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消零派

觉察自我意识,觉察头脑意识的活动

2022-06-08  本文已影响0人  sanmaopipi

面对自己的真实,要怎么办?首先,可不可以不否定、不辩解,而只是与它共处,与你的真实共处?那相当不容易,因为头脑会寻求解释、谴责和识别。如果这类事情一概不做,就只是与实情共处,那就如同接纳某个东西。如果我接纳自己是棕色人种,事情就到此为止。但如果我渴望自己变白一点儿,问题就出现了。

接纳实情是最难的事;只有不逃避,才能做到这一点,而谴责或辩护都是一种逃避。因此,如果我们了解了我们为什么说闲话的整个过程,认识到了其中的荒谬、残忍和种种,那就素心面对自己的真实;然而,我们不是想摧毁它,就是想改变它。如果不这样,只是去了解它,彻底与它共处,就会发现它不再那么可怕,然后就有了转变现实的可能。

这就是冥想——去发现一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方式,其中没有自私、自我中心、自我本位的行为、自我中心的行动。如果有一丝这样的阴影,有丝毫此类的活动,那么你就迷失了。所以你必须对思想的每个运动都极其清楚。

这很容易,别弄复杂了。你生气的时候,有一瞬间你甚至都不知道有那种感受。但是当你检视它,你能观察到脾气的出现,贪婪、嫉妒、野心和攻击性的出现。在它出现的时候看着它——不是在它结束之后——你明白吗?当它出现时,你看着它,它就萎缩消失了。所以头脑能够觉察到思想的出现,而这样的觉察就是注意力。不要去熄灭它、破坏它、打消它,而仅仅是觉察那感觉。

唯有爱和正确的思考才能带来真正的革命——我们内心的革命。可是我们要如何才能拥有爱?不是通过追求爱的理想,而是当没有了仇恨、贪婪,当自我感——自我是造成对立的根源——止息时,只有那时我们才能拥有爱。一个沉浸在剥削、贪婪和妒忌中的人是永远无法去爱的。

我们能否对自我不作分析,只是如实地去看,将其视作事实,而不是理论,通过这种方式来理解自我?不是为了消除自我,得到结果,而是看着自我和“我”的行动,不断在行动。我们是否可以凝视着它,不做任何摧毁或鼓励的活动?这就是问题,不是吗?如果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我”以及“我”对权力、地位、权威、延续、自我保存的欲望都不存在的话,那么我们的问题当然就会结束了!

自我的问题是思想所无法解决的。一定存在某种不属于思想的觉察。不带谴责或辩解地觉察到自我的活动,仅仅是觉察,就已足够。如果你是为了寻找如何解决问题、为了改变问题、为了得到结果而觉察,那么问题就仍然在自我和“我”的范围内。只要我们是在寻求结果,不管是通过分析,通过觉察,还是通过不断地对每一种思想进行检验,我们就仍然处在思想的范围内。而思想是在“我”、自我等等这些东西的范围内的。只要存在思想的活动,就不会有爱。只要有爱,我们就不会再有那些社会问题。

当你有任何一种深刻的经验时,是怎样的状况?当这种经验产生时,你觉察到你在经验吗?当你生气时,在生气、嫉妒或开心的那一刹那,你觉察到你在开心或在生气吗?只有当这个经验结束时,才会出现经验者和被经验之物。然后,那个经验者就观察那个被经验之物——那个经验的对象。

在经验的那一刻,既没有经验者,也没有被经验之物:只有正在经验的行为本身。我们大多数人并不在经验。我们总是在经验的状态之外,因此我们就会问这些问题,谁是观察者,是谁在觉察?显然,这样发问是错误的,不是吗?在经验的那一刻,并不存在一个觉察的人,也不存在他在觉察的对象。既没有观察者,也没有被观察之物,只有经验的状态本身。

我们大多数人发现要活在经验的状态中相当困难,因为那需要非凡的弹性、敏捷和高度的敏感。如果我们在追求一个结果,如果我们想要成功,想要达到目的,如果我们在深谋远虑,那就是背道而驰——那一切都会引起挫折。

一个一无所求的人,一个不追寻目标,不求取任何意义上的结果的人,就处于不断经验的状态中。那时,一切都在变动,一切都具有意义;没有什么是陈旧的,没有什么是烧焦的,没有什么是重复的,因为实情永不陈旧,挑战恒久常新。只有对挑战的回应是陈旧的;陈旧之物制造出更多的残渣,即记忆,即观察者,他把自身与被观察之物、与挑战、与经验割裂开来。

你自己可以做个很简单、很容易的实验,看看是不是这样。下次你生气、嫉妒、贪婪、暴力或不管怎样的时候,观察你自己。在那种状态中,“你”并不存在,而只存在那个状态。过了那一刻,你就称呼它,命名它,你称之为嫉妒、生气、贪婪;所以你立即制造了观察者和被观察之物,经验者和被经验之物。

如果存在经验者和被经验之物,那个经验者就试图改善那个经验,转变它,记住它的某些东西,诸如此类,因此就形成了他与经验之间的分裂。如果你不命名那个感受——这意味着你不是在寻求一个结果,你没有在谴责,你只是默默地觉知那个感受——然后你就会看到,在那个感受中,在那个经验中,不存在观察者,也不存在被观察之物。因为观察者和被观察之物是一个相伴而生的现象,所以只存在经验这一行为本身。

还是我会觉察你我的关系,静静地观察它——不投射我的观点、批评、判断、认同或责备,而是静静地观察正在发生的一切?我们要是不批评,那会怎样?我们会陷入沉睡,不是吗?这并不表示我们唠叨的时候就不会睡着。也许那会变成一个习惯,通过习惯我们就催眠了自己。通过批评,我们会对关系产生更深、更广的了解吗?批评是破坏性还是建设性,并不重要——那显然是相对而言的。因此问题就是:“头脑和心灵要处于怎样的状态,才能获得对关系的了解?”

