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客｜双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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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里的人站了起来，直直望向我，仿佛要将我看穿。我想张口说点什么，看着她那张如花的脸，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平日素爱着一袭红装，艳丽张扬，这次罕见的披了件淡烟色莺柳斗篷配着那件素白衣衫，越发显得清瘦修长。我扶着她走到那棵红梅树下，她倚着我，我才发觉她身子已经如此孱弱了。

她看着一树的梅花，傲立在寒风莹雪中，冲我笑道：“夷光真好看。”

——《丹青客·初雪·施夷光》

【序】

这一年，越军败于吴军之手，局势紧张。越王甘为吴王之俘虏，向吴王俯首称臣。殊不知越王已在暗地里早已有谋划……

【貳】

传闻吴王好女色，于是越王命范蠡等人召集天下美人，实施一招“美人计”。经过挑选，只余下九人。其中，包括我和郑儿。

三年的光阴转瞬即逝，我们也要被送入吴宫了。临行前一晚，一直教习我们礼乐的方姑娘叫人上了几壶酒，一一倒入我们眼前的白玉瓷杯中，浓醇的酒香飘出来，不沾即醉。

“姑娘们，明日便要赶往吴宫了，这草草的，算是送别礼了。只待越王灭吴之时，便是风光接你们回家之日！”方姑娘手执一杯酒，慷慨激昂的说道。

“牢记你们进吴宫的使命，干了这杯！”说着，方姑娘率先将她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郑儿此时更是豪气冲天，一咕噜也便下肚了，我闻着酒香，也小口小口啜饮起来。

其他人也不例外，只有一人不动声色。我瞧着坐在我左手边的林玉，悄悄问她怎么不喝。她皱着眉头，说是不大会喝酒。我还想再与她说上两句，奈何一旁的郑儿抱着我痛哭流涕，说着舍不得父母。我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没注意林玉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我们便启程了。

几个人挤在一间马车里，像是在从彼此身上汲取温暖。昨日方姑娘与我们讲了，越王早在吴宫插了眼线，他们会来找我们，一一记住每个人对应的眼线暗号，每个月都得及时向他们汇报。

几个尚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们，面对着迷茫的未来，纷纷掉了眼泪。我也情不自禁，小声哭了出来，这一别，怕是难再回来了。

郑儿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很温暖，我回握了她。

林玉的妹妹林绮问大家有没有见到林玉，我想着昨晚那事，呆呆出神。

“施夷光，你看见了吗？”林绮转头问我。

“昨晚倒是瞧见了，今早没注意。”我说。

“江云妤，你呢？”

那个名为“江云妤”的女孩儿独自坐在那里，因性格孤僻，不大爱说话，存在感也很低。她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

问了一圈，终究是一无所获。林绮面色煞白，坐在马车上双眼无神，道：“姐姐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几个小姐妹纷纷安慰道没事。有个叫何青媛的出了声，道：“这么大个人了连姐姐去哪儿了都不知道，真是的！”林绮此时无心与她争吵，只盼着她姐姐无事。

何青媛不比我们这些个乡野俗人，她出自于大户人家，自恃比我们高上一等，说话向来刻薄。

昨夜因在外头吹了些许风，太过清醒，一进屋也睡不着，现在倒有些困倦了。郑儿瞧出了我的疲惫，将我的头置于她腿上，道：“眯一眯吧！”郑儿平日虽是大大咧咧，可我知道她最是细心。想着眯一会儿就眯一会儿吧，待会儿再起来。

谁知这一眯给眯到了吴宫，迷迷糊糊听到郑儿喊我的名字，这才醒了过来。她双腿似是有些麻痹，我便扶着她下了马车。

进了吴宫，见了吴王。吴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衣冠楚楚，玉树临风，在这之前我还以为他是个猥猥琐琐的人。他没多说什么，随意给我们个“美人”的名分，将我们安排到了各个宫落便遣散了我们。准备行礼退下时，一旁的郑儿却出了差错，行个礼给直接瘫倒在地了。

我看着这一幕，本想扶起她解释一番。却有双手比我更快一步——是吴王。

他扶起了郑儿，笑道：“我从没见过这样给寡人行礼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郑旦。”郑儿直视吴王，毫不畏惧。

“郑旦？寡人记下了。”吴王笑了笑，同那天上的明月一般皎皎。我看着他的笑容，一丝不安涌起。

出了吴宫，郑儿长吁一口气道：“刚才差点把我吓死了。”

我笑着打趣道：“你还有被吓到的一天啊？”又低头道，“都怪我。”

郑儿摸了摸我的头，说：“咱俩谁跟谁啊，介意这个干嘛？”又悄悄在我耳边说，“走吧，我们先进你宫殿瞧瞧，说不定线人就在你宫里嘞！”

我被安置在宣宜宫里，郑儿则在不远处的浮辰宫，线人也应该被安插在宫里的某处。

也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了二三日，直到吴王已经开始宠幸何青媛，再是林绮，终有一日也会落到我和郑儿头上，想到这儿便有些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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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高潮，加结局。今日是西施视角，明天的本来也觉得用西施视角来叙述比较好，但是……再考虑考虑吧(๑• . •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