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命活著（二十）

二十 隱忍過后的成熱

上次看到娟娟，已經挺著大肚子，也是她出嫁后第一次回娘家。臉色蜡黃，像是營養不良。雙眼也變的呆板了，沒有了以前的水靈。

她回來家里什麼也沒說，就帶了一包自家種的花生和樹上釆收的板栗。先是幫媽媽整理了床鋪，交待紅紅有空把被子洗了。沒在家過夜吃了午飯就往回趕路。父親說自己去送送娟娟。怕路上不安全，也沒人反對。啞巴媽媽呀～呀～地也跟著出去，紅紅知道父親是心疼女兒，媽媽是舍不得女兒，望著他們的背影，紅紅紅了眼眶。

聽說，娟娟丈夫是個沒什麼心眼的人，對她也是百依百順。公婆也沒什麼主見，日子過得也簡單，但就是靠天吃飯。全家人整天忙活那些坡地，就是不見好收成。

農歷8月初娟娟生了，是個大胖儿子，給這個家添了些活力。娟娟男人來給娘家報了個喜。父親終于笑了。給捎了一只雞和買了几包紅糖讓女婿帶回去。

紅紅第一次去娟娟家是孩子滿月。三間泥土房坐落在河邊上，房子背后的山上全是樹，門前靠河邊栽了些竹子，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從門前台階下经過，風景倒是挺美的，夏天住在這里也挺涼快的。周圍沒有看到人家，聽說繞過這個彎才有零散几戶。紅紅走進娟娟的臥房，暗暗的房間里有一股潮濕的霉味，妹妹坐在床上餵奶，看到姐姐想起來被姐姐阻止了。

“我想來看看你”紅紅說。

“嗯，路不好走吧。你餓了吧？”妹妹问。

“是挺遠的，早上從家里吃了稀飯，走了三個多小時，沒上過廁所，剛才去了趟廁所真的感到有點餓。”

沒一會兒，娟娟的婆婆就端著一碗紅糖雞蛋過來了。

吃完，紅紅抱起了小孩看了看，心里有些難過，就為了這個小家伙把娟娟帶到這樣的一個環境里。哎！真的是，難為了她。

“他們有懷疑過嗎？”紅紅擠了擠眼問道。

“應該沒有，再說我也沒在怕什麼，知道就知道了呗！反正孩子也生出來了，隨他們想去吧！”

“那你有哈打算”

“就這麼過吧！把孩子拉扯大。不管怎樣都是我的骨肉，長大後也是我的底氣。”娟娟摸著孩子说道。

“只能是這樣了，以后再說。“紅紅看著當媽后的妹妹順口應著。

妹妹也由一個女孩變成了女人，這又是怎樣的一個成熟。稀里糊塗的懷孕、匆匆的嫁人到生娃。改變一個女人的到底是誰？窮限制了他們的思維，沒有文化限制了他們的眼界，但女人們還是經歷了她們應該走的路，只是有人先有的人后，走多了也緞練了她們承受沉重命運的勇氣。

逃不得，躲不過，無人可替，也無人可依。

一次次摔倒，就不會那麼害怕疼痛了。一邊受傷，一邊愈合。

有隱忍，有無奈，也繼續努力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