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与推理】Let's play with Ms. Brain短篇小说悬疑、灵异、志怪,玄幻、怎一个好悬的世界

你是他吗,他又是谁?

2015-10-27  本文已影响97人  SSLeepurs

走进琶缇酒吧,远处有个男人在对我招手,我直向他走去,

“嗨,大作家” 达达在涨红的肉脸上努力拼凑着笑容,好像试图在倾盆大雨中点燃一根火柴,而我艰难地从他与墙壁之间挤了进去,顺带从喉头发出声音“过讲了,不过混口饭吃”。

“快说吧,我等不及听了”我确实等不及,抽出圆凳我一屁股坐下。

吃完晚饭我就跟熊部长约好了,11点带108号包夜,结果到了8点钟,就被一通电话搅黄了,打来的就是这个叫达达的家伙,他让我晚上11点来琶缇酒吧,

“早一点不行吗?”

“不行,我还在没下班”

“你做什么的”

“在工厂看门”

他,也就是前天小蔓告诉我的达达。我的“好妹妹”,她知道我最近交不出稿子,所以约我吃饭,告诉我她有个特别好的故事,但一定要我去听当事人的讲述。

我不置可否,当她来回摇晃我的胳膊足有1000次的时候,我妥协了,我一向没法拒绝小蔓,哪怕假装拒绝,在这点上小蔓倒是比我勇敢的多,从高中开始她已经拒绝了我的表白137次,挡住我的强吻47次,推开我将要聚拢的怀抱29次,再加上每一次的结束语“让我永远做你的好妹妹”,好妹妹,呵呵。

“好了,快说吧,如果这故事真够好,我会给你这1000块的”

“慢着,你还没点酒呢”,他用眼神指指桌上的菜单,又移回我的脸上,这一次他的笑容自然多了,第一页上写着【低消500】,呵,看来不管故事如何,这500块是跑不掉了。

“OK,服务员,来一桶1664生啤!”我懒得去翻菜单,而且我一向不喜欢酒吧,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从这里带走一个女的到底要花多少钱。

“先生,一桶350,您还需要点别的什么吗?”我不想动脑,除了在桌前写作,我在哪都不想浪费我的脑细胞,“让对面这位先生点吧”

客气一番之后,达达最终还是接过了菜单,嘴角有一丝被赘肉遮挡住,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

“我要一杯烟熏马天尼,再来一盘小食吧。”达达抬头望着我的眼神却好像在请求我的许可,但服务员其实已经离开。

 等着上酒的空隙,我第一次好好打量了达达一番,他留着个光头,只要头稍稍后仰,头皮就起了褶子,好像沙皮狗的肚皮或是包在金针菇外的培根,穿着一套标准身材的保安制服,小臂的肌肤奋力地想要撕开袖口呼吸上一点空气,肚皮倒是幸运得多,已经从第3到6颗纽扣间的3个裂口自由自在地吮吸起来,脚踝的肌肤没有裤腿的限制,但是一双白色的棉袜也足够窒息它们。

要是走在外面这1.82的大个子,还有这满脸的横肉一定让你误以为是东北大汉,但好在这家伙带着眼镜,广州男特有的黑边全框眼镜,有了它你绝不会认错。

酒上了桌,先是1664,我拿着玻璃杯自顾自接了一杯,喝了一大口,外面的天气实在热。

接着上来的是烟熏马天尼,白色的雾气还在滚滚地向上翻滚,从朝向达达的一侧倾斜而出,好像往事不停地涌上心头。

达达噙着吸管,慢慢地吸上一口,烟雾夹着着白色的液体向上流进他的嘴巴。

“在开始之前,请答应我,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再问我任何问题,这样可以吗,大作家?”

“没问题,来吧。”

“那是七年前了,我那时大二,别看我现在这样,想当年我可是整个学院最受欢迎的男生之一,院学生会主席,篮球赛MVP,没有什么难得到我的,我简直能呼风唤雨。

但我有个很特别的嗜好,就是游戏王的卡牌,如果有哪个星期不玩上一把,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但这玩意儿实在太冷门了,从小能在一起玩的伙伴就2 3人,而他们都不像我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读书。

说来也巧,同班的阿斌却是个中好手,他是个胖胖的有些自卑的本地男生,带着本地特色的黑框眼镜。一起游戏的时光确实很愉快,一来二回,他告诉我,我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说这话的时候你能看到他肥肥的面庞光彩熠熠,眼睛里的光芒真挚异常。

