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树叶落下时

（文/知友）

当树叶落下时，我看到了一片明黄的羽毛飘浮，羽毛也不是，像风吹麦浪。但我没有见过麦浪。我只见过猫草，绿色的麦芽，就在阳台的花盆里。那可能是山上的荒草堆，与染成灰黄的灌木丛。

我确信。但到底是什么呢？我怀疑。

我想走进了看看，距离太远，会被欺骗，也会被耽搁。

我有勇气走过去，道路不过是距离，灵活的两条腿就是用来丈量时间的，距离不过是一个沙漏，开始计时。

走着走着，我来到了一片树林深处，茂密且明亮。但是树林深处，怎么会是明亮的呢？石板上有水流过，阳光只能透过树叶，零零碎碎得打在地上，连太阳在哪儿都不知道。

太阳在东方。

还是假的，一切都是，我想接近真实，但真实在哪里呢？

我继续往前。

一条路弯弯绕绕，两旁的灌木茂密，大树伫立在岁月中。一步一个脚印，尘土也没有，走得踏实且稳重。

水划过树叶，一滴水滴在眼里，酸涩的、不可抗力的，我立马闭上了双眼。依旧难受得不行，水越来越多，哗啦啦地流淌在我的脸上。我想躲起来，下雨了……

雨是咸的。

树下？矿洞？雨棚？或者一辆破旧的车？

不行，我得回家。

可转头，路没了，人走过的，怎么就没了？

对了，我的眼睛涩涩地勉强睁大，没有办法，还是先用右眼丈量这个世界，左眼休息好了再工作。

一只眼、转头，雨停了。树叶沙沙作响，犹如响尾蛇吐着信子，沙漠的风跃过魔鬼城。一切是那么安静，世界只剩下了你，没有我。

树林茂密，光跑了，一直向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

云包围了世界，雾覆盖了大地，天空和大地相连。

那一片树叶掉在了水上，一只鸟儿立在上头，犹如归客。

我在哪里呢？

这是春天，没有落叶。

真相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