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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子&巴子

2021-08-23  本文已影响0人  打盹的清风

几天前,逛炒货店,看到货架上的“巴西松子”200多一斤,儿子咂舌道:“这巴西松子真是“巴子”了,贵的离谱”。想想也是,为何一个松子就这么贵,而且“巴西松子”啥时变成“巴子”了?说起巴子这个词,在上海话里是骂人的脏话。我记得是20多年前是骂台湾人而兴起的。那时上海人管所有的台湾人叫“台巴子”,但一定要说是贬低台湾人吧?也有些不确切,或许更多的是上海人当时一种羡慕嫉妒恨的心态在作祟。但说实话,我也有时会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只是多数把这个台字去掉,可自己也不清楚这个词的由来,于是乎觉得有必要,对这个词语正本清源,看看到底是缘何演变而来?

在上海,对外地人的歧视由来已久的。最初上海人对外地来的人都统称为“乡下人”。在上海话里把农村叫乡下,自然农村里的人就叫做乡下人了。中国农村的教育水平普遍低下,特别在旧时,能读得起书的更是寥寥无几,相应人的素质普遍也就很差。相比之下,当时上海在各方面就显得相当优越。几十年外国列强的殖民统治,也带来了西方的文明,造就了旧上海的繁华,当时无论工业、金融还是文化、思想,上海都可称得上是中国乃至全亚洲的中心。于是乎,沉浸在这十里洋场里的人们,开始越来越高傲,越来越看不起外地人,天下唯我独尊,把外地人不管是农村的还是城市的,统统比做素质低下的乡下人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且这个传统一直延续了下来。“乡下人”的叫法由此而生。

说到“巴子”二字,就不得不提一提苏北人、苏北腔了。苏北泛指长江以北的江苏地区,上海话叫冈拨(江北),江北人说起话来一般嗓门比较大,加上江北腔有些生硬,听上去有点象吵架,所以冈拨宁(江北人)被当做是蛮不讲理的人的代名词。在上海他们大多从事一些最低下的职业,很贫穷,属于社会的下九流,是最被看不起的人群。他们所说的冈拨埃喔(江北话,也就是苏北话)也就成了最下等的语言。上海人如果学苏北人用苏北腔骂人,多少有点取笑、嘲弄、侮辱对方的意思。“巴子”二字好象就是从一句上海人学苏北腔骂人的口头禅里嫁接过来的——“妈勒个巴子”,等同于上海话里的“册那”,广东话里的“吊你老母”,北方话里的“操你妈”。

于是,“乡下人”恶毒地演变成了“乡下巴子”,接着更简化成了“乡巴子”,最后索性连乡字都省了,直接叫“巴子”,更干脆,更省力,更高效。巴子长巴子短,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台湾人浩浩荡荡开进上海,耀武扬威,八面风光,这严重伤害了一直以来除了黄头发绿眼睛的洋鬼子外,老子天下第一的上海人的自尊,为了维护尊严和表示对对方的鄙视,优秀的上海新生代本能地祭出了他们那与生俱来的聪明和“搓咔”(上海话,很难确切解释其含义,在此有刁钻阴司的意思),屁股一撅,“台巴子”横空出世也!

呜呼!又一件上海人的经典之作,传统再次得以发扬光大。并一直延续至今,还有绵延之势。但我想如今的上海在经历了几十年的封闭后已经重新走上了海纳百川的正轨,也正因为由于这个城市不停地吐故纳新,才会彰显它的勃勃生机。对任何一个国家、民族、乃至种群,有意见是很正常的,但也毋需用具有狭隘地方特色的词汇给他们贴上标签,来显示自己的高贵,我想这样的行径是为世人所不齿和诟病的。在新的世纪一切都是按照市场化的逻辑和规律运行,“巴西松子”定价高自然有它的道理,很简单觉的,贵就不要买。上海也应该是一个敞开胸襟的大都市适者自然能够生存,上海人更应该对此一笑了之.........(备注:是一篇多年前的旧作,所以现在巴西松子已经没那么贵了)

题外记巴西松子——在中国市场上,阿富汗松子通常被称作“巴西松子”,并非是巴西的松子,而是“巴基斯坦西部地区松子”的简称。巴西松子是西藏白皮松的果实。这种松树主要生长在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西北部,中国西藏。

因种种原因,西藏白皮松已经被列为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红色名录的进危树种,在我国属于国家保护树种。相较于其他的可食用松子,阿富汗的巴西松子,长得更饱满修长,个头几乎是普通松子的两倍,松子皮薄易剥,松子仁不仅美味可口,还有“长寿果”之称,备受营养学家的推崇。

巴西松子最常见的食用方法就是炒制过后,直接吃果仁。松子也可以做成糕饼。

不过因为巴西松子的生长周期长、采摘危险和运输艰难等原因,因而在松子产区流传这样一句顺口溜,“十斤松塔一斤子,十斤汗水一颗塔”。流经到市场上的松子价格更加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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