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闺蜜的男朋友
我和潇潇是那种从小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闺蜜,从幼儿园就开始睡同一张床,上了大学还是睡同一个寝室。
我性格开朗,潇潇内向害羞;我风风火火大大咧咧,潇潇温柔体贴多愁善感。
潇潇经常说:“凉凉,我怎么有你这么个闺蜜?”
我抱着她说:“不想我当你闺蜜,就把我当你男朋友吧。”
潇潇捂着嘴笑:“那陈旭不就变成我男朋友的男朋友了?”
我翻着白眼看天:“我希望陈余生变成我女朋友的男朋友。”
陈旭和陈余生是一对好基友,我和潇潇在大一时认识的一对男生。
陈旭阳光帅气,喜欢打篮球,某天他在阳光下跳跃投篮的姿势把我迷得神魂颠倒,于是我卯足了劲追他,花了一天时间,他就变成了我男朋友。
当时我还很自豪自己的撩汉技术高超,结果后来陈旭坦白,其实他早就想追我了,结果却被我先下手为强。
陈余生是陈旭最好的朋友,长相不错,但性格孤傲沉默寡言。我私下曾给潇潇说,陈余生就是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人。潇潇听了,气得克扣我几天的肉钱。
潇潇喜欢余生,我知道,陈旭当然也知道,余生应该也知道,只是两人关系始终没任何进展,这当事人没捅破,我们自然也不能强拉姻缘。不过为了给潇潇制造机会,约会时,我会拉上潇潇,陈旭也会拉上余生,于是约会变成了四人行。
大学四年,我们四人行成了校园一道独特的风景。经常是我拉着陈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陈旭纵容地搂着我,旁边的余生沉默不语,潇潇欲语还羞。有些时候,我们四个人偷跑出去通宵唱歌,我和陈旭躲到角落卿卿我我,余生沉默地喝酒,潇潇一首接着一首唱哀怨忧愁的情歌。
我对潇潇有些恨铁不成钢,想我这种花了一天就撩到汉子的人竟然有个花了将近四年被制造了无数个机会还追不到男生的闺蜜,简直是奇耻大辱。
“那你说怎么办?”潇潇听着我的话也红了眼,马上就毕业了,这大学总不能留下遗憾啊。
“只能放大招了。”我扶扶下巴,这追女三十六计用在追男上总有异曲同工的妙处。
于是,我开始制定追男计划,潇潇辅助,怕走漏风声,我连陈旭都瞒着。
计划进行的当晚,我给余生打了个电话:“余生,我和潇潇需要你帮忙,你一个人来一下东平广场。”
余生到广场时,地上一圈圈摇曳着光环的蜡烛,组成几个大字:“余生,我爱你。”
我推了一把潇潇,她站着不动,我忍无可忍,拖着她就站到蜡烛中心,我取下吉他,开始轻轻弹唱:“爱你,很久很久,却不敢说出口,那么,你是否也爱我……”
还真别说,我弹吉他唱歌的效果还是非常的不错,这情调气氛都起来了。烛光下,余生的眼神慢慢柔和了下来,我抽空踹了潇潇一脚,她结结巴巴地说:“余生,你……你可不可以做我们……我男朋友。”
余生望着蜡烛中的我们,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舒了口气,这大学总算圆满了。
大学毕业后,陈旭和我都进了外企,余生进了医院,潇潇在一家大公司当会计,一切都很顺利地发展着。
我们四人上班离得不远,租住了同一小区,陈旭余生一套,我和潇潇一套,吃饭却都是合在一起。
这别看余生沉默寡言的,做的饭却相当好吃,另一个会做饭的人就是潇潇,我和陈旭仅限于把饭煮熟。
常常吃足喝饱后,我瘫陈旭身上,抱怨他:“这以后万一就我们俩住一起了,谁做饭啊?”
