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了,喧闹的长沙之夜
今天5月5号,五一小长假最后一天。对我来说,一年四季都是假,退休了,这长假,一直放到生命的尽头。
但凑热闹的心思还在。3号,忙不迭地从随州开车到长沙,为的是在路上看热闹,看究竟有多少疫情之后自驾旅行的游人;昨天晚上,和老伴俩骑共享单车,沿黄兴北路到黄兴广场,再沿长长的湘江东堤到浏阳河口回家,还是看热闹,看长沙最繁华的地段究竟有多少出门逛街的行人。老伴说,我回随州后,她在长沙的这个把月,晚上几乎就没出来过。说的也是,一个人独逛,是没意思,再好的风景也觉得索然无味,有个伴,指指点点说说话,兴致就来了。
难怪,人老了,夫妻就变成了老伴。中国的文字,中国的文化,同样的一个称谓,复杂多变,大有讲究,深有内涵。
出家门下电梯骑车向南,5分钟就到了开福寺。老伴很吃惊,说从去年冬天住到今年夏天,没想到住的地方离开福寺这么近。我说你看手机显示,本来就只1.3公里,说话间散散步就到了,只怪你怕疫情老不出门。
开福寺关着门。门楣上的“古开福寺”四个字默默地注视着我们这两个夜窥的男女。现如今的中国寺庙,早已不再是过去遁迹山林古佛青灯修惮悟道的僧侣们的住所,也不再是虔诚的善男信女们斋僧礼佛供奉菩萨的宝刹道场,它的功能变了,它变成了景点,而且还是热门的景点,白天开门纳客卖门票,晚上关门闭户,里面宿着的是不是僧侣我真不知道。正应了那句时髦的话,“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繁华的路边,几座天主教堂或者是基督教堂耷拉在灯光的暗影里,从建筑的风格和沧桑质感看,都是有年数的建筑了,它们同样关着门还隔着栅栏,我分不太清楚,只有高耸的十字架告诉我这些教堂和耶稣有关。
黄兴北路正中的孙中山纪念亭,没亮灯光。这里的孙中山铜像比黄兴广场的黄兴铜像小了很多,亭子里没有游客;但旁边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大多是朝着五一广场和黄兴广场方向。
五一广场和黄兴广场,长沙最繁华的所在,没有之一。霓虹闪烁,如白昼一般的街区,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汹涌的人潮表示这里基本已经恢复到疫前的繁荣状态。一只小狗嘴里叼着微信二维码,跟在主人的身边向行人乞讨;一个小贩抱着一堆雨伞正在向路人兜售,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雷阵雨;长沙特有的“茶颜悦色”饮品屋,不用排队,圆圆的手掌叫号机帮你搞定......科技的进步蕴藏着无穷的商机,聪明的国人能把这商机挖掘到极致。
尽管极大多数人仍然戴着口罩,但不可否认的是,从表面看,应该说,长沙已经从疫情中走出来了。
短短二三百米的太平老街,外地人到长沙的打卡胜地,更是人满为患,买小吃的队伍从巷头排到巷尾,烟熏火燎中,飘逸着长沙臭豆腐、口味虾等等混合着的特有的味道,我们是不会在这买小吃的,我太熟悉长沙了,我知道长沙地道的、好吃的所在在哪里。
出太平老街向西就是湘江,我们再刷哈啰单车,沿江堤向北骑行。沿江两岸,灯光映着水光、月影洒向楼影、乐声伴着歌声,滨江公园里人影幢幢,歌舞升平,那种久违的人间喧嚣是那么热闹,经历过这次疫情,才让人感觉到这一切原来是那么的亲切。
回到住处附近,一些老长沙人正在宵夜。昨晚的气温天气预报说有35°,感觉有些燥热,小餐馆的门口,已经摆上了一溜桌椅,几个男人、几碟小菜、几瓶啤酒,正在天南地北海阔天空里海聊,正宗的湘菜的确是吃不够的。
今天降温了,雷阵雨,气温又降到了26°上下。女儿早上咛嘱我们中午不要在家做饭,她带我们出去吃朝鲜菜,吃烤肉。
的确是正宗的朝鲜菜,餐馆的老板和服务生都是朝鲜人,说着朝鲜话。不,不是朝鲜人,是朝鲜族人,中国吉林延边朝鲜自治州的朝鲜族人。主打吃烤肉,烤牛肉烤猪肉烤鸡肉,当然少不了朝鲜泡菜,还有泡菜汤泡菜饼泡菜饭之类。我们一家3口,288元的套餐,吃撑了还是吃不完,只好打包带回。
五一假期就这样过完了。明天,生活仍将继续,其实,明天还是在重复今天,大同小异罢了。但我们期望的是,那重复的日子,是没有疫情限制的、从前的、极具浓郁人间烟火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