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梦虚影||漫游
她站在客厅中央,显得很紧张,迟迟没有开口,已经有人在打哈欠了。我看得出她眼中的挫败感,示意她算了。她点了点头,从众人的视线中退出。
“这次就算了,毕竟大家是一块出来玩的。”我递给她一杯水。
她接了过去,轻轻抿了一口,长叹一声,“还是好难啊,词儿明明都背熟了,就是卡嗓子眼了。”
她的脖子上突然冒出一双手,回头一看,是一个小婴儿爬上了她的背。小婴儿很可爱,她瞬间母爱爆发,刚才的落魄一扫而空,脸上满是欢喜。她抱在怀里,逗着小婴儿,那婴儿也配合,乐的“咯咯咯”笑起来。
“这谁家的小孩子啊?”我问道,来的时候可没见过谁带着婴儿。
没人回应,她将婴儿举到面前,额头贴着额头,“小可爱你说为什么都没人愿意看你啊。”
婴儿当然不会说话,只是咿咿呀呀,好像在回答她的问题。
她也不再搭理我,我百般无聊,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看着更无聊的电视节目。也许下一个频道会有个好看点的节目?我麻木机械的摁着遥控器,以期能对抗无聊的时间。
哦,一张床,一条走廊,一个小婴儿。婴儿从床上掉了下来,慢慢朝镜头这边爬过来……我一个激灵立刻关掉了电视,没人注意到,只有我惊出一身冷汗。这小婴儿,怎么跟身边这个这么像?
周围人不知什么时候纷纷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她还有那个小婴儿,越看我越觉得这婴儿可怖,越看我越觉得瘆人。
终于,我下定决心,拉起她的手就跑,她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处于本能另一只手伸出去撑在地上,婴儿掉了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她显然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嗔怒道,“你把孩子摔疼了怎么办?”
顾不上过多解释,我用劲全身的力气,拉着她往门外跑。回头看了一眼,那婴儿居然还在笑,你怎么还在笑?你怎么还在笑!
“咯咯咯咯……”
门外竟是一条望不到头的走廊,和刚刚电视上看到的很像,我愈发相信自己的判断。
“哎呦。”她突然摔倒,我心里一沉,暗叫不妙。她的小腿被扭曲了360度,是有什么看不到的力量在暗中作祟。
血从她小腿中溢出,但是这出血量绝不是正常人应有的出血量,太惊人了,没过多一会,血如河一般淹没过我的膝盖,那婴儿向我们飘来,脸上挂着无比开心的笑。
她是已经走不动了,小腿的崩溃让她再无法支撑身体,我只能卯足了劲,像拖着个50公斤的大麻袋一样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腿突然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回头一看,那小孩竟然紧紧抱着我的腿,还没来得及对他拳脚相向,他竟然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了下去,我感觉到骨头都有些许裂纹,一时吃痛,差点摔倒在地,是强烈的危机感使我没有失去最后的意识。我咬紧牙关,攥紧了拳头,对着这个小恶魔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他倒下去的时候是笑着的,我看的愈发恶心,但终于我们逃离了这里。
“还是休个学吧,不然你跑那么远去上学我也不放心。”说话间,老妈已经打电话给我的辅导员了。
“你要是觉得太闲了可以去你高中,找你们班主任,然后跟着上几个月的课。”老爸是这么说的,像老妈一样,很快把电话打了过去。
我现在就是流汗黄豆的表情,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于是,我坐在了教室里,假装很认真的在听课,实际上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老班倒是可亲,毕竟是从她手底出去的,并且已经在外边读了两三年书了,她也不向当初一样把我当小孩一样对我那般严厉,对我很热情,反倒是我不好意思了,毕竟当初也是说了人家不少坏话……
可上课还是上课,那能有啥意思,我的目光逐渐从黑板移向了窗外。
老常?
我一下子精神了,双眼紧紧盯着他看。他在远处的一个山头上拼命向我挥手,过了一会,举起手中的牌子,牌子上写了两个字:网吧。我的视线重新移回黑板上。
“我看那巴陵的美好景色,全在洞庭湖。连接着远山,吞吐着……”
我紧张地盯着老班,留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她转身了,要板书了!我抓住机会,迅速起身,两手用力一扒窗户,跳了出去。我头也没敢回,撒开了腿就往校外跑,老常在路边停好摩托,已经等了我好久了。
“老规矩,我C你劣单,打完撸串去!”
“好!”
我俩一拍即合,坐上他的摩托车,乐乐呵呵驶向此行的目的地。可还没高兴多久,心里正琢磨着战术,途径一个巷子时,一道熟悉的背影出现在身边。
糟了,是老爸,不知道他看到我没……
我迅速蜷缩起身子,紧紧贴在老常的背上,头扭向另一边,心里不断祈祷,却听的老爸的呼唤:“你小子去哪呢!”
没办法了,我只能让老常先停下,放我下去,然后赶快开溜,我一个人面对老爸。我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爸……”
老爸也没有很生气,只是用大手揽住我的肩膀,“走,跟你老爹我溜会弯儿。”
唉,显然我是不能拒绝的,如果回家后老爸告诉老妈了,事情可能会更严重。
小巷弯弯,逼仄绵长,斑驳的老墙上爬满了苔藓,留下一年又一年的印记,青砖灰瓦,都蒙上了岁月的尘土,见证着历史的沉淀,一排排房屋排列整齐,组成一个完美的弧,同微微上翘的檐角一起,露出温柔的微笑。走在平静的石板路上,感受着这番幽静,偶见一串串苍翠欲滴的藤萝,如行走在江南的水墨画中,也是非常惬意的。
前边一群人在围观,引起了我的好奇,勉强挤过人群,看见有一个人从一辆绿色的大巴门口往下跳,有意思的是每次他双脚即将碰到地面的时候,都会诡异的退回门口,然后再跳,再回去,如此往复,场面显的非常滑稽,这什么情况?
“啊,因为啊,这个人是劫匪,被发现后想逃离,但没想到司机是个替身使者,就中了招。”
“替身使者?”
“对,替身的名字叫做绿之镇魂曲,能力是使人永远无法到达的真实。”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