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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遗留的一本怪书(九)

2024-09-12  本文已影响0人  康耀宝藏

之前的事儿都过去了,想想心里还难过,自己的人生还是要开始的。我写这个的主要是由那本书引起的,所以很多怪事都是要与这本书有关的,因为太笨,加上年轻气盛好奇,也做了一些书中禁止的事,奶奶留给我的时候也曾说过别乱学里边的东西,到有用的时候才能学,虽然经历那么多吓人事,不过都化险为夷,也是觉得奶奶在天之灵保佑我吧。

终于请来了姨奶黄眉师太,接下来的内容就是要讲述姨奶怎样指导我学这书中的一些常用小法术。这个就跟小学生上学一样,拿着书自己没法学,还真得有个老师授课才行, 姨奶暂时性的在我这住一段时间,我睡在外边搭铺,让她睡房间。 

这天是在家没事,我突然问起师太,希望她跟我讲讲有关这本书的故事,她让我把书拿出来,告诉我这本书是青蚨门留下的,在以前那个年代来说,长得过得去的女孩都能说到婆家,长得丑陋且想不开加上家里穷苦的就有可能去学异术,到一定年纪便出山到各地山村做巫婆谋生, 因此青蚨门内女道士长相都不好看或者出身贫寒,而且基本上都学的都只是皮毛就还俗出离山门,觉得学点小本事能糊口就行了,他们也是厌倦山里学法的枯燥,所以根本不用心学习。有十几岁进山,二十多就告别山门永远不回去,所以根本没有传承青蚨门的法术,以至于后来青蚨门绝迹。 

我奶奶当初是个特例,姨奶说奶奶当年长相标志很漂亮的,只是因为穷苦之命,两人才难中相识做了患难姐妹 青蚨门的娥姑当初汇编这本书就是怕没有后人继承,希望留下这些东西,不能叫它失传了,内容只是门派法术中的小小一部分而已,都是摘选的一些相对简单的。 姨奶还说那个阴本其实是最早汇编出来的,里边有很多是有损阴德的法术,像是五鬼运财,木人炼小鬼,画皮修容术等等,都是很败德的法术,所以娥姑汇编下这个阳本,其中很多就是破阴本里边的法术的,所以说这世上有阴阳相对之说,有天就有地,有善就有恶,有阴亦有阳,世间万物如同道教里的太极阴阳一样。

然后姨奶翻开书里的一个简单的法术叫《纸人听令术》,里边说到“有青须老翁自斟自饮之余,拂纸人一片合墙端酒,听老翁呵令,而提壶斟酒满杯,老翁自其乐也……”

我看挺好奇的,就让姨奶,您不如示范一下给我看看吧,她叫我拿一张红纸,她用手把纸撕成一个纸人,有半个手臂那么长的纸人贴在墙上,只贴了头,然后她烧了一根香在纸人跟前绕了几下,嘴巴里念动了几句口诀,我也没听清楚是什么口诀,再拿来厨房的酱油瓶子,酱油也没倒,放在纸人头上,用纸人两个手举起来托住了酱油瓶,太神奇了,这个里面内容看上去很难的,我之前浏览过一遍,可是她做起来简单的很,几个步骤就出现这神奇的一幕,纸人就这样贴在墙上双手举过头顶托起了酱油瓶。完全违背了物理学原理的。 

好在姨奶愿意教我这一招,让我学学看,第一步是要用手撕个纸人出来,头和身子比例全部都得和书上说的比例一样,不能差分毫,小小一个步骤就计算那么的精确,撕好后用毛笔

蘸浆糊,在纸人头上画一圈,贴到墙上,烧个香念一段口诀把纸人两手举过它头顶,再放酱油瓶,可是我不行,本事不到家,酱油瓶差点都摔破了。 姨奶教我照着里面慢慢学,总会学会的。 

但愿慢慢能学会吧,这个时候有人打我电话,一听电话,居然来生意了,没错,我也不知道这次是谁介绍的了,反正是个听声音很像老大爷一样的人说话,就说我可不可以帮他个忙,直接说酬劳不会亏待我,我就喜欢听酬劳啊钱啊什么的,可想我这个人是多么的俗不可耐。 但是我嘴上却说什么钱不钱的,那个都没什么的,看我多么的虚伪。 其实我想很多人应该跟我差不多一样吧,人嘛,总要学会客气。 应该是上次给萧山的那个小男孩看的人介绍的,因为他也在萧山, 我问他是什么个情况,他说电话上也说不清楚,希望我能直接去看,而且他说他腿脚不好,要不然就上门来请我,应该是个老大爷,腿脚不好就算了,我让他说了下地址我记下来,答应过一会儿就过去看看,反正现在也没事儿,姨奶也没说什么,也叫我去,反正别干坏事就行,行事要机灵点儿,有困难就帮人家,坏事儿就得学会拒绝,看清楚情况,不会了就回来告诉她,她会帮我的。

于是我背着包,带着姨奶给我的一张护身符走了。地址是萧山宁围镇那儿,具体就不说住哪里了,是个种植园,跟农场的感觉有点像,那儿有个独门独户的二层小洋房,到了那儿就有个三十多岁的大叔过来接我的,到了房子里是个五十多岁老大伯站起身问我话的,就是他打的电话,他说是通过什么外甥什么的媳妇那儿听说要来的电话的。 

