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橘子

文/玲珑

      我女儿小小的眼睛装满大大的困惑，小小的她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被几个橘子打败了。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班比较早，我便接上放学的女儿一起回家。回家路上我们俩母女边走边玩。在一个三叉路口，我们偶遇了一辆卖水果的小货车。车上装着大半车新鲜的橘子，车门上还挂着一张纸板，上面写着“新鲜橘子10元3斤，包甜。”老板是个敦实的小伙子，长得黑胖黑胖的。看见我们从他车旁边路过，连忙热情地招揽我们买他的橘子。我架不住他的热情吆喝便停下了脚步。

      当时，他正在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挑选橘子。冲着他的热情劲我随口问了一句:“老板，橘子好吃吗？”他一边捡橘子一边说:“大姐你尝尝嘛，好吃得很。”顺手就递给了我一个橘子。我掰开橘子尝了一瓣，果然好吃，汁多味甜。当即，我便拿起口袋就挑选起来。

        我一边挑选橘子，一边和老板聊家常。他说:“他家就在城外面的小山村里的，家里有两个孩子上学，老婆在家照顾老人和小孩没工作。他自己平时做点小生意，倒卖一些农村时鲜的水果蔬菜什么的，生意时好时坏。不过，好在自己做点买卖，时间自由，可以照顾到家里人。”

      就在我挑选橘子的同时，小伙子又卖力的吆喝起来，很快又来了几个客人，大家都觉得橘子新鲜好吃，价格又便宜。慢慢地人越来越多，小伙子有点忙不过来了。看着他有点小忙，我把我挑拣好的橘子放在一边，等着他来称重算钱。

      我们聊天的同时，小伙子已经利索帮老人挑好橘子，并给他称好装好。另外还多送了两个给老大爷。老大爷掂了掂口袋，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心满意足地付了钱。但是，老大爷付过钱之后，他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围着车子转来转去。手也在水果堆里挑挑捡捡，我心里暗想他是不是还要买点，所以才没有急着离开。

    忽然，女儿拽了拽我的衣角，用手指了指刚才那个老大爷，只见他趁小伙子不注意，快速的拿起几个橘子装进他付过钱的橘子袋里面，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的就走了。

      女儿看见老大爷走了，慌忙小声地给我说:“妈妈，我看见那个老爷爷拿叔叔的橘子，还没给钱就走了。他这样是偷拿别人的东西呀！他是坏人，是小偷，都那么老了还这么坏。”女儿的小嘴撅得老高一付非常失望的表情。

      我摸了摸女儿的头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说:“老爷爷做错事了，我们不能学他，我们告诉叔叔好不好？”女儿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连忙告诉小伙子说:“老弟，我女儿看见刚才那个老大爷偷拿了你好几个橘子没给钱。”

      小伙子苦笑了一下说到:“大姐，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这种老年人就是爱顺手牵羊，贪图小便宜。我们做小本生意的经常会遇到这种人，一大把年纪了，没脸没皮的。打不能打，骂不能骂，遇到这种人，只能是自己倒霉吃亏啊！有句话说得好，‘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有些人一辈子都改不了坏毛病。哎！算了，算了，就当是做善事送给他吃了吧。”

      说完，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反手拿起一个大大的橘子，笑眯眯地递给我女儿。说:“小朋友，谢谢你勇敢的指出老爷爷的错误，来，叔叔奖励你一个甜蜜蜜的大橘子。”

    我听完小伙子的话沉思了许久。被他的善良，宽容，大度深深感动。也为刚才哪位老大爷的所作所为感到汗颜。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但不为小辈做榜样，还做出这样没有道德底线的事情。我想，也许他并不是缺那几个橘子钱，骨子里或许就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想占小便宜思想。而且有这种思想的人，在我们的身边还有很多很多，让我们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