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事儿】茬架
——应发小王胖子(也是在学校西北角拜把子的兄弟)之邀,要写一篇小时候的事儿。仔细想想,我们小时候也没干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尽管如此,当发小说要我写小时候事儿的时候,这件事儿立刻从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2007年初冬的北京,寒冷而干燥,呼啸的冷风中夹杂着沙尘,每一阵风过如同刀片一样刮在脸上。
【小时候的事儿】茬架放学铃声刚想,同学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好书包,飞奔出教室外开始排队。等队伍排好,再由各班班长按着顺序带领同学走出校门。稍息!立正!向左看齐!向前看!齐步走……前一秒规规矩矩刚走出校门,后一秒就和王胖子、东子、霍子旭、王π、鲁云峰几个人开始勾肩搭打闹起来……
这时候另一个同学夏磊跑过来问,明天和六二班的约好茬架,我们去不去?我们也没过问为什么要和他们茬,只说句:干他们丫的!
——至今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跟六二班茬架,不是因为“拍婆子”争风吃醋,也不是我们两个班或者两个班中个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可能有,只不过我不知道而已。)也许是当时学生之间的风气所影响,因为那时候初中、高中生之间,不同学校之间茬架是常有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六年级的我们还是小学生,也按捺不住青春的躁动,总想没事儿找点茬子,才能释放即将步入青春期的小恶魔吧。
——第二天整天,我们一班和二班为了战斗能够顺利进行,不断地“挑衅”对方。课间我们时而睁大眼睛怒视对方,时而用刻薄的语言调侃对方,整天下来双方都被火药味冲的够呛,已经摩拳擦掌等待下午放学大干一场。
【小时候的事儿】茬架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平静的,似乎这场稚嫩“暴风雨”注定下不大,但也不是零星小雨。放学后,我们一班的男生早早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一条不窄也不宽的胡同。现在还未到大人下班的时间,胡同里并没有人,正是开战的黄金时间。我们正在各自坐着闲聊着,这时二班的人也到了。我们立刻齐刷刷的站起来,紧握拳头,瞪大眼睛进入备战状态。
——那个时候,我们和二班的战斗力上有很大差距。他们二班有几个留级生已经进入变声期,身体也开始逐渐发育,变得很高、很壮。青春荷尔蒙的始作下也让他们变得极其暴躁。
——二班领头的是侯川宝,外号猴子。其实我觉得他更像猩猩,黝黑的皮肤上覆盖着浓密的毛发。上翘的鼻子和他那形似猩猩的大脸盘、尖脑袋相得益彰。不成比例身材和他那突出的臀部,跑起来像极了大猩猩。他的“副将”叫林宁,是东北人,浑身散发着东北人的硬气。猴子他们也没墨迹,直接上来和我们扭打起来。说是扭打,其实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第一茬架不知道如何开场,我们两个班之间也并无过节,抬起来的拳头顿时不知道该落向何处。双方只是互相按着肩膀压制着对方,嘴上骂骂咧咧激着对方,内心都渴望着对方先动手,这样就有理由下手了。
【小时候的事儿】茬架僵持了几分钟后,二班的先动手了,在其他同学还在寻找导火索的时候,林宁和另一个同学郭建东先点燃了导火索。郭建东平时是一个很敦厚的小胖墩儿,不是惹事的主,我们说茬架他也没含糊就跟过来了。无论身高和体力他都不敌林宁。我怕林宁下手不知轻重,就摔开和我僵持的对手,想去拉开他们。他们这时候已经打红了眼,脸上布满了与年龄不符的狰狞。我让林宁赶紧松手,他回了我句:滚蛋草!又一拳打向郭建东胸口。这下我彻底恼火了,用力把郭建东拉到身后,喊了一句:操你妈!一脚招呼到林宁的小肚子上。也许是因为愤怒的爆发力,这一脚踹的林宁捂着肚子倒地不起。
看见倒下的林宁,二班也不打了,开始像一群狩猎的饿狼聚拢过来,想要针对我群起而攻。东子、夏磊、霍子旭、王π也开始过来在我前面围城了半圆呈防御姿态,王胖子则在我左边,鲁云峰在我右边护着我。这时候我发现王胖子和鲁云峰手里还各拿着一整块煤渣,也许是因为兴奋让他们拿煤渣的手青筋暴起,不停地抖动让他们手指扣入了煤渣。
看到我们这个架势,二班没敢轻举妄动,而我也在王胖子和鲁云峰两位“煤渣护卫”的掩护下逃离“战场”回家了。吃过晚饭,我和王胖子去找其他同学问我们撤后,他们的情况。他们说我们走后,二班的掺着林宁也走了。
——就在隔天,听说林宁叫来了他已经踏入社会的表哥来堵自己。已经有几个参与茬架的同学被堵,挨了几巴掌。当时自己心里很怕,首先自己是茬架中对林宁伤害最大的,如果被堵挨打不会比其他同学轻。其次自己只是一个六年级的小学生,而他表哥是一个踏入社会的人,之间差距不言而喻。
——此后每天放学,我都会提前收拾好书包,放学铃声一响就赶紧和王胖子也不排队就偷偷的溜了。庆幸的是林宁和他表哥一次也没堵到我们,但是我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总会来的。就这样一直躲到期末放假,和王胖子领完成绩单回家的时候,在学校的后门还是遇到了林宁和猴子。我知道如果这次再撤,不叫躲,叫逃!就站着等他们过来,王胖子下意识站到我的前面,问他们想干嘛?猴子说:想干嘛,你们心里还不清楚?我想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就对林宁说:“你踹回来吧”!林宁最终也没有踹回那一脚,只说了句:“翻篇了”,便和猴子走了。
——那次茬架过后,我们和二班握手言和,也和猴子、林宁等人也成为了球友,体育课的时候,我们两个班还会来一场友谊赛。
而自己再也没有和别人打过架,即便到了初中叛逆期,正是最容易产生摩擦的时候,任由同学肆意找茬我也没有动过手。因为我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林宁那样值得人敬佩。当然,我在也遇不到那样一群“并肩作战”的伙伴,也遇不到第二个天天“护送”我回家的王胖子。
如今我和王胖子他们分隔于北京、广州两地,小学毕业之后只见过两次,这一晃过去了九年之久。或许冥冥之中缘分未尽,九年后我们之间又取得了联系。虽然暂时不能见面,但是我相信这一天不会等太久。
【小时候的事儿】茬架对于童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无论过的好坏,过去的,都会成为记忆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