废话不多说,他是看后面果园的,七天前的晚上听狗叫,就打手电筒出去看,到园子里听有婴儿哭的声音,他打手电筒里面照,看到有个抱小孩的女的坐在园子后的井边,可是等走到跟前,手电筒也就晃了几下,就看不见那个女的了,狗就在井边叫了几下, 他当时认为不是什么好东西,转身带着狗回去了,可是第二天晚上又开始了,这样持续好几天,狗去叫几下就回来了。然后老伯带我去井边看,井附近的几棵树上的叶子都枯黄枯黄的,地上的草也是枯黄,其实我也不明情况,于是我就在井边抓了一把土装起来带回来给姨奶看。

姨奶摸摸土,想了一下,叫我拿来一张白纸来,把土放到纸上,她用火在土上烧了一下,说这土阴气相当的重,应该是脏东西作祟在那。 周围树木死掉就是脏东西影响,被它吸了去,姨奶说这是孤魂野鬼不安,要么是被打扰了,所以得去平息掉,讲理就送走,不讲理就收回来。 先画灵符几道,把灵符贴在旁边几棵死掉的树上,再用三十二跟筷子插在地上围一个圈,用红绳缠绕连起来,井边烧香供米饭一碗,如果是他所说的还有小孩,就要再分一小碗出来,大碗米饭上插五根香,小碗米饭上插三根香,然后撒纸钱,纸钱要分三挥五撒,三张纸钱是挥手撒开,五张纸钱是举手撒起来,撒的时候要喊:“孤魂野鬼你不要慌,给你送钱你接好,拿了纸钱你还不愿,跟我诉苦我帮你了结……” 灵幡举起来挥动几下,喊:“落水的孤魂在桥下,悬梁的孤魂在瓦下,饿死的孤魂在街头,病死的孤魂在床沿,冤死的孤魂诉不完的苦……” 这个叫“哭魂调”,要带着唱小曲儿的感觉一样,越唱孤魂野鬼听的越动心越是伤感,就会随着出来的,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协调解决了……

具体细节就先不说那么清楚,第二天傍晚时分带着东西,在姨奶的叮嘱下去了宁围那边。老伯都等着了,打电话让他准备的也都准备了,现在就得等到十一二点时候,狗只要在外边叫了,就说明那个东西出来了,然后我就过去准备。一直等,终于,十二点的时候他家的狗在门外叫了,我让他们就在家等着,把狗拴好,别让狗来捣乱,我则朝果园后的井边去了…… 

先是按照步骤来的,四周枯死的树干上贴了符,在周围插上筷子,系上红绳,筷子插的时候得用碗底敲打凿进土里,这个井老伯说有时候还都用的,所以里边有水,不过我可不敢看,万一个跟贞子一样的披头散发的鬼一把把我拽下去就防不胜防了。放米饭点香烧蜡烛,撒纸钱:“孤魂野鬼你不要慌,给你送钱你接好,拿了纸钱你还不愿,跟我诉苦我帮你了结……” 喊完把灵幡举起来挥动了几下,我们一起来,跟我用送情郎的调子唱:“落水的孤魂在桥下,吊死的孤魂在树上,饿死的孤魂在街头,病死的孤魂在床沿,冤死的孤魂诉不完的苦……” 我是随便唱的,瞎唱吧,姨奶说尽量唱的凄惨一些,感觉我大晚上在这跟精神失常一样。而且最主要的是这次姨奶给了我一个用柚子叶水特制泡出来的水,擦在了眼皮上,她说这个可以暂时看见那些东西,好紧张,他们是不是长的和人一样?还是缺胳膊少腿呢…… 

我在那唱,都唱到忘我的境界了,就差个麦克风了。我自己都快被我自己唱哭了…… 唱着唱着,突然耳朵听到有个婴儿一样的小孩哭了一声,浑身一抖,一转身一看,我滴个妈呀,朋友们,写了这么久,出现过很多鬼了,但我都没见过真面目,可是今天总算是见到活的了,不对,它已经死了,确切的说是能看得见脏东西了…… 一个穿着灰白色衣服的女的,梳着个整整齐齐的粑粑头,插着根簪子,手里好像抱着东西,背对着我坐在井口,还在用手拍怀里的东西。

她一出现,那两根蜡烛就灭掉了,我心里想,大姐,深更半夜不回家在这干啥呢?然后她就在那哄孩子,也不出声,隐隐约约听到一点小孩抽泣的声音,跟那种睡不眠的婴儿发出的哭声一样。确信她抱着的就是一个襁褓婴儿,不过肯定是鬼婴儿咯。既然这样,我就给孩子分小碗饭在旁边。于是我就把准备好的小碗饭拿出来放在旁边,然后点香插上去,我紧张的拿打火机点,点啊点点啊点,怎么老是灭?都是新打火机呢,只要一点着,就迅速灭掉了。

于是我抬头看了一下,她还坐在那儿,我还以为跟电影里一样,一惊一乍会消失掉呢。算了,肯定是她不准点火,那我跑远点,躲到一棵树后面终于把香点着了,插在了小碗里,她还坐在井口。姨奶说她没有什么大动静,就要念她写的一个劝说的文书,我拿出来念:“今天地人神鬼者,无不各按其位其身其造化而论,如反者有受沉沦之苦,上有五雷俯探,下有炼狱仰窥,业苦者可伸助,无故造孽具速速远离,为上策之举……布施列下香烛、纸钱适当、马匹牛羊各一、佣者两位、房屋按幢、为黄泉路途太平安稳启程……愿听者适时收下……” 念完得焚烧,如果她愿意走,纸就会烧完,如果不愿意,纸就只能烧一半,果不其然,烧了一半就烧不起来了。

