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的预告片
文/小树
1/
“我真的是顶讨厌二十岁啊。”
我有多讨厌它呢?
我觉得它不配用可以泛指任何事物的代词“他”。
这句话贯穿我整个十九岁。
十九岁跨越一个平年,是365天。
我讨厌了它365个日日夜夜。
《致青春》里写道:“阮莞,只有你的青春永垂不朽。”
可我又贪生怕死。
这个悖论我现在也无能为力。
所以我要在我20岁生日那天再骂一遍这**的20岁。
瞧,为了不让这篇被删掉,我不能说脏话。
卑微极了。
2/
今天突然想到小学老去的三角屋还有西花园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他们会卖用小塑料袋装的辣土豆片,汤汁总会滴在我绿色的校服上,作为吃垃圾的罪证。
老板一只眼睛有问题,他的女儿一根指头短一截,我猜是近亲结婚。
他们没少坑我,但我就是很想他们。起码在这一刻充满真情实感。我这次回家一定要再去一遍,就算不在了也要和废墟瓦砾合个影。
时间过得真快呀,7年,真不敢想变化会有多大。
我还想去姥爷家,三楼左手门,绿色的门,脖子上挂着匹配的钥匙,挂钥匙的绳子被磨得f发黑,舌头舔一下咸咸的。
打开门最先经过厨房,姥姥在里面戴着头巾做饭,再往里走我会把红色米奇书包放在卧室的缝纫机上,然后心里默数“5 4 3 2 1”,摁开长虹电视的按钮,屏幕会闪一下,出现雪花,然后蓝屏,最后跳到少儿频道的“成龙历险记”。
此时的我会竖起耳朵准备接受姥姥的训斥,大多数情况她会说“一回来就看电视!一刻都等不了!”极少数的情况,电视声音和炒菜的声音同时响起,那是我为数不多的幸运时刻。
我真想回去。
我又想到十几岁生日的那个雨天,爸爸骑车子接我下英语课,英语课男老师在第一节课赏赐了我一个英文名Anna,一个很土很烂的名字。我却必须接受这个名字,因为我想不到其他洋气的名字。
那天雨挺大,泥巴按道理来讲应该会溅到我的裤脚管上,我现在也没办法去考证。
吃的什么蛋糕我忘记了,我只记得那场雨。
人真是奇怪。事实上我在今天上课回忆起这个场景的时候一度以为这是个梦,直到我打下这些字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是真实发生的。的的确确,我不知道怎么证明它的真实。
就像我被冤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样,除了重复一句话我什么也做不了。可别人却觉得这样的重复是欲盖弥彰。
好人的技艺总被坏人偷师。就像市场里的劣币驱除良币那样。
这个名字也被很多人发现了,不过我会换个名字,然后踏踏实实地继续做个烂人。
明早起来,我们都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