真是可笑,总是有人告诉我‘她有多喜欢我 或 我是他最好的朋友’,特别是那些卢瑟们,好像榜上了我,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似得。 别看我跟每个人好的跟亲人似得,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只要我是这一切的中心,那就足够了。

某些日子,在玩完一局游戏的时候,啊斌会想要倾诉自己那可悲的人生,而我总是睁大了眼睛,握紧手中的可乐瓶,假装认真地听他说。

啊斌总是用他那像蚊子一样的嗡嗡声叙述着,这时阿斌总会清一清嗓子,仿佛这随便的谈话也是一件神圣的仪式。

有时候是诉说着从小自卑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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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就不喜欢说话,我一直自卑,对自己失望,我总觉得是因为我的无能,我的不合群,直到高中我才发现,这不是因为自卑,只是我真的不屑于跟他们浪费时间

我看了叔本华的《人生的智慧》我就知道我从没有错:

“愚人的生活比死亡还可怕”

“我讨厌无用处的社交,因为他们异常愚蠢”

我知道,叔本华说的对极了。

有时候是对宿舍室友的诸多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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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以为上了大学多一些聪明人,后来我知道我错了,在这呆了两年,舍友们在睡觉之前永远在谈论班上哪个女生胸最大,哪个女生最骚,没事的时候总是在宿舍里齐齐坐成一排,开始多塔,

‘坑脏,下流,没有任何审美’我对他们的一切兴趣,一切爱好嗤之以鼻,当然,我从未表露过自己的看法,因为我也无意与他们争辩,他们聊他们的,我默默坐在,电脑前欣赏动画,才不会像这帮坑脏货一样看恶心的真人AV。

但是最多的永远是谈论小裕 (我们班上的一个女生,我知道有她,但好像从来没有怎么在意,以至于我对小裕的印象几乎来自于阿斌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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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数次想要逃离学校,但我下不了决心,因为这坑脏的世界还有一朵鲜花,一朵不沾染任何污泥的鲜花,她不偏不倚就在我们班上。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一定知道,她155的小巧个子,几乎完美的瓜子脸上没有一丝瑕疵,嘴上永远挂着大大的笑容,头上的双马尾让我觉得,哦不,她就是完美的女神,是漫画中的人物。如果需要,为她死我都觉得值得’

每当谈到小裕,他总是异常兴奋,他也不是那么愤世嫉俗吧,我心想着。

就这样继续过着平静的日子,那天星期三下了晚自习,跟阿斌又约好了在生活区的桌游店里见面,他一向不喜欢在学校里玩,他说太多人会打扰我们游戏,我猜他可能是嫉妒我在学校的知名度吧。

总之,见了面,一番厮杀过后,相当地过瘾,看看表已经11点左右了,我们收拾好各自的卡牌,往学校的方向走。阿斌跟平时一样,也没有多说什么,我就随口哼着最近常听的一首歌,鲍勃迪兰的blowing in the wind。

那天我们还是沿着最近的小道往回走,两边是些黑乎乎的巷子,和废弃的民房,大学城一直在扩建中,据说是因为市区又有两间大学要搬来这边。

台风天,路上风呼呼的刮着,外面基本没什么人,这条小路人就更少了,在我们小心避开路上散落的尖角瓦砾,缓缓向前的时候,阿斌突然紧张的咳嗽了一声,并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很诧异,‘怎么了?’阿斌没有说话,他轻轻抬起了右手小臂,将食指往前方右侧一条巷子口指了指,里面似乎传出几个男人的声音,还有个女生的尖叫,和哭泣地求救。

“英雄救美,真特么老套”我心想着。

“我们…我们…往回走吧,别,别惹事了”阿斌支支吾吾的嘟囔着,那时候大家很少有手机,所以只能找人求救,往回走我们两个都不会有事,但至少要十几分钟才能见到人,更别说要找到能打电话的地方,而如果从这里跨过巷子口,往前跑上几分钟就能到学校门口的保安亭了。

我们就这么靠在巷子口的墙边上,心跳的越来越快,这时候女生又一次呼喊了,喊声在大风中被吹的七零八落,但是那声音好生的熟悉,是小裕!我吃了一惊,我回头看了看阿斌,阿斌脸色在月光下变得惨白,他一定也听出了是谁的声音。