于是只能拿出陶瓷罐子,罐子上有姨奶写的摄魂符,罐子口是很薄的一张黄纸,拿手把纸捅破,收了那个鬼魂进来再说,可是纸都捅开了,对着她根本不管用,哎,我说大姐,你给点面子,好歹我第一次用这么高级的东西收魂,快到罐子里来!她坐在那一动不动,奇怪,好,我大胆一点,走到你正面收你,我倒要看看你长什么样,可是怪的是,无论我怎么走,总是看不到她正面,真的,走了一圈,看到的总是她背对着我,我的天,后背脊梁都发冷了,太不科学了这。什么玩意儿这是。姨奶没交代有这一出的,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使出最后战术,就是用姨奶编的柳条吓唬一下她了。

拿出柳条走到跟前还没打呢,整个人朝井下倒去了,噗通一声,还有声音呢,要是这样的话,就用红绳在井口来回布成八根放射状的线,每个点用石头压住了,再用一张符系在最中间,暂时只能这样了,等回去问清楚了再来,这里就叮嘱大爷他不准别人来。

我回去说了所见所闻,姨奶又教了我一个法子,我按照她说的法子,第二天晚上再次来了,首先在井口挑一根灯笼,灯笼蜡烛要用白蜡烛,蜡烛上她先刻了符文,又在灯笼表面画了一个门和窗户,还在窗户上写了福字,叫我把灯笼挂好在井边, 然后用一截很长的红绳,红绳上每隔一段拴一张纸钱,红绳一头拴在带耳的器皿上,器皿里倒上油,引一根芯子点上火,注意不能烧到红绳,这样慢慢放下去,放倒器皿漂在水上,就把这一头红绳拴在灯笼上。这个时候要在井边敲棍子,两根木棍,一根短一根长,左手拿短的,得是棍子顶住手肘处,右手拿长的敲三下,敲碗喊:“无头的孤魂的无脚野鬼,有难处的孤魂没难处的野鬼,敲了你敢不敢来,敢来就下井,下了井领钱只……” 

姨奶说这样一直围着井口敲棍子,敲着,井底下的纸钱从下倒上一路顺手的烧起来了,一直烧到灯笼下面才灭掉。说来也神奇,灯笼里的火突然就暗了很多,而且隐隐约约恍恍惚惚看到灯笼内壁有个人模样的剪影。提着灯笼就回去,也不能让他们送,只能走到有的士的路,所以有一段路是没人的,而且都是树木,真的是郊外的小路,“我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我把灯笼送给姨奶看一看……” 

好了,言归正传,上了的士在司机异样的眼光下抱着灯笼到家,在门口先跺脚七下,再进门。姨奶拿着灯笼挂起来,把灯笼罩子取下,用筷子把蜡烛上的火苗给夹了下来,扔进了碗里,这回是真到碗里去了,用黄纸紧绷碗口,红线一扎,拿毛笔蘸朱砂在上边写了些符,就是代表那个女的现在进碗里了。我问姨奶是怎么回事,她说她得跟她通灵问清楚了。她叫我关灯不要说话,有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灯打开,姨奶说这里面是母子鬼,要我明天再去宁围那边,叫大爷把井底水抽干,里面会有两条鲤鱼。

转天上午我就过去了,叫大爷找人把把井底水抽干,果不其然,真有两条鲤鱼,一大一小,活蹦乱跳的。有的人还说要回去煮了呢,当然不可以的,这个鱼得赶紧放水里,下午送去放生。

接下来得在下边挖,挖出一个铁匣子,铁匣子上的锁,很容易就撬开了,拿出来一看,一大一小两个死人牌位,牌位上用金色写的字,什么胡门尤氏什么的,还有什么胡门长子什么什么的,有的字已经毁掉了。牌位上还有虎头。这个暂时我不知道,但是这里的事情我已经给他解决了,也就是说真的闹脏东西了,下午一定要把鲤鱼放生掉,老大爷很严肃的叫人把鲤鱼收好,吃完午饭就叫车到找偏远野外放生掉。

中午我在他这吃的,还有红包拿,下午就回去了。把两个牌位给姨奶看,姨奶先把牌位供在桌子上煮了两碗倒头饭 接下来姨奶用说故事的形式简单讲了一下这对母子鬼的经历,母鬼叫尤香兰,是同治元年人,给胡家生了唯一个儿子,却被大奶奶嫉妒狠心下药毒死了母子,但是香兰下棺的那天在棺材里醒来,当时有佣人听见,问大奶奶怎么办,大奶奶不准开棺, 叫人在棺材下烧草,活活呛死了里面的香兰,后来怕香兰还魂报复,就找术士做法收了母子魂魄困在牌位上,牌位上还特地加了虎头镇压,埋在了井下面。两母子挺可怜,困了很久,后来机缘巧合,一场阵雨卷了一大一小两条鲤鱼落入井里,才唤出母子鬼魂,借机会出了井口,坐在井口哀怨叹息,阴魂怨气重,死了周围的树木……

听着是挺惨,真是有时候觉得有些孤魂野鬼的生前经历都好悲惨的,好在老天长眼,下了两条鲤鱼到井底,我想应该是老天都可怜他们吧。不过现在他们两都有名字的,姨奶说过了这么久了,是还可以去黄泉的,告诉我说这次不用我跑路了,只管在家等着,她会写一张信笺烧掉,请地府阴差接走尤香兰母子鬼魂的。

