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称职的成年人 ——由寒假读杜威的教育思想所想到的
知道“杜威”这个名字,是念大三时教育系的老师来讲的公共课上,那是2001年。那时候只觉得这是一种思想,一个理论。
毕业工作三年后,有一位男同学跟大家说,他要考教育哲学的研究生,然后毅然决然地辞职了。引得大家一阵唏嘘,有人觉得他勇敢,有人理解为太理想化,脱离了现实。那时我第一次知道“教育哲学”这个词。
再听到“杜威”这个名字,就是在2008年在职进修的课堂上了。一位研究教育学的教授,华东师大的博士,也曾做了几年中学教师,一路考研考博到大学就职的人。这位教授鼓励在座的中学教师们,试试继续深造,那时候还可以抓个到三四线城市的大学或学院谋个职位的机会。
他们是机会主义者的(鼓励)逃离,还是在(鼓励)追求自己的教育理想呢?
今天对他们的选择如何解读并不重要,重要的我们今天再读杜威的教育思想时,我们的内心是怎样的感受?
今天我们面对的重要现实之一:新一轮的高考政策伴随着各种争论,很快就会在全国各省落地了。这是经济与科技的发展形势的倒逼,倒逼着大家把“培养什么样的人”、“为谁培养人”、“怎样培养人”的教育追问摆出来,摆在家长、学校以及整个社会的桌面上。没有谁可以置身事外了。
我是我孩子的母亲,我在他的成长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我是一批又一批孩子的老师,在他们人生最关键的一段时光里与他们同行,我真正与他们发展的需要保持一致的方向了么?
会不会也有人在读到杜威的教育思想时,内心有被针扎一样的疼?放下顾虑,剥开心外那层厚厚的壳,拂去心头久蒙的尘,有没有人眼中含着泪花?
学习成绩出色就是优秀的孩子么?没有沐浴过美育的生命、没有充分活动的身体、没有来自现实生活的丰富体验,这样的大脑能有多聪明?人生能走多远?目光仅仅盯着课本和教辅、屁股仿佛黏在座位上的孩子,从哪里生出智慧与创造的光、从哪儿谈起视野和格局呢?
我们大人掌握着话语权,我们在很多看似赢了的场合,其实输的挺惨的。
我们不能藉由这种话语权而胆大妄为。
面对一群奋力生长的孩子,我们需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谨慎,我们需要有坦然面对因为无知而铸下错误的勇气,我们需要对未知的一切保持敬畏和谦卑,我们需要有主动学习减少认知上的偏差和盲区的自觉,我们需要变得柔软富有情感。
这样我们才有理解与发现生命之美的敏锐,才有与青少年恰当相处的智慧,才体会到育人之美、希望之美。
我们提供更多更丰富的机会,由他们去体验,哪怕是犯了错;给他们创造适应的环境,让天性的东西主动地生长。
这样他们就不必逃了,不必以问题之名,躲在厌学、沉迷网络、滥交、霸凌的世界,躲回自己的家里,无奈无助地以各种花样与成人的世界对抗。
蒙台梭利女士在《童年的秘密》中着重论述了她的核心观点——儿童是成人之父。如果我们真正懂得了这句话,我们就可以做个称职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