陈旭在我脸上吧啦一口:“老婆大人放心,老公我会喂饱你的。”
潇潇受不了地摇头走开。
余生沉默地收拾碗筷。
工作后没多久,我和陈旭就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这干柴烈火的,两个人独处时,水到渠成地就滚到了床上。
年轻人初尝情爱滋味加上身体素质好,我们三天两头就滚下床单,因为我和潇潇睡的是一间房,我都躲到陈旭这边,有些时候,我直接就在陈旭屋里过夜。
只是有几次看到余生一早带着青黑的眼袋去上班,我还是有点内疚,给陈旭提了下,他嬉皮笑脸地说:“你晚上叫床的声音可以小点。”
我碎了他一口,跑去找潇潇商量,是不是我们两对情侣分开租,我和陈旭单独租,她和余生单独租。
潇潇羞红了脸:“那个,我们还没有……”
我睁大眼睛:“你们不会在谈小学时候的恋爱吧,还没有那个?别说连吻都没接过?”
潇潇急忙辩解:“接了,有接过。”
我舒了口气。
这次商量租房的结果是,我们四个人租了三室一厅,当然我和陈旭住的房间离他们远些。
陈旭是外企销售部的,三天两头地出差。经常就剩下我们三个人,后来,潇潇调离财务部进了审计部,出差时间比陈旭还多。偌大个房子经常就剩下我和余生两人。
午饭我们都在单位吃,晚饭都是余生负责,他把做饭洗碗都包完了,有些时候我觉得不好意思就进来打打下手,两人聊聊工作上的事情,当然经常都是我说得多,余生安安静静认认真真地听。
后来,早饭余生也包办了,因为某次我忘了吃早饭胃痛得在沙发上打滚,他就干脆把早餐也做好留给我。
每天,我轮流着给陈旭潇潇打电话。
我给潇潇打电话开玩笑道:“你家余生真是贤夫良父啊,我拿陈旭跟你换吧?”
潇潇呵呵笑个不停:“你舍得吗?”
“怕是你舍不得。”
我们俩抱着电话笑个不停。
旁边的余生沉默地把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苹果插上牙签放到我面前。
我们轻松快乐的日子是在那场车祸中嘎然而止的。
陈旭丽城出差时遇上了重大车祸,生死不明。接到消息时,我腿都软了,余生在身后扶了一把,我才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余生、潇潇和我三人正准备赶往丽城时,我华丽丽地晕倒了。
我醒来时,人在医院,旁边只有潇潇一个人。
“有消息没?”我眼睛发直。
潇潇摇摇头:“还没有,余生赶去丽城了。”
我继续睁大眼睛望着输液瓶流动的液体。
“那个,有个事,你听了别激动。”潇潇弱弱出声。
“老娘男人都生死不明了,还有啥好激动的。”我没好气。
“那个,凉凉,你怀孕了。”
陈旭的葬礼是在他老家举行的,我能爬下床赶过去时,陈旭已经烧成了灰。我没见到他最后一面,我问见到他最后一面的余生,陈旭临终前有说了什么吗?余生目光有些躲闪,告诉我,陈旭让我好好过日子。
潇潇心疼地抱了抱我:“你肚子的孩子怎么办呢?”
我看向葬礼上,陈旭的母亲哭晕在陈旭弟弟的怀里,手不自觉地摸上还没显怀的肚子。
我又一次走进医院,这次是准备来咨询流产的,医生看了看我的片子又翻了翻病历,说:“你的体质不适合流产,一旦流产了,可能会造成终身不育,你回去考虑清楚再来。”
余生,潇潇和我三人走出医院,一路上沉默不语。
快进小区时,余生转过身来对我说:“不如,把孩子留下吧!”
潇潇抱住我,怒愤余生:“你懂什么,一个未婚女的带个孩子,你让别人怎么看凉凉,凉凉以后怎么嫁人?”