三天后的晚上,在家里布上小小灵台,上面有母子牌位,虎头已经被姨奶锯掉了,套上了红布,折了两个很小的红纸椅子,放在地上,把收了母子的碗也打开。去把大门开一个缝,门下两盅米酒,米酒边各一个元宝,这是鬼差拿了元宝照顾好母子两人,姨奶要我守着灵台,要等鬼差带走了他们再能休息,于是我坐在旁边等啊等,终于到了夜里一点多,我那个门吱呀一声,你们自己给自己配音效吧, 我得坐在桌子前假装看书,然后那个油灯就斗了几下,我就故意挑一下,挑完就走到床边躺下假装睡觉,这个时候如果听到脚步声,就是在转悠了他们,过了十来分钟,听门又吱呀响了一声,这就代表已经走了,但是我不能管了,睡自己的就行了,一直到早晨醒来,才总算是把这么个可怜的母子鬼了结了。

我还抱怨真是管的很多呢,姨奶说:“哎,不可以抱怨的,就不说还拿了红包了,就算倒贴钱帮助他们母子也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儿,这比念十年经拜十年菩萨都要大……”额,我错了,想想也对啊,不管怎样,做了真正的好事才是最大的幸福吧!

尤香兰母子鬼魂被渡走后,我开始觉得做这种事也蛮好玩的,于是不久后又接了一个新的,而且是又神奇有恐怖的任务!

这回也不算是接的活儿,其实是在网上跟以前一个女同事聊天得来的,那天也是没事儿闲聊到,她人不错,以前在单位经常照顾我,看我老老实实的,有时候还帮我做事,人真的很好,很温和贤惠,不过比我大,也结婚生孩子了,看做是大姐姐吧,有时候一个人在外,遇到一个哪怕一点点小帮助,或者对你温馨一笑的人,你都会觉得很温暖,所以对她很感激, 聊天中她说没再上班了,问她怎么回事,她叹气说他爱人一病不起,每天只躺在床上睡觉,叫医生来看也没病,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不去上班,那么好的外企单位,薪资都很高的,在这样时间久了,他们单位会辞退他的,她只能跟他们单位说他病了,帮他去请一个月的假,已经半个多月了,还是在家这样,又不能跟老家父母说,老人家年纪大了担心又不好,日子没法过了这是,整天躺床上睡觉,除了吃东西上厕所,其他时间就躺在那儿。医生说整天这么睡觉睡久了会肌肉萎缩的。

实在没辙了,先请了几天家,在家照顾他一段时间,想想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他这样吧,陪陪他看他能不能好一些,可是不见好转,而且越来越严重,现在是躺着不说话了都,问他是不是傻了,他还摆手示意不要烦他,真叫人没辙了…… 

我说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作为一家之主如果都这样以后生活怎么办?孩子还小呢。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又没病什么的,人还有思维,就是睡觉,一定有什么蹊跷在里边,于是我去房间问姨奶,把女同事爱人的事说了一下,姨奶说这种情况不能是失魂落魄,要么就是中邪,既然那个女同事人好,不如去她家看一看。帮帮人家。这样说我就真的去了她家,我告诉女同事说我可以帮她想想办法,我以为她不会相信的,不过在这种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什么希望都可以寄托了。

女同事叫鲍敏,进她家门就听孩子在哭,她抱着哄孩子,看她没有以前的笑容,面色也枯黄很多, 不过看上去家里很崭新的样子,她说是一个月前刚刚装修过一次,结婚的时候钱不够,就简单装修了一下,然后一个月前就重新装修好一点了。还是他爱人单位同事介绍的人来的,所以还便宜一些。她带我去房间看了他爱人在床上睡觉,一个胳膊搭在额头上,嘴巴微微张开,跟个死人一样的。胡茬都很长了,鲍敏把窗帘拉开一些,他就闭着眼睛翻个身背对着窗户了,来的时候姨奶给了我一面黄铜镜,要我对着铜镜里照着看,看镜子里的他,铜镜里要是他身上升腾气体,就是中邪了。

我拿着镜子看,还真的有一股子深色气体在他身上周围飘动,这样的话就是中邪了,摸摸他的太阳穴,这是姨奶教我试试他太阳穴是不是冰凉感很强,摸摸还真是有点冰冰的,再用手机拍一张他的照片,然后我也就直接跟鲍敏大胆说她中邪了,起初以为她不会相信,不过她也点头觉得有可能撞邪,我跟她说叫她不要担心, 我会回去给他想办法的,我认识这方面的人,她有方法,但是不能跟别人说,晚上我就过来。

她是满心期待的送走了我,我临走前按照姨奶跟我说的,叫鲍敏把房间先扫一遍,垃圾都扔出去。回来后反应了下情况,把手机照片给姨奶看,姨奶看了看,又摸摸铜镜,点点头说这种中邪是有施厌胜之术的人在背后害他(那个“厌”读第一声),所谓的厌胜之术就是他家中有被人置放了某种害人的方子,一旦置入家中,有家宅不宁的效果,严重的会家破人亡,伤及无辜,心术不正的人才会想到这么极端的法子来。(姨奶一说心术不正的人,我就想起上次我带鬼儿子文文害四眼仔,看来我也有点心术不正啊。)好厉害的样子,这不就是背后阴人嘛,没错,姨奶告诉我这种异术利弊都有,很可能他得罪了小人,或者有人嫉恨他,所以施展厌胜之术加害于他。