了解的过程是怎样的?我们怎样了解事物?你怎样了解你的孩子,如果你对自己的孩子感兴趣的话?你会观察,不是吗?你在他游戏时观察他,研究他各种情绪下的状态;你不会将你的观点投射在他身上。你不会说他应该这样应该那样。你会敏锐地观察,主动地觉知,不是吗?然后,你也许就开始了解那个孩子了。如果你不停地批评,不断地灌输你自己的个性、你的特质、你的观点,为他做出各种应该不应该的决定,如此等等,显然你就在关系中制造了障碍。

不幸的是,大多数人批评就是为了塑造,为了干涉。与丈夫的关系,与孩子的关系,不管与谁,在关系中塑造他人,给了我们某种乐趣、某种满足。你在其中享受某种权力,你就是老板,这当中有着巨大的满足。显然,那整个过程中,不存在对关系的了解。那当中只有强加,只有塑造他人的欲望,让他人符合你的特质、你的需要、你的期待。这一切都阻碍了对关系的了解,不是吗?

接下来还有自我批评。对自己不满,批评自己、责备自己,或者为自己辩护——那能让你了解自己吗?如果我开始批评自己,不就限制了探究和了解的过程?自我反省——即一种自我批评的形式,那披露了自我吗?什么能让自我披露?不断地分析、恐惧、批评——显然那无助于披露。不断地觉察自我,不带丝毫责备、丝毫认同,那才能披露自我,才能开始了解自我。必须有某种自发性;你不能一直分析它、规训它、塑造它。这种自发性对于了解是必要的。如果我只是限制、控制、指责,就阻断了思想和情感的活动,不是吗?只有在思想和情感的活动中,我才能有所发现——只是控制是不会有发现的。

当我们有所发现,接下来重要的就是,弄清楚怎样对此采取行动。如果我根据某个观念、某种标准、某个理想作出行动,那就是在强行让自己符合某个模式。那当中不存在了解,不存在超越。如果我能观察自己而没有丝毫指责、丝毫认同,那就有超越的可能。让自己接近某个理想的做法是完全错误的,原因就在这里。理想是人类手工打造的上帝,去遵循一个自我投射的意象,显然不是解放。

那么,只有静静地觉知和观察时,才会有了解——这并不容易,因为我们乐于活跃,乐于不安、不满,乐于指责、辩护。那就是我们存在的整个结构;理念、偏见、观点、经验和记忆,我们试图通过这种种的屏障去了解。可不可以摆脱这一切屏障,直接了解呢?显然,问题非常紧迫的时候,我们就会那样做。我们跳过那所有的方法——直接处理。只有明白了自我批评的过程,头脑安静下来后,我们才会了解关系。如果你在听我讲话,你在用心理解我想要传达的意思,没有太费力的话,那我们就有可能了解彼此。但如果你一直在批评,一直在抛出你自己的观点,抛出你从书上学的,别人告诉你的,如此等等,那我们就没有产生关系,因为你我之间横亘着一道屏障。

如果我们两人都试图弄清楚问题,答案就藏在问题当中;如果我们两个都热切地去寻根究底,去找到事情的真相,去发现到底怎么回事——那么我们就产生了关系。那时,你的头脑既警觉又被动,为了明白事情的真相而观察着。因此你的头脑必须相当敏捷,你不可以固守任何观念或理想、任何判断、任何你在特定的经验中强化的观点。显然,如果头脑有着敏捷的弹性,进行着被动的觉察,了解就会发生。然后,它就有接纳的能力,就会敏于感知。如果头脑充斥着理念、偏见、观点,不管是赞成的还是反对的观点,它都是不敏感的。

要了解关系,必须有一种被动的觉察——那不会破坏关系。相反,它会使关系变得更有活力、更有意义。于是,关系就可能有真正的情意,一种温暖,一种亲近,那并不是多愁善感或情绪化。如果我们可以这样接近,可以与万物有那样的关系,我们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财物的问题、占有的问题,因为我们就是我们所占有的东西——占有钱的人就是那些钱;认同财物的人就是那些财物,或是房子、家具;认同理念、认同他人的人,也是同样的情况。如果存在占有,就不存在关系。

大多数人都在占有,因为如果我们不占有,就一无所有。如果不占有,如果不把我们的生活填满家具、音乐、知识、这个那个,我们就是个空壳。那个空壳制造出很多噪声,我们却称之为生活,并对此心满意足。当空壳出现瓦解、分离时,就出现了悲伤,因为那时你突然发现了自己的真面—— 一个空壳,没有什么意义。觉察关系的全部内容即行动,从那个行动出发,就可能建立真正的关系,发现其非凡的深度和意义,并明了什么是爱。

越是觉察这整个过程,你就越能发现心的各种活动;然而,你观察的时候必须不去刻意结束它们,因为你一旦寻求结果,就会再一次困于“我”和“非我”的二元对立中——问题就会继续。

如果能一刻接一刻地觉察每一个念头、每一丝情绪,就可以看到自我的习性在关系中得到了了解。只有那时,心才可能宁静,只有在宁静的心中,绝对的真相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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