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首经典英文诗翻译与鉴赏》（二）
《五百首经典英文诗翻译与鉴赏》（二）
《五百首经典英文诗翻译与鉴赏》（二）
简书版前言：有人问：东邪西毒在此是啥意思？除了序言一里面提到的之外，似乎还有一层。华山论剑，黄老邪也好，老毒物也罢，一灯大师也好，洪七公也罢，就连那个中神通王重阳，也希望真的有人来跟自己比划比划，论一论的，至于谁是天下第一，鬼知道。反正这世上不存在一个孤独求败。
在此谨向黄杲炘先生表示歉意，如有不敬请海涵。
缘起
(代序)
三、关于翻译
严复论翻译——“信、达、雅”，吾向喜之。然对此“三难原则”，却有新解新释。
信，原指不悖原文，即译文准确，不偏离，不遗漏，也不随意增减；达，指不拘泥于原文形式，译文通顺明白；雅，指译文选用词语（文体）得体，追求文章本身古雅、简明和优雅。此大致是不谬也，如只于科学、社会、历史和宗教诸体而言，甚而于一般文学作品，如小说、戏剧、散文等而言，信与达，可偏重；然，于文学之巅峰——诗而言，非单重“信”和“达”，更应重“雅”。因诗乃用最精粹之语言，最美之形式，最悠扬之音律，表达人类诸方面之情感。东西方文字、文化虽存巨大差异与特性，但人类情感、心路却乃大致相同相通，即同为人，七情六欲，爱恨情愁，酸甜苦辣，岂非皆大同小异？只不过凝聚成诗，表达的语言与方式，有所差别而已。
第二首：《坎特伯雷故事》总序幕曲
原诗：
General Prologue
to The Canterbury Tales
Geoffrey Chaucer c.1340-1400
When April with its sweet showers
Has pierced the drought of March to the root
And bathed every plant-vein in such liquid
As has the power to engender the flower;
When Zephyr also with its sweet breath
Has in every grove and field inspired
The tender crops, and the young sun
Has run half its course in Aries the Ram,
And small fowls make melody
That sleep all the night with open eye
(Nature pierces them so in their hearts)——
Then people long to go on pilgrimages
And palmers to seek foreign shores
To distant shrines, known in sundry lands;
And specially from every shire's end
Of England they travel to Canterbury
To seek the holy blissful martyr
That has helped them when they were sick,
It happened that one day in that season
As I lay at the Tabard Inn in Southwark
Ready to travel on my pilgrimage
To Canterbury with a most devout heart,
There came at night into that lodging-place
Twenty-nine in a group
Of sundry people, by chance fallen
Into fellowship, and they were all pilgrims
Wanting to ride toward Canterbury,
The chambers and stables were roomy,
And we were very well accommodated.
Soon, when the sun had set,
I had spoken to every one of them
So that I was immediately in their fellowship,
And we agreed to get up early
To make our way to the place I have described to you.
Nonetheless, while I have some time and room
Before passing further into this tale,
It seems reasonable to me
To tell you the condition
Of each of them, as it seemed to me,
And what they were, and of what rank,
And also in what array they were.
