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不怀好意的花

2014-02-24  本文已影响0人  傲意千秋

简书是个好地方啊,贴个以前写的文章先。

  现在它仍然躺在我的办公桌上,保持着刚刚收到时的散漫姿势,因为没有得到应有的反响,有些赌气地蔫了。花瓣已经微闭,就像偶的二三损友躲在至少是这个地球上的一个角落里掩着口偷偷而得意地笑。

  收到花算不得什么好事,至少偶们的领导张总是这样认为滴。

  话说几年前2月14,在那个让花童、避孕套厂商和做人流手术的黑诊所欢呼雀跃,为之沉迷,为之倾倒的盛产暧昧和大量出生即面临着夭折的命运的生命的日子里,偶们一班倒霉蛋正在会议室开会,会议的内容就像与会诸公的脸,熟悉而无趣。在偶的记忆里,有99%甚至更多的会议就像大多数报纸的要闻版,几个大小领导高居头条,侃着重要而正确的大山,偶们就像报屁股下面的几条简讯,识趣地占据那些卡卡角角,头也像那些简讯的标题尽量低调地缩着,以防止在发出打鼾之类的不和谐之音之时被人一眼揪出。

  正在偶们以一连串的呵欠宣告一次短暂而快乐的酣睡即将来临之时,会议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束正欢快怒放着的鲜艳玫瑰毫无预兆地伸进来,所有睡意盎然的简讯如正悠哉乐哉在水底潜游着的鱼被突如其来的电击震得一下子兴奋地跳离水面,一双双白眼兴奋而略带茫然地看着门口,头条们也不身不由已地转过头来,愠怒而好奇地张望。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小伙子的头不知所措地探了进来,怯怯地问:“哪个是张总?”当时,偶们有两位张总,于是简讯和头条们意味深长的目光便不断在这两位一秒钟前还饶有兴味现在却显得无比张皇的张总脸上睃巡,幸亏那小伙子赶着补了一句“张XX?”,一位张总的脸部如 放开了拉绳的帘子马上松了下来,与其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一道杀向迅即“草容失色”的张XX,张XX同学脸上五味杂陈,像印刷厂的色谱表一样,由赤橙黄绿青蓝紫渐变为诸色混和的纯白,拉起椅子走向那束张开怀抱的玫瑰,嘴里嘟噜着:“哪个和勒好的弦儿!(俺们这儿的方言:和弦儿意为开玩笑)”

  N多年后,两位“和弦儿”的简讯终于按捺不住,向张总投案,张总骂了一句“你俩个狗 日滴!”笑眯眯的与那两个家伙逮了一杯酒。

  有了张总的前车之鉴,所以偶收到花时与那位发现收花的人是个大男人的送花人一样,只短暂地愣了一下,送花人看偶愣了一下,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慌忙撤离,边走边提醒偶:“有张卡片,有张卡片!”

  打开卡片,偶是相当地失望,偶这些个损友,那是相当地缺乏整蛊的专业精神和一丁点儿真浪漫的情怀。整个创意是拙劣的抄袭先不论,那几个字一看就是男人滴!这些个潇洒飘逸的字组成的几句话更是有如一团白衣胜雪的精面粉,本来的命运是要变成一个绵软香甜的小面包,闻闻流涎,拍拍可爱,吃吃爽口,吃过之后尚有余香盈怀,结果因为厨师水添得不合适,发酵的时间又掌握得不当,一丢到坛子里,马上就有人叫骂:谁拿砖头扔我?想想看,有哪位MM会写”我暗恋你“?至不济也是”我一直默默地喜欢着你“嘛,至于”希望你能笑纳“就更让人想起包工头给甲方送出的一个羞答答的红包,简讯们硬着头皮给头条敬上的一杯诚惶诚恐的酒。还好后面名字是"小桐",不是"小花""小翠",总算还有可取之处。

  一般而言,整蛊之乐有两个阶段可以享受,首先在于观看整蛊之后的效果,然后就是待被整对象抓耳挠腮一段时间后,欢快地告白:那事是偶干的!所以,偶收到花之后就密切注意当天出入偶办公室的GGMM,那天上午,只有咔嚓那厮无端地跑到偶办公室坐了一阵子,因此,这事十有八九是咔嚓那家伙干的,偶将保持相当地耐心,在N多年后,酒酣耳热之际,咔嚓那家伙实在憋不住,奋勇地向偶投案。

  损友是人一生中十分可宝贵的财富,想想,如果没有二三个不时捉弄你一下的损友,淡得出鸟来的生活是多么地无趣啊。而且,被选为整蛊的对象其实是对一个人变相的肯定。整蛊有如下棋,对手技术不能太高,也不能太臭,胜要胜得有点难度,输要输得不太容易;得失之意不能没有,但也不能太过执着。如果你抽掉一个车,他仍然笑眯眯地,赢棋的快乐至少被稀释掉二分之一,如果你抽掉一个车,他就拿把菜刀找你拼命,那就更不上算。你被整蛊了,至少说明你无论是从段位还是心智都得到了整蛊者的首肯。所以,偶们在以快乐的心态接受这些或雅致或俗不可耐的损的同时,也乐此不疲地损别人,逼着别人喝酒看别人醉后的糗样,当有人的老婆查岗时只有几个寡男人偏要故意叫:妹娃儿,轻点按,轻点儿按!第二天,以无比快乐的心情,欣赏该倒霉蛋脸上或深或浅的抓痕,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当然,有时候也有失算的时候。偶们读大学的时候,有一个中文系的MM那是相当地养眼,同室诸损友俱有一亲芳泽之心,然均无此英雄虎胆,几个损友私下一合计,撺掇一位在大家眼中比诸损友更无可能的家伙去狂追勒位MM,并不遗余力帮忙出主意想办法,三十六计估计最少也用了一二十个,忽一日,勒位MM挽着那位家伙的胳膊来宿舍致谢,诸位损友强颜欢笑,送走MM之后全在宿舍狂抽自己嘴巴,偶虽当时正与偶之初恋鸿雁往来,怀着对初恋的无比忠诚,对勒位MM仅远观而已,然看见诸位损友的惨状,也不免心有戚戚焉。

  如送花这般的整蛊,偶认为还是值得提倡的,如果,花还多几朵,字还搞得娟秀点,话还搞得暧昧点就更好了,那样,像偶这样已被整得波澜不惊的被整者也会暗暗地生出一种不可告人的想法:“说不定是真的呢?”这个想法萦回不散,在睡意绵绵的时候就可能侵入不设防的脑中,化为一朵绮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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