我安抚地拍拍潇潇的手:“大不了,你和余生结婚,我把孩子认在你们名下。”
余生目光闪了闪,不吱声。
最后,我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一个想起医生的话我还是有些害怕,一个那是陈旭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既然决定当妈妈了,我也开始收拾悲痛的心情,怀孕妈妈的心情对宝宝健康影响是最大的。
我买了很多育儿书,余生也买了一堆孕妇餐月子餐的书,潇潇直接买了一堆小孩的衣服。
我看着有女孩有男孩的衣服,哭笑不得:“我怀的又不是双胞胎。”
潇潇不好意思道:“反正留着,说不定你二胎时候可以穿。”
余生一旁沉默地收拾着小孩的衣服。
家里陆续又多了不少东西,有婴儿床婴儿车婴儿玩具。
我看着余生一样一样地搬回来,发愁了:“你少买些,以后我搬家都不方便。”
余生看了我一眼,没吱声,结果东西还是一样一样地往家里搬。
我肚子一天天地鼓了起来,余生和潇潇把我当成了太皇太后一样照顾,潇潇长期出差,照顾我最多的反而是余生。
余生陪着我去孕检陪着我买东西陪着我散步。小区的人见多了,就会过来打招呼,你们两口子出去啊?余生点点头,我尴尬一笑。
我开始催促余生和潇潇:“我孩子要生了,你们也该赶紧把婚结了,免得我孩子连户口都不好上。”
潇潇眉目含羞望着余生。
余生淡淡地说:“还是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潇潇脸色黯然。
我怒目相对。
余生沉默不语。
我怀孕六个月的时候,一天门铃响了,我起身开门。
“妈啊!”我尖叫。
门外真的站着我妈,她眼睛从我的脸落到我的肚子上,阴森森地发问:“谁的?”
“是……”
“是我的。”
我转回头,余生站在身后,我眼前一黑。
客厅内,三堂会审。
我妈抱着手高高坐在椅子上,我和余生在沙发上正危襟坐。
“名字?”
“陈余生”
“工作?”
“医生”
“你和凉凉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大学”
“孩子多少个月了?”
“六个月”
“准备什么时候扯证?”
“这几天就办。”
“准备什么时候买房?”
“这个房子是买的,怕新房对小孩不好。”
我眼睛越睁越大,这慌都编得出来,看不出来这一向不多言不多语的余生还有一套呢。
“好,国庆你们回来一趟,对了把结婚证和房产证带回来给你爸看一下。”
我妈满意地打了个总结。
送走我妈,我怒愤:“陈余生,你知不知道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你去哪给我找结婚证和房产证出来?”
余生看了我一眼:“拿得出来。”
“陈余生!”我怒吼。
晚上,我抱着电话跟潇潇鬼哭狼嚎:“潇潇,你快回来吧!我被你家余生坑惨了。”
第二天,潇潇赶回来了,三人关着门想对策,应该说是我和潇潇想对策,罪魁祸首余生只在旁边当背景。
商量到最后,鉴于我父亲有轻微的心脏病,一致认为这戏还得演下去,至于证书只能去买假的。
商量完后,潇潇把我拖到一边,悄悄地问:“凉凉,这不会假戏真做吧?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我用尖尖的肚子顶了顶她:“你看我这肚子,真做得起吗?”
潇潇放心地点点头:“你这丑样子,真看上你了,那该有多真爱啊!”
我怒喷。
然后潇潇又放心地继续出差。
接下来的几天,余生带着我开始忙着办证。两人拍照录像录音,又去好几个办公室被问话,还要签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件。
我有点奇怪:“现在办假证这么麻烦吗?”
余生认真地点点头:“现在管得严了,办假证手续也很多。”
我似懂非懂。
假证书总算是拿回来了,我看着结婚证还有房产证上面大大的两个名字“陈余生”“凉凉”,忍不住惊叹:“现在这做假技术太高明了,完全可以以假乱真了。”
一旁的余生默默地收拾着见面礼。
人有了,道具也有了,我雄赳赳气昂昂地带余生回家见父母。
余生虽然平时沉默老实却挺有长辈缘的,没一会功夫,就把我爸妈哄得恨不得赶紧把我硬塞给他。
我妈乐呵呵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办酒啊?”
