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久及《凭栏人》赏析

浙江宁波张可久，可久是字号小山。

另字仲远名伯远，散曲大家幕僚官。

一生仕途不得志，朝廷俸禄仍流连。

时隐时宦时漫游，遍及江浙到湖南。

晚年杭州享安乐，陶醉西湖好景观。

由此散曲尚清丽，怨而不怒慕安闲。

自然风光、闺阁意，唱和往来情趣欢。

不歌乱世饥民苦，唯唱归隐桃花源。

交游阶层限于士，由此题材面不宽。

今存佳作八百首，多《集》出现在大元。

《小山北曲联乐府》，“小令乐府”《张小山》。

熔铸诗词成名句，对仗工整色彩鲜。

讲究律吕声韵美，声情并茂听鸟喧。

后人褒奖影响大，曲苑景仰若诗仙。

可赏《越调·凭栏人》，曲题“江夜”月清明。

仕人漂泊不得志，失宠可拟嫠妇情。

以其乐音作媒介，“心有灵犀一点通”。

连类无穷品味美，体会清晰伴朦胧。

曲牌标榜“凭栏人”，可见思妇神貌行。

孤独无依伤心魄，月夜才把栏杆凭。

水天空阔凝神望，心事浩渺宇宙中。

“江夜”为题更开阔，人物时间大背景。

引出遐思龙飞逝，无涯无际不留停。

“江水澄澄江月明”，揣摩情意内容丰。

以其视觉展画境，澄明之中见凄清。

江波悠悠江面展，江水清澄波不生。

近处水天相辉映，远处天水已相融。

星河耿耿江心落，微风吹得银河倾。

一轮圆月东方起，波光粼粼江月明。

船家灯火不甚亮，若明若暗江心中。

江岸凭栏我远眺，“江上何人搊玉筝”。

遥想孤旅挑灯花，灯花散落泪盈盈。

他悲他伤离家远，珠泪闪闪亮晶晶。

寒夜时光难消磨，无聊江上“搊玉筝”。

柔指弹拨伤心曲，拨动一生之悲情。

也许年华消失尽，委身商贾身价轻。

也许生活多辗转，有求无得空经营。

类于朝官之失意，四方漂泊如帆篷。

二句引出第三句，“搊”字自然引出“听”。

“隔江和泪听”换转，确定角度是江岸。

既能窥想江上人，又能与己相关联。

夜深月冷江面广，江畔楼高风凄寒。

开窗启户长廊曲，曲曲长廊围栏干。

楼上之人夜未睡，廊上徘徊蓬鬓残。

凭栏望月月映水，“江水澄澄”无波澜。

景致伤心频频问，为何月圆人不圆。

江宽水长家万里，游子思乡难回还。

“听”者弹者月夜中，知音可觅生同感。

凝神而望意似痴，不由自主泪涟涟。

收尾“满江长叹声”，亦是清晰伴惘然。

视觉形象融听觉，听觉入心生杂感。

揉合一起成佳境，雾薄如纱缭如烟。

赏景调动心、眼、耳，人在景中觉心酸。

细知隐隐江波颤，确实江水发哀叹。

隔与不隔乐府词，总是清晰伴迷离。

莫问弹者他是谁，听曲与我情相依。

他弹曲子表我意，我在官场不得志。

幽怨又能向谁说，挥笔写我听筝丝。

语言如诗也如词，前后两两句整齐。

更象民歌用重字，鸣声婉转燕莺鹂。

四句句句不离江，波声隐隐水依依。

无愧人比李太白，曲仙才思难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