I will first begin, then, with a knight......
——from 《The Canterbury Tales》
《五百首经典英文诗翻译与鉴赏》（二）
鉴赏：
杰弗里·乔叟，被尊称为“英文诗之父”，英语文学诗歌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排在第三位（位于莎士比亚和弥尔顿之后），出生于一个富裕酒商之家，曾服役军队和皇室，死后第一个被葬于西敏寺诗人角，享极盛誉。代表作是叙事抒情诗《The Canterbury Tales》（坎特伯雷故事），这部巨著由许多故事组成，但作者通过匠心独运的组织，原先各不相干的故事有机结合起来，构成了完整的统一体。尽管原计划过于庞大，作者未能如愿完成，但统一体的轮廓已明确呈现。
Canterbury是坎特伯雷大主教的圣称，为全英格兰主教长，英格兰圣公会的领袖之名，这本名著诗集就是讲二十九名香客去坎特伯雷朝圣的。
尝见黄杲炘先生(上海译文出版社编辑)翻译此书资料，在序言谈英文诗可译性的问题，及对怎么译之观点，其言：
“对于《坎特伯雷故事》这种诗、文兼有的作品该怎样翻译呢？当然应当诗译成诗，散文译成散文。但是，这里的诗有多种形式，而各种形式又有其相应的内容，那么这些诗该怎么译呢？
显然，译成自由诗是不妥当的，因为这种“自由化”意味着无格律化，而格律却是格律诗的基础。同样，把这些诗译成我国传统的五七言形式或其他某种现成的固定形式也是不可取的，因为这种“一体化”不管有什么理由，都取消了各诗体之间的差异，使本来可反映诗人意图的诗歌外部形式归于一致。这种做法给诗歌带来的损失，就像让世上万千种花草只存在一个形态。联系上面一节看，这两种做法毕竟都没有考虑原作格律，这恰恰给诗不可译论提供了口实。
——摘自：《坎特伯雷故事（上）》 — 〔英〕杰弗里·乔叟本 上海译文出版社
我想法却反之。东西方，遑论文字，乃至文化，皆存巨大差异，英诗有其格律形式和押韵特点，中文无法完全按英诗形式来照搬而译，哪怕是尽最大化的努力靠近；而吾国中文古诗词亦有特定之格律和词谱，乃经几千年沉淀积累，归纳总结之精华。我们要译英诗，唯有在充分理解、领会原作表达之内容与情感，再进行二度创作，以唐诗宋词，甚或诗经楚辞或民谣等形式再现，充分利用中文的国学瑰宝去演绎外国作品。因而可见，译成传统的五七言形式或宋词形式，非但不是不可取，反而是必要的。这才是我理解的”信、达、雅“，所谓之“三难原则”。
皆因二度创作实为最难，较之按原作做字面一般翻译，在韵部觅一字来作所谓押韵，其实无任何规律，无韵部划分可言，强之矣！且黄氏不作格律诗，又非要勉为其难，凑成同字数行，实犹古代妇女裹足之陋习，强行把天生足裹成三寸金莲，又扭捏而行，故作婀娜态，其实丑态百出，东施效颦。试摘录如下：
《坎特伯雷故事》总序幕曲
作者：〔英〕杰弗里·乔叟
译者：黄杲炘
当四月带来它那甘美的骤雨，
让三月里的干旱湿进根子去，
让浆汁滋润每棵草木的茎脉，
凭其催生的力量使花开出来；
当和风甜美的气息挟着生机，
吹进树林和原野上的嫩芽里，
年轻的太阳也已进入白羊座，
已把白羊座一半的路程走过；
整夜里睁着眼睛睡觉的小鸟
现在纷纷啼唱着各自的曲调——
这是大自然拨弄出它们心声；
这时候人们也就渴望去朝圣，
游方僧也就去寻访异地他乡，
去各地知名于世的神龛圣堂。
无论英格兰各郡的东西南北，
人们尤其要去的是坎特伯雷，
去拜谢荣登天堂的殉难圣徒，
因为人们有病时他给予救助。
就在这时节，就在其中某一天，
我正住在萨瑟克的泰巴旅店，
已经满心虔敬地准备好登程，
专诚去坎特伯雷那地方朝圣。
把我看到的情况全告诉你们：
他们是什么人，属于哪个阶层
还要说说在旅店里穿的衣裳。
现在我就从一位骑士开始讲。
此可称之为诗乎？吾宁其译成自由体，起码句子长短错落有致，音律悠扬顿挫有声，情有平缓、澎湃与激昂之节奏！惜之乎！译作如此者，吾不见诗之影，歌之形，读之念之，味同嚼蜡，昏昏欲睡。
格律诗词却彷如带着脚铐、铁链，铿锵起舞，且有章有法，音律起伏有序，灵魂尚可自由翔之舞之！也试引拙作，作个对比：
《坎特伯雷故事》总序幕曲
作者：〔英〕杰弗里·乔叟
译者：唐伟滨
四月甘霖润土根，薰风拂过醒乾坤。
春眠一觉草花晓，冬梦几回鸟兽喧。
青谷嫩苗吹细浪，金阳暖束沐平原。
牡羊火象称时令，鱼座水星渐性温。
万物欢欣齐奏曲，自然睁眼独纷繁。
人间却慕宗祠庙，天下惟怀慈福轩。
殉者牺牲扬世道，众生俯拜治伤痕。
慰灵远古今安在？养性曾经惠赐恩。
随吾签居城客栈，骛心飞往至伦敦。
客房马厩均无怨，三教九流同一门。
香客虔诚朝圣地，俗夫专注拜神元。
夕阳残火忽消逝，教友新知才畅言。
今夜且欢须秉烛，明朝曦发在晨昏。
一行坎特伯雷去，千路信徒来往奔。
且慢待余先叙此，得闲对汝语相论。
众生皆有家身世，骑士英姿首拾援。
然，吾本不学无术之人，才疏学浅，勉强为之，至此而已。如是修养深厚之方家来译，定会文采斐然，佳句频出。又思，既仅余一家之念，只能亲自尝试，竭尽全力，将若等古今经典英诗，以中华国学瑰宝译出，让西方文化与东方文化产生一种形与神之碰撞与交流，以期究竟绽放出怎样之火花！
2018.12.18 初稿
2018.12.30 修订稿
《五百首经典英文诗翻译与鉴赏》（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