破此法术得先从家中找出那个方子置放在什么地方,但是现在的房子都是高楼房,没有木质房梁,所以房梁是没有了,拿出三十七门秘法玄术里就有一门治厌胜之术的法子。翻开书来看,名为《压胜术解秘法》,有五行破解的方子,首先得找出置放位置,姨奶一字一句指着书上告诉我,厌胜术置放位置有床、桌、椅、梁、柱、门、灶、斗、缸这些地方,依次按照这些地方找,用烧好的符水撒,撒到上面如果发现水滴落后蒸腾气体挥发了,说明就在这个地方。

找到后取出厌胜方子,再用五行术中的一法按对口破解就能化解掉了,不过,破了压胜法子后,施厌胜术的人会得到相应的报应。这个先不说吧,还是晚上先去了在说,好在有姨奶在,要不然符水我真不会制作,她是先在裁好的黄纸上用丹砂写的字,反正我也看不懂吧,写符是一气呵成的,而且下笔有力,字迹刚劲,都要穿透纸张了,写的时候还念咒语,念的时候仿佛听到什么菩萨什么的。反正很神奇的说,哎,如果有一天我能像她那样写符就好了,写个招财符?变高富帅符?找媳妇儿符?越想越投入。

姨奶咳嗽一声,原来已经化于碗内和水调匀了,用个带盖的杯子装好,封在红布袋内,拿着这个晚上去鲍敏家,从床开始撒,依次类推下来就行了。拿着符水晚上去了鲍敏家,我告诉她说老公是得了厌胜之术,被小人陷害了,她起初不是很相信,但仔细想想以前小时候在老家见过这种情况,所以有点信了,我是尽量的说服让她相信,最终她看我诚恳的目光,还是答应让我先撒水了…… 我叫她不要害怕,别吓着孩子,她很惊愕的看着我,也是无所谓了吧。

我拿着符水在房间床上开始用手蘸水撒,撒来撒去,撒到了客厅的一个玄关木柱子上,跟吧台感觉一样的那种设计,下面放鞋,上面放东西,一根木质柱子支撑到天花板,看上去很时尚的感觉, 她说这好像是三合板做的,里边空心,我拿水一撒,前几下还没什么,后来撒了一下,那个水珠突然有一种迅速浸入柱子内的感觉,而且仿佛看到有气冒,再撒一遍试试,果然,还是那样,嗯,就是这了,我告诉鲍敏,不要介意这柱子了,我得拿刀给破开它。先用符水撒在刀刃上,然后在厨房用她的磨刀石给磨了几下,对准了柱子就砍,给破开了个洞,里面是空心的,真有东西,一个黑色的布抱着个圆柱体一样的 打开来看看,还是一张卷纸,用黑绳子系着,绳子解开纸摊开一看,我的天,画的什么啊,一个狰狞恐怖的女鬼模样,旁边还写着不认识的字,这个女鬼手里拿着个叉子一样的武器,看上去好可怕,她看到画里画着的东西捂着嘴巴叫,啊好可怕,这是什么东西,真吓人,看上去是毛笔在纸上画的,头发都炸开的,四肢张开,血盆大口,嘴巴里还有两根大尖牙,特别是眼睛画的真恐怖,就是个吓人的女鬼。

拿出来收好,她觉得好不可思议,很惊慌失措的问我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东西,还吓得蹲在地上捂着嘴巴快要哭了,这是女生正常的反应吧,如果你家某个地方找出类似这种东西,估计你也会吓得尖叫。

问他这装修是谁做的,她说是几个四五十岁的人来做的,回忆一下,当时打这个吧台的时候记得是个大叔还不停在这敲,天啊,不会是他吧……我没得罪他啊……该给的钱都一分不少,还请他们吃饭…… 这个真不好说,也可能不是他呢,或者别人指使呢,猜来猜去也猜不着是谁。

我让她不要害怕,这是厌胜之术,只要取出来了,我带回去破掉法子就可以让老公恢复了,我也就安慰好她吧,真的不要怕,走之前我把师太给的灵符一道叫她贴在门后面,化解阴气,她拿着符跟拿着宝贝一样。拿回去给了姨奶,她打开就说这厌胜之术好厉害啊,用蓬头女鬼散阴毒害他们一家,势必要闹的家破人亡。上面的字是篆书,姨奶指着五个字:“恶婆娘纳命”。如果现在破了的话,施术之人可能就会死掉,她慈悲为怀,算了,本来要用火烧的,但毕竟人命关天,就用水破了此法,但还是会给施展法术的人得到小小惩罚的,也只有这种方法就是又能破掉法术,又可以在不要命的情况下给施展法术的人一点教训,顶多是头晕一段时间或者腿脚不方便之类的。

取碗一个,注入温水,姨奶用毛笔在墨汁里蘸了墨,念几句口诀,就在那个画上写了个回字,是繁体的回,周围有写了一些小字,在上方画三个勾,写完她端起碗喝了一口水,瞪着眼睛,水在嘴里漱了几下,两手压着桌子,鼓起腮帮子一喷,喷的整个画都湿了,最后把画给撕成了七片叫我给扔厕所了。第二天再打电话问,她说她爱人一夜里都在流汗,结果一早起来去冲了个澡就好了,还做早饭来呢,她还在那边:“天呐,你是怎么做到的,之前真是看不出来你会这些,太不可思议了……” 