余生看了我一眼,我慌忙抢在他面前开口,免得又给我扯个不好圆的谎在那里:“妈,等孩子生了再说吧,这大个肚子穿婚纱不好看。”
我妈白了我一眼,点点头,继续陪余生说话。
我松了一口气。
当天,爸妈让我们留宿,我一开口说赶回去,我妈就开始瞪眼睛吹胡子:“大个肚子给我安生点。”
晚上,我看了看自己被一张大大的床塞满的房间,为难地说:“这床够大,只能一起睡了。”
正在翻看着我小时候照片的余生听了,点点头。
睡到半夜,我脚开始抽筋了,难受得我忍不住哀嚎。
“怎么了?”余生焦急地问。
“脚抽筋了。”我呻吟着。
一双大手摸了过来,在我有些水肿的脚上轻轻按摩了起来。
真舒服啊,我迷迷糊糊地感受着脚上轻柔舒适的力道,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看到余生坐在我妈旁边拿个本子记着什么,我过去瞟了眼,什么下奶汤啊什么排胎毒汤啊,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妈笑嘻嘻地对我说:“我还准备去照顾你呢,不过看余生这么细心,把你照顾得挺好的,等你坐月子,妈再去照顾你。这几天,你们都不上班,就在家多住几天,妈给你和余生都补补身体。”
我慌忙摆手:“不用了!”
“好!”余生的声音。
好什么好,我用眼睛暗示他。
余生避开我的眼睛,对了我妈说:“妈,您再说说补钙的汤怎么做,凉凉晚上脚抽筋了。”
“好,妈给你说……”
我目瞪口呆,怎么连妈都叫上了。
从我爸妈家回来后,余生开始把他的小本子抄到台历上。我把台历翻来一看,什么今天补钙吃什么,明天补锌吃什么,后天补铁吃什么,大后天排胎毒吃什么……
我抖了抖台历,问正在熬汤的余生:“你是准备把我当猪养吗?”
余生的声音伴着锅碗瓢盆的声音传来:“妈说了,这样吃最营养。”
晚上临睡前,余生跑进我房间里头来。
“你干什么?”我有点不自在。
“我帮你按下脚,晚上容易睡些。”余生挽起袖子,看我还在纠结,他又加了一句,“我是医生。”
我在免费医生和难为情之间微微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脚伸给了他。
接近临盆时,我身体愈加笨重了,有些时候爬楼梯都要余生扶着。晚上睡觉,他开始不让我锁房门,说是怕突发事件,他没法冲进来。
某晚半夜我哀嚎了声,声音刚落,余生就冲了进来。
“怎么了?”他急声问,打开灯。
“没事,这调皮蛋踢了我一脚,痛死我了。”我指指肚子,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在抗议,又重重地踹了我一脚。
“你看你看”我大笑着指向隔着薄棉睡裙的肚子,肚子一会鼓起一个包一会鼓起一个包。
余生也惊奇地盯着我的肚子,突然,他伸出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肚子上,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感应到有人在陪他玩,踹得更凶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表情带着一种莫名的幸福和感动。
一天,我接到了潇潇的电话:“凉凉。”
周围有些吵杂,潇潇声音带着些醉意。
我有些生气:“潇潇,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潇潇声音有些涣散:“凉凉,你说我跟余生求婚怎么样?”
“可以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回答多了些什么,究竟多了些什么,我逃避般不敢深究。
晚上,余生在我的房间里给我按摩脚。
我难得地沉默,有些呆愣地望着余生白皙修长地手指温柔又有力道地在我的脚上游动。
“怎么了?”余生抬头问我。
我干笑:“潇潇给你求婚了?”
