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还乡手记#家还是那样的家
因为自己所工作的这家家具厂是按照完成一批货发工资的。如到了下月月末还未完成货,便不予发工资。无奈之下,只得提前坐车回家。
坐在回家的长途卧铺车上,眼瞅着窗外的景色一晃而过。心想着今年又没赚到多少钱,心中别提有多难受。可既然已坐在车上了,就算再责备自己又有何用?
经过一晚上车子的行驶,第二天中午12点30分钟左右。卧铺车终于抵达目的地长宁市北站门口。刚一到站门口,姐姐便打来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在距离北站出站口右侧废弃的移动营业厅门口!”
“哦!我马上开车过来。”姐姐随即关掉手机。
过了很久,姐姐才姗姗来迟的将车开过来。此刻,天空仍下着细雨。雨滴滴在脑门上冰凉冰凉的。乍一瞅见弟弟,姐姐便气打一处来:“这么早就回来,你回来啃母亲的老乳头呀!”说得自己无地自容。但自己的姐姐就是这样,又拿她有什么办法呢?毕竟自己确实回来得早了一点。但在外面漂泊真的也不容易呀!
待自己将箱袋全部放在她车后,人坐在出租车上,车子便像离弦的箭一样驶出很远。过了十五分钟后,车早到了法相岩公园小餐馆门口。姐将车熄了火,停下,便打开车门走进小餐馆;我也顺便打开车门,跟着她进入小餐厅。
餐馆并不大,只能容纳三张桌子而已。刚坐在塑膠凳子上的姐姐随即向我大手一挥,恨恨地吩咐:“在这里吃了再送你回去!”
我嗫嚅道:“好吧!”此刻,同桌的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子急忙插嘴:“他既然回来了,你就不要再责骂他了。现在挣钱不像过去,现在赚钱也挺难的。”一席话,说得我心情略微好转一点。
饭后,姐便将此男子送走。又驱车送我回家。一路上,我感觉家乡的变化真是太大了,真有点不认识家乡。只见一排排鳞次栉比的高楼耸立在街道边,一家家厂房傍山而建,农田房屋尽收眼底;好一幅新农村蓝图画卷!
车到自家乡村公路旁,姐姐便将车停了下来。我便推开车门,悉数把自己的行李,箱袋一并往家里扛。
刚没走出几步,我便发现迎面走来了自己的母亲。只见她佝偻着身子,迈着蹒跚的步伐,慢慢地靠近我;我的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是呀!为了这个家,她鬓角又添了不少白发。额头不知又出现了多少坑坑洼洼。
不一会儿,母亲便走到我面前。见姐姐车停在路边,母亲便示意要姐姐回屋去坐一下,姐说有事就开车走了。我便与母亲将箱袋一并提回家里。
回到家中,我连正眼都不敢瞧母亲。因为这次回来得太早了,回到家里才腊月初四,如此早便回家了;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肯定又说我到处漂泊,东游西荡。其实,我心中又何尝快乐过。
见到家里的饮水机,我心情方开朗些。哟!都装上饮水机了。再看看厨房,还用上了一百多块一桶的液化气。更有冰箱,真是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家乡变化确实很大,没成想家里变化也大。
吃罢午饭,母亲便跟我说要去龙溪铺镇乡政府改户口名。我依言便与母亲行走在乡村公路旁。这时,我惊讶的发现,隔壁邻居张伯娘家也大变样了。只见原先风雨飘摇的老木房转瞬间焕然一新成为西洋三层大楼房。对此,我由衷的在心底感叹:家乡真的是大变样呀!让人想都不敢想呀!
到了龙溪铺镇乡政府里的派出所,几个男民警与两个女民警正在烤火聊天。我与母亲向里面的工作人员一说。女民警赶紧说:“要村上给你写好申请书,盖上公章,方能将你户口簿上的名字改过来。”
“哦!”与母亲对视一眼后,只得离开装修得富丽堂皇的乡政府大楼,步行到邮政银行。
在邮政银行里取票号。老天!竟到23号去了,要等这么久。考虑再三只得放弃,去城里先买东西再回邮政银行凭票取款。

我与母亲坐上公共汽车到了市里以后,方觉市里又是一个大变化:只见车站旁的农贸市场各种摆摊小贩几乎随处可见。他们有的拿着根扁担倚立在墙壁,脚下却放着鸡,鸭。小吃,麻辣烫也比比皆有,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汽车,机动车也不断鸣笛来凑热闹。好一幅新时代的“清明上河图”!
再次走进龙溪铺镇邮政银行。此刻,里面的人群才逐渐减少,只几下功夫便将事情办妥。于是,只得坐上公共汽车往家赶。
从车上下来回到家后,母亲也跟我谈了许政居两个儿子的情况:许政居的二儿子娶了个老婆,花了六万多。刚娶回来不知道有病,后来相处一段时间后,方知道她是一个傻瓜。气得他二儿子从此后便日夜忧心忡忡。
有一次,正值他姑姑的公婆去世,刚出殡送他姑姑的公婆到半路,他竟忽然又唱又跳;如撞见鬼般连路都不会走。幸亏他叔叔急忙将他叫回屋。到了晚上的时候,只要有人来相劝,逮住谁就找谁的麻烦。村中六旬老人一丁差点就挨了他一耳光,被他急忙躲过。

至此,他便大声大气唱了一晚上。第二天,老父实在没办法了,只得找人将他送往市里精神病医院。可怜他一家,上有老娘,大儿也不争气,只知在家里吃住,不做半点事;自己也年老了,赚不到多少钱。偏偏二儿子娶个媳妇又是个傻子,花了六万元,一块钱也没捞回。如今又住进一个病人在医院,至现在也没回,你说可气不可气。他的家由此前途未卜。
据母亲听半仙讲:是因为他祖父当年当大队支书时对我家太苛刻所致。当年父亲三兄弟为砌房屋伤了多大的心。父亲担着很大一担泥做的大砖担到他兄长房屋一边准备砌房子,他硬逼着父亲不让其将砖放到那里砌,如今便应在他两孙子上。
这种说法是不是真的,到现在谁也不愿去追根究底。值得庆幸的是家乡在不经意间终于彻彻底底的大变样了,于人于己这不是令人欢欣鼓舞的大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