反正是各种惊讶吧,要请我吃饭什么什么的,我叫她别回去跟以前同事们说,一字都不可以露。以为破了这个法术就没事了,但没那么理想,没想到却得罪了施展厌胜之术的那个人……

这是厌胜之术过完几天之后的一天夜里,一个电话把我吵醒,醒来接电话是我那个女同事鲍敏,在那边紧张的说孩子被吓着了,我让他们别紧张,现在过去也不行,早上我过去看看去。姨奶早上就给我一张字,一边念咒一边在红纸上用毛笔字写着五行字,“小儿莫惊慌,床头有爹娘,帖了五言咒,谁都不进房:牛菩萨压惊。”这个要我拿过去贴在房间,是给孩子压惊,带着姨奶的吩咐我就去了。

一开门两大人带孩子都在家,小女孩抽泣,大眼睛水汪汪的,她抱在怀里,我把压惊的红纸贴在了他们房间,她女儿都发烧了, 问清楚昨晚是什么情况,她说差不多一两点,睡觉迷迷糊糊,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实的,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他俩中间把孩子给抱起来,当时我就想抱回我孩子,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听孩子惊哭了,当时就醒过来,孩子居然滚到床下,趴在床下面哭,还发抖,真是吓死了。我叫他们先送去医院看看去,我在家测脏东西,姨奶叫我在客厅西南角处点上酥油灯,看油灯火焰,如果发微蓝色,便是又有邪祟来了,我点燃后,那个火苗真的微微泛蓝,接着我浑身就一股子凉意,不会是那个东西抱着我吧。

不着急,拿出黄铜镜子放在靠近阳台的客厅地上,阳光照射进来,正好照到黄铜镜上,这是吸阳火,散阴气,点一炷香,香烧到一半了,就到房间暗处找,看到地上有潮湿状,把铜镜放那儿就行了。半柱香过去了,他们还没回来,我就拿着铜镜去房间烧完暗的地方,到了一个储藏杂物的小隔间,地上很真是湿哒哒的,有水珠一样,把铜镜放在旁边,放的时候仿佛听到呵的一声,感觉怪吓人的。等了一会儿,他们带着孩子回来了,没什么大毛病,给打了退烧针,拿了些药,我让他们抱着去房间睡觉去,到中午应该就会好的。他们问我这回是什么情况,我说是邪祟吓着小孩了,一般这样年纪的小孩容易被吓着,所以给墙上贴了牛菩萨压惊的红纸,那个可以压惊。

好在孩子现在睡在床上好多了,睡得很香。估计是那天没有清理干净?不管吧,再等一炷香时间,那个地上的水珠都干了,才拿着铜镜回去了。走的时候鲍敏说就指望我了,这段时间家里太霉运了。

我回去告诉姨奶刚才的事,她说要么就是又被人放了邪祟吓唬到了孩子,这跟上次差不多,很可能又是那个做厌胜之术的人,估计是法术被破不甘心吧,如果不猜错,明天晚上又会有事儿闹。果不其然,姨奶一猜就准。

第二天晚上八九点鲍敏就给我电话,打来说出事儿了,孩子不停的流鼻血,我的天,赶紧去看医生啊,说的我都心疼,小丫丫流鼻血怎么办,姨奶赶紧给我烧了个符水,叫我拿这符水用手拍小孩后脖子,拍七下。到了才知道原来小孩白天已经流过一次,流的很厉害,去医院已经看了,医生说是什么粘膜破损,还吊了水,鼻腔还摸了什么蜡的,可是下午的时候又流了一次,再看医生,还是没有其他病,就是她自己无意间伤了鼻子,其他身体检查都好好的,可是到了晚上又流了,她还喊怕,怎么办这是,没辙了。我用符水给孩子后脖子给轻轻拍了几下,好在没什么事儿了,孩子也活蹦乱跳的喝牛奶在。

我在这问你们是不是得罪谁了,这么折腾你们?鲍敏人那么好不会的,肯定是他老公了,他老公低着头,我让他好好想想,是不是外企不好干呢?得罪谁了?最终他想起来了,之前在单位查到一个上司挪用公款去放贷套钱,有好几百万,他暗地里想勒索人家,所以闹的僵化了,也都是为了钱,那个上司还放话不让他好过,所以十有八九是他了,因为跟别人从来没有闹过别扭,而且听说过那个上司有认识异类的人士在背后帮他增财增运,这也只是听说……这么一说还用猜吗?铁定是了,自己惹了一身骚回来,害的孩子也受罪了。

这正说这呢,小孩突然从房间走出来,坐在地上看着天花板然后笑,笑着笑着又哭起来,哭着哭着鼻子里又流鼻血了,她赶紧拿纸巾去擦,可是来前姨奶说过,一旦孩子反常,就把她抱回去给姨奶,我看她真的反常了,赶紧抱着孩子,叫他们也一起来, 紧张的到了我家楼下,因为姨奶不准外人看见她,所以我叫他们在楼下等,千万不准上来,孩子会治好的,叫他们放心,两个大人无可奈何,本来都是八零后知识分子,现在也只能跟我一样成了神经病一样了。

