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秋

舒秋

天空披上一层灰色薄纱，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处的高楼大厦。几米之外的窗帘轻轻摇曳身姿，秋风从窗口溜进来，吹到人的脸上，凉飕飕的，像喷上了一脸的喷雾。

我触到了秋天的气息。在工作期间，偷偷闭上眼，享受这种沁人心脾的舒服感。脑海里浮现一些画面：

在这清爽的秋日，只身一人前往层林尽染的山林，走在人烟稀少的小路，路的两边铺满了枯黄的落叶。沿着小路前行，抬头仰望重叠的树叶，树叶的缝隙晕开光圈，微光闪烁。你不知道风何时起，却已看见它的存在。落叶纷纷，缓缓飘落，回归大地的怀抱。

找个较为空旷的地方席地而坐，屁股底下咯吱作响。拾掇一枚薄如蝉翼的枯叶，放在左手心，叶片上的纹路清晰可见。食指指腹轻轻划过叶脉，光滑舒适。忍不住继续抚摸它。此时山林寂静，静得自以为天地间只剩自己一个。沙沙，沙沙……环顾四周，了无一人。伸个懒腰往后仰，以落叶为席，以高高挂在树上被染红的树叶为被，闭眼屏息，暗自里长长地吸一口气，缓缓地呼出来，山林里的清香留在鼻腔里，久久不得飘散。我爱上了这片山林。

生于南方，长于南方，从未亲眼目睹过绿色之外的山林，乃心头一大憾事。即便如此，在南方亦能过一个恣意恬然的秋天。约上两三个好友，走在海边栈道，咸咸的海风迎面扑来，额头的发丝随风飘扬，走在前面的游客裙摆翩翩起舞，令人心头荡漾。白色海鸥时而贴着海平面快速掠过，时而停驻在礁石上休憩，时而在空中徘徊。路人纷纷拿出手机对着它们拍照。海浪轻轻地拍打着岸边的淤泥，一浪接着一浪。遥望远处，海面波光粼粼，耀眼而不刺眼。在碧海连天之处，隐隐约约看见两三点帆船，渐渐地在视线之内消失。自我的世界，正如此片海一样，翻不出大波浪，却又微微泛起波澜。心羡它容纳百川，歆慕它波澜不惊。

亦或独自一人宅在房间，点播自己欢喜的电台，轻柔的音乐传入耳膜，内心的世界也因此而清净。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把整个人的重量靠在椅背，手里拿着本书翻看，与林清玄交流如何清欢地过日子，或与毛姆争辩罗西到底是生性风流还是为人善良，抑或幻想着猫如何把处于水深火热的主人苦沙弥拯救出来。疲倦时，放下书，起身，右转跨一步，扑到床上趴着睡，扰人之事统统抛掉，抱着枕头发呆。

窗外烟雨蒙蒙，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