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蝴蝶一样飞翔 第31章：原来都是利益？

他缓缓站起来，绕着那仍在冒烟的小坑。他蹲在一旁，用手指轻轻绕着地下微微焦黑的雪地，他捏住雪花，在手里打磨着，冰凉的触感穿透着指尖，在指尖处留下一抹黑色。

莎千是死了吗，他发着呆，手里仍不住地捏起雪花在手里揉搓。

女人临死之前的叫喊唤醒了他，那情景真把刘赴吓呆了，他轻轻一哆嗦，轻叹着，为什么说了就不去听呢，为什么非要有那权利不可呢？

他用手扫着雪坑里的黑灰，捧起来，走到那枯树旁，那梦中的枯树，他用已经发红的似是胡萝卜的手指抠着冰渣，将厚厚的雪花抬起，搁到一旁，终于，他那僵硬的指面触碰到了泥土，他使劲抠着，试图把泥土扣碎，可是那泥土实在是太硬了，他那可怜的手指根本扣不碎。

他轻叹一口气，将骨灰埋在泥土之上，再次拾起旁边的雪块，往骨灰上垒落。

雪下大了起来，它偷偷来临，将刚才的痕迹一扫而光，似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刘赴抚平雪地，站立在一旁，低着头沉思着，那蝴蝶应该是毁灭了吧，所以，他现在是要一直呆在这里直到死去吗？

他知道自己知晓答案，但还是不肯相信，他想起奶奶，嘴里微微苦笑道，真好，唯一的亲人还在世界上，但自己可再也享受不了亲情了。

他低下头，偷偷流着泪，泪水在脸颊上停留，冻得刘赴的脸生疼，他用力掰下来，仔细端详起来，轻叹一口气，扔到身后。

他走到那枯树旁，紧紧坐在前方，枯树跟梦中的一样，依旧扭动着枯枝，像是在跳一曲生命的终舞。

天气越来越冷了，雪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从天而降，随着暴风猛烈地砸向地面。

刘赴浑身颤动，在这冰天雪地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棉衣，他将双膝紧紧靠拢，蜷缩在树旁，将脸靠近膝盖，试图能得到一丝温暖。

所以，为什么大家会忘记呢？在这生死危机时刻，他总会再次想起那困扰许久的问题。

他的脸冻得通红，活像一个燃烧的火球。他眯着眼睛盯住枯树，想起梦中那雪白的白屏，就是那奇妙的白屏，让他回忆起美好的记忆。

他期待着，期盼能再次看到那白屏，他张望了许久，微微长着嘴巴，不停地重复着那问题，可是眼下，大雪纷飞，耳边只有呼啦呼啦的风声。

他失望极了，他感觉自己好似快没有了意识，好困，他在心中不断重复着，于是，他轻轻闭上眼睛，像是平常一般安心的睡了过去。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在梦中来到了个不寒冷的地方，那里有着温暖的火炉，只是在这里，眼下一片漆黑，只有那温暖的火焰在黑暗中一闪闪，像是流星一般。

他惊醒地跑过去，坐在火焰一旁，伸出双手感受着火焰蠢蠢欲动的身姿。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会忘记吗？”突然，那火焰像是苏醒般，火焰猛地出现了一张人脸，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勾着刘赴的神色。

刘赴疯狂地点着头，他突然感觉不妙，上一秒自己不是还在雪地里吗，现在这里是哪里？不过，他实在是太想知道答案了，他迫不及待，若果死了也死个明白。

“因为蝴蝶。”火焰笑眯眯的，咧着嘴，火红的牙齿在嘴中跳跃。

刘赴神色迷茫，将头一歪，怎么蝴蝶还会使人失忆？蝴蝶还会有这功效？

“你的奶奶，对，就是她，她迫切想要得到蝴蝶的力量，得到蝴蝶带给她的权利，于是，后来的日子里，抛弃了你，使你丢弃了记忆。”火焰上下跳跃着身体，在火炉中，它夸张着上下扬着眉毛，邪恶的大笑着。

“你说清楚！”刘赴一怔，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蝴蝶带来的权利可是至高无上。”火焰伸出火红的小手，扬着脖子，痴迷的看向远方，“但是，你实在是太笨了！根本帮不上你奶奶什么忙，还竟添乱，要是我，我早就一袋子闷死你哈哈哈！”火焰突然怒吼起来，撅着嘴，嘲笑道。一双眼睛如同灰鼠，立面装满了欲望。

“于是呢，她将你关于她的记忆删除，把你带到了学院，显然，那姑娘倒是聪明，只不过也是笨极了，竟然在你奶奶手下学习，怎么可能会让她与你奶奶共享荣誉呢！”火焰哈哈大笑，它笑得恐怖，像是一只厉鬼，摇晃着火红的身姿，紧紧瞪着刘赴，像是一口就要把刘赴吞下。

刘赴微微颤抖着身子，他心里愤怒极了，难道这就是奶奶说的犯的错误？他心中好似出现了一头喷火的野兽，肆意的在身体里奔跑，他感觉浑身都充满了愤怒。

他大声喊道，眼中狠狠盯住火焰：“闭嘴，闭嘴，你快闭嘴吧！”他使劲俯下身子，双脚紧紧跺着地面，撕心裂肺地怒吼着。

火焰一惊，轻哼一声，又诡异的笑起来，消失了身影。

刘赴眼中挂着泪珠，他很痛苦，他痛苦自己深爱着世界上那唯一的亲人，可那亲人好像眼中只有利益。他再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这雪地之处。

他猛地站起身来，怒吼起来，他大叫着，冲着风暴跑着，一步一步，他要走出这个雪地，他绝不能死在这里！他要亲口问问奶奶，为什么要这样，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