我抱着孩子上楼,她抓我耳朵,抓的我疼的不得了,赶紧到家,姨奶直接从我手上把小孩抱过去,哎哟蜀黍的耳朵快掉了别抓了,姨奶拿手一拽,把她手给拽开,让小孩坐在地上,地上已经铺了一张大纸了,纸上用丹砂画了一个圈,圈旁边围绕有太阳月亮星星山和水什么的,小孩坐那也不吵不闹的,姨奶赶紧说:“起坛做法!” 桌子上应用的东西就不一一介绍了,她拿着铃铛摇啊摇,叫小孩看铃铛,小乖乖你看过来,看过来,一只手在桌子上掀黄纸,掀一张纸扔在地上,扔的时候嘴里念着什么。小孩就抬头看纸飘来飘去的,越扔越快,最后姨奶拿手使劲一拍桌子,紧跟着抓起所有的纸那么一撒,小孩就到处看,不知道看哪一张好,看着看着就哭了,姨奶说了声好了,正常了…… 说完就抱着孩子,小乖乖别哭了,太婆摸摸你的头,保你以后不发愁,小乖乖别发愁,太婆摸摸你的背,保证以后不怕累…… 最后给小孩手腕子上拴了跟红绳,还给她额头点了个朱砂痣,她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还拍手叫奶奶,姨奶笑笑说要叫太婆,辈分差了…… 说着要我送她下去就行了,还给了一道灵符,拿灵符回去贴在家中,看到孩子正常了他们才高兴了,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我说天机不可泄露,先回去再说吧,请吃饭等有空去。

回来后本以为他们下次不会在找我了,姨奶却说没那么容易的,刚才那个小女孩就是对方拿来做“传话筒”,真是不道德,以小孩子肉身为挑战工具,就是想跟咱们较量来的, 孩子反常的时候,我叫你带回来就是把信儿给带回来了,刚才把孩子治好了,也等于收下了他的信儿,三天内他随身会找上门或者斗法,要一雪前耻呢他,好狠的心肠,孩子都不放过,要是稍微下手重,小姑娘的脑子就被烧傻了,那一辈子都会痴呆的。

我的天,什么人都有啊,太毒了这是,原来就是借着他们家跟我们挑战来了,意思就是以邪祟缠小孩为幌子,实际目的是想知道我们的下落,然后要报仇的。看来同行之间真的是哪一磨灭的仇恨。

本来姨奶还想过几天就要回山了,可这下可好,走不掉,一走又不放心我,毕竟奶奶早年间也跟她交代过,以后希望她能多帮帮我,奶奶和师傅是她在这世上最好的亲人了,金兰姐姐交代的他肯定会做到的,也怪我,连累姨奶下山,我跟她道歉,她却说也没什么,只是山里边空气好一点,也安静,其实心中干净,在哪里都一样的。

姨奶让我准备好了法坛,因为那人晚上随时会开坛斗法,随来随迎。然后撕了两个红之人,折了两个小纸椅子,把红纸人弄成坐在椅子上的姿势,这个可以传信号,一旦他上坛叫阵了,纸人就会从椅子上掉下来。晚上等到八点多吧才吃晚饭,她刚刚吃完饭,碗里翻刚刚吃干净,姨奶突然把碗往桌子上一卡,筷子架在碗底上,喊了声来了,起坛。我看那两个纸人从纸椅子上掉下来了。

我连扒带咽把碗里剩饭吃干净,想学她帅一点把碗卡在桌子上,却摔到地上去了。姨奶到法坛前的椅子上坐着,手坐着一系列动作,跟那种佛教的结手印的感觉有点像,但看上去挺帅挺酷的,嘴里念了几句咒语,拿起毛笔在红纸上写了什么,然后左手托住右手手肘,右手拿着毛笔,用毛笔另一头挑起红纸往蜡烛上烧,灰扔进盆里。再拿起三根杏黄色的旗子,是三角形那种,纸做的,旗子上分别画着不同的朱砂色符,有三个纸老虎,她把旗子在香上面绕几圈,分别插在了纸老虎、纸狮子、纸老鹰上面,这三个动物就是在黄纸上随便画的动物头意思一下,三个纸动物的黄纸是放在三碗米饭上,所以旗子是穿透黄纸直接插在饭上面,我不知道我写的意思你们能不能看明白啊,因为我文笔有限,所以尽量表达清楚些,反正凑合看吧!旗子插好后把灯笼点上,接下来她就开始斗法了。

那个桌子上有个草人,草人身上系着红线,红线在桌子上来回绕成花形,所以正好固定了草人立在那儿。这个时候旁边的灯笼里火焰烧旺了起来,姨奶说了声破你的法。就提着毛笔在红线上勾,看来看去我也看不懂,看了一会儿终于看明白是怎么斗法的了,原来主要是用红线固定草人,不能叫草人倒掉,如果草人倒了就是对方胜了,那个草人往哪边倒,姨奶就得在另一边用毛笔勾红线,把草人拉稳住,而且速度特别的快,我这样说你们能看明白吗,自己脑补画面吧,我也只能描述成这样了。

这样持续了有一炷香时间,姨奶让我把旗子给扶正了,原来有一面小旗子要倒了,还不能用手扶,于是我用筷子给别正了。这时姨奶笑笑说,哼哼,不跟你拖时间了,说完用手拉着一根红线一弹,紧跟着灯笼里突然冒烟,噗嗤一声,里面冒出一股子白烟。我还没明白过来呢,姨奶说了声收拾一下吧!啊?原来已经斗法完毕了,姨奶赢了,不过她说那人还没认输,估计还得来!但下一次不一定是叫阵斗法了!