我告诉阿斌让他从巷子口跨过去,回学校求救,我先去救那个女孩子,阿斌听完之后连连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这么做不是见义勇为,也不是为了帮助我的朋友,救他的女神,而是再一次,证明我是这个学校的中心,我的所作所为都会成为楷模。

我大喊着冲了进去,飞起来一脚踢中望风小黄毛的肚子,他应声倒地,随他落地的还有一把反射着月光的西瓜刀,该死的,这帮家伙有刀,后面还在试图慢慢猥亵的两个渣子,此时也回过头来,向我冲过来,身后的黄毛好像也有起身的动作,妈的,来吧,老子陪你们玩玩。

最后我只记得我上身开了几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不停的从伤口溢出,那三个人咒骂着“傻逼...脑残…自找的”之类的话语,惊慌地丢下了刀具跑出了巷口。

那3分钟的时光,比我人生中的前20年都要漫长,我看着颤抖的小裕,用尽我最大的力气说‘哭尼玛,快去看看阿斌有没有叫到救援’,她瞪着他妈的动漫里的大眼睛望着我,好像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觉得我的血就快要留干了,这时她终于向巷子外奔了出去。但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都没有听见阿斌从巷口跑过的声音,我心想也许他脚步比较轻盈。”

说到这里达达停住了,兀自举起马天尼一饮而尽。接着他拿过空酒杯准备再接一杯白啤。

我拦住了他,“后来呢?” 这故事倒也没什么稀奇,但我一向不喜欢没有结果的故事。“你跟那个女孩在一起了吗? 啊斌究竟叫到警察没有? 还有你怎么混成现在这样了?”

这时达达好像突然失掉了声带,用蚊子一样的嗡嗡声回答道“后来,阿斌叫来了救援,我在医院趟了两个月,那时候手术花掉了家里大部分积蓄,我也就不再读书了,早早出来打工,小裕也没有跟我在一起,慢慢地我身体发福了,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好吧这老套的故事,我真不想给他这1000块,但是看他这么可怜,我还是把钱塞给他了,该死的这钱本来可是给108准备的。

我们之后又喝了些啤酒,最后他醉意熏熏的出了酒吧,虽然我的承认,他曾经的勇敢让我相当敬佩,可我也不愿跟他再多呆一分钟,叫了辆的士,问了他的地址,我和司机一起将他抬上了后座

看看表已经凌晨1点,这一点酒精对我没什么作用,但,我可不想冒险酒驾,我叫了辆专车,

打开副驾驶的门,司机很年轻,也很漂亮,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般的亲切。

我坐下,打上安全带,报出目的地,想着如何跟美女搭搭讪,这时,我惊奇地发现座位前的柜子里,有盒古旧的游戏王卡牌,我顿时来了兴趣。

“你喜欢玩这个?”我抽出盒子,在她旁边轻轻晃了晃,里面的纸牌跟着发出嚓嚓的声音。

“哦,不,那是我救命恩人的东西”她平静地说到

“他现在很胖,很无能吧,所以你根本看不上他吧?”我略带嘲讽口吻地问道,女人看来都是忘恩负义的婊子。

“你在说什么!他早就过世了”她快速地转过头瞪了我一眼,平稳的保持着手上的方向盘。

“什么! 你说他死了,怎么死的”我抑制不住满心的好奇。

“…….那天他冲进巷子,救了我,但身上被砍了几刀,主动脉被割破了,流血很快。因为….因为我跑的不够快,最后救护车来的时候,他已经失血过多,去到医院,抢救无效,心脏衰竭死了。”

“那你认识阿斌吗?”

“我的天,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们同班同学,而且达达死的时候还向我提过阿斌的名字,但是他的声音太微弱了,我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我想可能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达达最后还想着他吧。

所以后来我一直想要跟阿斌好好聊聊,我想多了解了解达达,就算他死了,可我想让他永远活在我心里,但是阿斌从来没有同意,甚至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更奇怪的是,那件事过了两个月之后,他就退学了。

兴许好朋友的去世对他打击太大吧,我们之后也没有任何的联络。也不知道达达的好友现过的如何

这么说来你认识阿斌,能不能告诉他,我真的很想知道达达是不是喜欢过我,这样我至少能安心的接受命运的安排。”小裕的声调慢慢地提高,其中甚至带着兴奋。

 

“哦,不好意思,小…啊美女,我不认识,只是当年我也在大学城读书,认识一些同级的人而已了。我想达达当年一定非常爱你,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就离开了。你好好保存那套牌吧。”我只是小心地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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