余生淡淡地说:“我给她说清楚了,”他按摩的手没有停下来,“之前怕影响你怀孕的心情,一直没有说。”
说清楚什么?我心突然乱了。
余生停下手,拉开被子盖在我身上,他没有走,修长的大手覆盖在我的手上,轻轻地说:“凉凉,我想要的,一直只有你。”
两眼相对,周围竟然寂静了。
突然,“砰”的一声踹门声,满脸泪水的潇潇站在门口,抖着手指着我们:
“你们要不要脸?要不要脸?背着我就睡到一张床了。”
“潇潇,你别误会。”我慌了,想爬下床。
一只大手把我按了回去,余生淡淡地说:“我和凉凉结婚了,合法的。”
哦?我和潇潇吃惊地望向余生,什么时候结的婚?
“那些证书都是真的。”余生紧紧地盯着我的脸说。
“凉凉,你有什么解释的?”潇潇咬着牙龈。
“潇潇,我……”我有些呆愣,“好像要生了。”
余生飞快掀开被子,被子下一摊透明的羊水。
瞬间,兵荒马乱。
医院,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叫:“哪个是凉凉家属?”
“我是她丈夫。”余生飞奔过去。
“好,凉凉需要做剖腹产手术,家属签名。”
余生抖着手,却用力地在文件上签上字:“陈余生。”
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潇潇看了一眼坐立难安的余生,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问话没头没脑,余生却听明白了。
“大一。”
潇潇讥讽:“你那个时候就开始窥视陈旭的女人?”
“我喜欢凉凉比他还要早。”余生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手术室的门。
潇潇眼圈红了:“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和我交往?”
话音落下,他们都突然想起,大四那个晚上,一圈圈摇曳着的烛光,烛光内站着一个害羞的女孩,而旁边还有一个弹着吉他唱歌笑得欢快明朗的女孩,那个时候,余生的眼睛落在两个女孩身上,不,是落在那个弹着吉他唱歌的女孩身上,然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潇潇眼光木木的,说:“你知道,这次我出差遇到谁了吗?”
没等到余生的反应,她继续说:“我遇到陈旭的领导了,当时她跟你一起赶去的丽城,陈旭临终前对你说的话,她告诉我了。”
……
我和儿子被推进病房时,只有潇潇在,余生出去接我的父母了。
“潇潇。”我有气无力,不知道是伤口痛了还是怎么,很想哭。
潇潇看了看旁边小脸皱巴巴的熟睡的孩子,放低了声音:“你别说话,听我说。”
潇潇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说:“凉凉,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我很羡慕你也很嫉恨你,因为你总是没心没肺地活着,可是身边的人却都喜欢你,我也忍不住喜欢你。余生……”她苦笑了下,“怎么说呢,就算没有你,我们也成不了。我们谈恋爱快两年了,接吻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就连电话,他也没主动给我打过一次。”
潇潇入神地盯着沉睡的孩子,继续说:“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我会放弃办公室的工作选择了干内审吗?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离余生远些,因为想念能让我觉得至少我们还是男女朋友,而不是两人相处时沉默以对像熟悉的陌生人。我一直以为余生是不懂得爱,现在才知道,”潇潇目光复杂地看向我,“他不是不懂得爱,而是一直爱的是你。”
“潇潇。”我忍不住掉泪。
“凉凉,听说月子里是不能哭的。还有这些年,我追他的脚步也追得太累了,我也想离开去看看别的风景。所以凉凉,我把他还给你了。”
潇潇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去,突然,她又转过头,望着我,眼神奇异。
“凉凉,你想知道陈旭临终前给余生说了什么吗?”
……
丽城,重症室,陈旭拉着余生的手:“余生,我知道……其实我一直知道,你一直……一直都爱着凉凉,那么……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你的爱连同我的爱,一起……一起,好好爱她……”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