第二天的晚上,果然又来了,不过这次不是叫阵斗法了,也属于较量,得让他认输,要是不不理他,他还会去骚扰小女娃的,所以把桃木剑也给遮起来了。因为我睡的客厅,姨奶事先叫我不要睡着,就躺床上,灯关掉,客厅西南脚点上酥油灯一盏,这个酥油灯还必须是两个纸人抬着,也就是姨奶高超的技术,两个轻薄的纸片人立在地上,加上两根筷子,抬着一碗油,再点上灯芯。

我的床铺是铺在东北角落靠墙,盖着被子看那,到了有十二点这样的时间,听到门外有三声很轻柔的敲门声,姨奶早说会有的,叫我不要管, 门轻柔的响了三下后,油灯会自动暗下来,火苗子变小,客厅就暗了很多,但与此同时,两眼恍恍惚惚看见在我那个门拐处有个很小的东西,像个什么呢?形容一下就跟刚出世婴儿一样大的人一样的东西靠着墙站在那儿,可吓人可吓人了, 也不动,也就过了小一会儿吧,压惊一眨眼功夫,那个家伙居然趴在地上往油灯那儿爬,爬啊爬爬啊爬,爬的动作看的好可怕,害得我都咬被子了,姨奶说会有东西去吹油灯,一旦他张口吹灯,我就得假装喷嚏吓唬他,喷嚏打的越响越好。

我看那黑不溜秋的东西真的到油灯边了,不过由于火苗子亮度不够,看不清到底什么模样,只能看个轮廓。于是我大声喷嚏一下,再瞥眼看,那家伙又靠在墙边站着了,好诡异的感觉,如果晚上睡觉醒来突然发现墙边靠着一个那样的东西你会怎么感想呢?会不会吓得大叫?又过了一会儿,再等他去吹油灯了,这次大声打呼噜,我大声假装了一声呼噜,于是乎他又躲到墙角靠着,这次我仿佛发现两个暗红暗红的眼睛在看着我,吓得我不敢眨眼不敢动,吓死人的真的,他就靠在那看着你,看着你…… 又过了一会儿它再一次爬啊爬爬去吹油灯,姨奶说第三次要大声咳嗽,我使出浑身力气大声咳嗽了一下,这次那个东西不见了,咦?哪里去了,研究正四处瞅呢,哎呀我的天啊,吓我一跳,在我床脚看我呢,因为两个暗红的眼睛好吓人的,不会啃我脚趾头吧。

不过姨奶早有准备,剪了一个大老虎一样的动物形状放在了床脚,把被子一掀开,那家伙就蹲下不见了,这回油灯突然亮了很多,四处看也看不见有那家伙了。那家伙又输了,姨奶说这是小鬼探访,吹了我油灯就算他赢,但还是不行,看门外的地上留下一些黑色粉末,就是小鬼失魂落魄跑了回去报信去了。

我觉得那个小鬼好可爱好挫哦,我都想笑。姨奶不准我笑,别小看那小鬼,一旦吃人都狠着呢!以为两次都输了他不会再叫阵了呢,没想到第三次又来了。所谓事不过三,他还得再来一次,这次得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了。

第三天晚上快到凌晨两点的样子,当时还在睡觉,然后突然醒来,可是就遇见梦魇了,也就是浑身不能动,俗称鬼压床,我可是很想喊姨奶救我的,不过嘴巴也不能动,喊不出声的。有的人说这种现象是神经思维出现间歇性停止,马上就会恢复的。这种情况也不用太担心了,因为姨奶在呢,只是我屁股痒我不能抓,难受……突然,客厅亮了起来,原来是姨奶起了坛了,其实早早就准备好了,摇了摇铃铛,我马上就恢复了,看大门上贴了个很大的纸,纸上画着符,灯笼也点着了,这次她是拿着桃木剑在那比划了几下,放下桃木剑念咒语,用筷子把蜡烛上的烛火夹下来扔进碗里,迅速卡过来,筷子拿着敲碗,一边敲,那个碗里好像有东西在动,动了几下,她用符镇住。这次桌子中间放的还是一个草人,草人是睡着的,她把草人拿起来放在香炉上靠着,接着敲了几下碗,最后迅速念了几句咒,抓起另一个碗里的符水往草人身上一撒,拿起草人头部往香炉灰里面一插,那个灯笼再一次噗嗤冒烟,姨奶说:“哈哈,这回认输伏法了吧……” 

都松口气了,那人总算是认输了。姨奶告诉我对方也是术士,跟我们三斗三输,斗输了就得离开,破了他的法术再也不敢大胆放肆了,这类人需要他知道有人可以压着他,他才不敢太过放肆大胆,不过人心难测,很难说会去害别人的,世道就是这样乱。

这样一来一周时间都没事了,日子过的安安稳稳,差不多时间姨奶说她也该回去了,就不在这多留了,而且这段时间也指点了我书上的法术,不说多大本事,起码的一些防身防邪祟可以应付一下的,也可以帮帮人。叮嘱我很多,给我留下三道灵符应急,家里门窗也给绘了咒,一般的邪祟能抵挡的。留了难香一根和纸鸢,实在困难了就烧难香和纸鸢,还跟我说防鬼容易防人难,自己小心一点。很舍不得的送姨奶回去了,她不让我送回家,只准我送到了火车站,她便独自回去了,在火车站看姨奶离去的身影真的好不舍得,但不舍也不行啊,毕竟大城市太喧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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