处私语,于是大怒,下令仗打四十,囚禁柴房。当晚秦庆童趁夜逃脱向曹操告发。曹操将吉平,董承等五人满门抄斩。曹操既杀了董承,怒气未消,遂带剑逼宫。献帝以身怀五月有孕为董贵人求情,曹操仍将其勒死。
贵人董琳,其父董承是董太后的亲侄。献帝刘协早年在董府长大,与董琳自幼青梅竹马,献帝还都洛阳时,董琳被送入宫中,后封为贵人。“贵妃”是民间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