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井

2017-05-20  本文已影响0人  小棍儿

第一章

1979年,陕西省镇巴县的一座小村庄,被三座山峰包围,沟谷幽深,山势陡峭,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南坡缓,北坡陡,在山坡的崖壁中间处,“三里村”三个大字赫然入目。早晨五点钟,东方泛起了白边,村里的公鸡在“咕咕咕”的打鸣。村民们开始陆续的出门,提着水桶,走向村中的唯一的水井。这口水井已经存在了30多年,是抗日战争时期,红五军给村民们打的,位于三里村的西南角,井上有一个木质立亭,亭柱上已有很多黑斑和划痕,直径为1.5米,深度为20米,井口地上由22块石块堆砌而成,上方的摇木上挂着一条很粗的黄色大麻绳。井水香甜,水源充裕。

“尤斌,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咋第一个到了 。”孙景生在井旁笑道,孙景生三里村的村长,中等身材,肚子很大,脸圆,眼睛很小,笑起来咪成一条缝了。

韩尤斌好赌,每天都会打牌的夜里很晚,通常情况会起的很晚,今天天刚亮就来了,难怪孙景生会这般吃惊,“不提了,昨天丧气,开始几局钱就输光了”老韩右手挠着头,不甘的说道。

“哎呦,也难怪,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赌了,老实的过日子吧。”孙景生坐在水井旁的木椅上,嘴里叼着金色的大烟斗。

韩尤斌脸色沉了下来,心想不赌干啥,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头也没抬,弯着腰用麻绳将水桶送下井。

孙景生只顾在井旁吸着烟斗,没有在说话。

太阳已经照亮了东方,井旁的村民也是越来越多,三里村开始了新的一天。

韩尤斌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琢磨,孙景生每天都在井旁转悠,水井又不是他家的,这村长当的也太尽职了。回到家,放下水桶,连鞋都没脱的躺在了炕上睡着了。

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孙景生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块老式的怀表,已经9点钟了,看着村民全部打完水回家了,他走到井旁向井下望去,不长时间直起身子,脸上带着一丝焦虑走进了院门。

“回来了”,孙景生的妻子张春瑾坐在屋子中的木椅上头也不抬的对他说,“天天看你的鱼,你…”

“闭嘴”,孙景生瞪大了本来很小的双眼,大声咆哮,径直走向他的书房。孙景生的书房3米见方,书柜在房间的北墙边,正对门,书柜前摆放着深棕色的书桌,上面除了一本《化学概论》外空无一物,倒是整洁。房间的西南角放着一个鱼缸,没有鱼,但是盛满了水,孙景生每周都会给鱼缸换次水,对此,张春瑾虽然很不解,但是也没有多问过。孙景生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翻看起那本《化学概论》,并勾画除了一些文字——无色透明斜方晶系片状晶体,易溶于水和氨水,溶于乙醚和甘油,微溶于无水乙醇,几乎不溶于浓硝酸。硝酸银属于强氧化剂、腐蚀品、环境污染物。与部分有机物或硫、磷混合研磨、撞击可燃烧或爆炸;硝酸银具有腐蚀性。一旦皮肤沾上硝酸银溶液,就会出现黑色斑点,这是由于生成了黑色的蛋白银。硝酸银有毒,LD50约50mg/kg,致死量约10克。看到这了孙景生猛地站了起来,穿上军大衣,走出了书房。

孙景生走到张春瑾面前,“鱼的事是不要再提了”,然后独自去了后院。

仿佛睡了很久,韩尤斌惺忪的睡眼眼依旧闪烁着,昨天夜里打牌输个精光,这也是头一回,韩尤斌从来不做农活,极其聪明,靠赌为生,赢多输少,但他视力很差,白天看30米外的人就开始模糊了,夜里就更不提了。他下炕,走到水桶前,水面映衬着他松散的头发,昨天晚上的一幕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就不玩了,才几点钟。”村里的刘山笑嘻嘻的对韩尤斌说,手里数着钱。

“不玩啦,走啦”,其实韩尤斌也是不甘,今天不知怎么了,牌风不顺,连坐7七次庄,每次全陪,把手上的钱都输光了,他打牌有个规矩,身上钱输光必退,从不借钱赌。

寒冬刚过,外面的冷风稍柔了一些,韩尤斌双手互插袖口缩着头往回走,两旁的树木还没有长出绿叶,颓秃的枝干在黑夜的映衬下很吓人,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岑,快速走了起来。村里的水井附近,隔着几株槐树,他听见了拍打水花的声音,“这么晚了还有人在打水”他心想,一个黑影在井旁晃动,韩尤斌本想过去看下是谁在那,可没等走过去,那个黑影就不见了。天色很黑,韩尤斌视力还很差,他根本没看出看来那个人是谁。又是一阵风吹过,他心里开始打颤,一溜小跑回家了。

“昨晚在井旁的会是谁,他在做什么,如果说是在打水的话他说里有不像是拿了桶的……”韩尤斌脑子里浮现了很多问号。

快到中午了,外边下起小雨,韩尤斌健步朝村里的小吃部走去。

翌日,小雨转为持续的阴雨,气温也因此下降了一些,在初春的早晨让人感到格外的阴冷。村民们还是想往常一样,去井口打水,都穿着雨衣。孙景生像往常一样很早就到了水井旁维持秩序,不过今天来的晚了一点。

昨晚韩尤斌赢了不少钱,虽然阴雨也浇不住他脸上的春光,正巧打完水,他碰到了村里的治安主任李从军,李主任是一个退伍军人,性格豪爽,有个大嗓门。

“从军,这两天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

“哦,说说什么事?”

“前天晚上打牌回来,我看到水井旁有个人的黑影。”

“有没有看清是谁?”李从军一脸严肃的问道。

“天太黑了,没看清,但是个男的,没有打水,往井下忘,而且很快就不见了。”

“在晚上几点的时候。”

“大概是晚上十点。”

“恩,知道了,下次再看到及时跟我说。”

“嗯好的”, 他们二人各自回去了。

不远处的孙景生还是在维持着秩序,并不时的用余光瞄向韩尤斌的背影,呼吸变得沉重了。

韩尤斌回到家,放下水桶,看到饭桌上放着一个深棕色的信封,封面上没有文字,他打开信封,双眼瞪大,几乎无法呼吸,信纸从手里脱落了下来,信纸上用类似血色的涂料画着:一个水井,井旁一个人,一排树后一个人………..

(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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