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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童年时光(一)

2018-09-08  本文已影响0人  坐看

读《瓦尔登湖》,当看到书中池塘边、森林中的那栋小木屋时,我不禁想起了记忆里那条弯弯的小河,那一排红砖瓦房。

"电曝大头,电曝二娃,站住,不准耍赖,你被发现了......"躲猫猫的游戏声从我脑海掠过,眼前浮现出那一片红砖墙的老房子,那里有着我难以割舍的童年。

我们住的宿舍区里有三栋红砖瓦的楼房,楼房围着一个伙食团和一个小小的托儿所。还记得三岁那年从托儿所滑梯上摔了下来,妈妈赶来看到脸色发白的我躺在床上,血迹浸透了枕边,惊慌失措的和另一老师一起将我送到了医院。

那次事件让妈妈后怕不已,我康复后就被送进了机关幼儿园。机关幼儿园各方面条件都好于托儿所,每个孩子都被照顾得很好,但我再也没了在托儿所里的自由自在。躺在幼儿园的小床上,思念着我从小溜到大的滑梯,思念一起长大的伙伴:二娃、面面、大头......每天都期待着周末妈妈来接,和院子里的伙伴们疯玩。

我家住在第三栋筒子楼的三楼上。推开门站在通廊上,面前是那条饮马河,弯弯曲曲,昼夜歌唱。河对岸是一片小树林,枝繁叶茂,是鸟儿虫蚁们的乐园。沿着河流向前就是隔壁的军区警备区。那边的房屋多得数不清,操场宽得跑不完,还有乒乓球桌、单杠、双杠、攀登架等等,是我们一院子孩子们的娱乐场。

正门有兵叔叔带枪把守,顽皮的我们从军区与宿舍区相连的猪圈处开辟了一个狗洞。

到了晚间,一声呼喝,楼上楼下,楼前楼后,一个个回应着冲出家门,齐集狗洞处。大头、震娃带头爬进去,大孩子们跟上,我、二娃、面面我们最小,最后进。

每次穿越狗洞我都好害怕,害怕与我只有一栅栏之隔的肥猪们,总觉得肥猪看我的眼神不善,总担心它们冲出栅栏,扑过来。但没法,想跟着大伙疯跑的渴望盖过了我的惧怕。"二娃,等等我。"我战战兢兢以最快的速度捂着鼻子穿过猪圈。

一进警备区后院,那比我们院子大上无数倍的地儿让大伙儿瞬间像脱缰的野马,撒欢一样四散奔跑。

我们最喜欢在这儿玩的游戏叫"躲猫猫"。路灯下,房屋影影绰绰,屋前屋后、楼上楼下、园里园外,一个个小黑影猫着腰,从一处隐蔽点迅速穿越到另一处隐蔽点,收敛形迹向着目标靠近,大家你来我躲,你上我下,揣着心底的雀跃与兴奋,在暮色的掩护下东躲西藏,玩得不亦乐乎。

每次不到爸爸们在只有一墙之隔的宿舍区楼上大声呼喊我们的名字,大伙儿是不会记得时间要回家的。次次都玩的忘乎所以,酣畅淋漓,回家倒头就呼呼大睡,那时的我是不知烦恼的。

到了暑假,河对岸的小树林枝头上知了叫个不停。我跟着哥哥他们几个大孩子一起拿上准备好的器具,将裤脚挽起,淌水过河。凉凉的河水拂过我的腿脚,赶走一身的燥热,身心舒爽。看着清澈的河水里有小鱼围着我的脚,一抬腿,就不见踪影,一停步,它们又围过来,每次站在河心,我都舍不得走。

来到对岸,哥哥他们已经用石头在河边砌起了一个小灶台,将带来的小铁盘架在石头上,点燃枯枝塞入石头灶台,将一大块废弃的车胎皮扔进铁盘中。不一会,一阵刺鼻的气味传来,车胎在高温下慢慢融化。哥哥拿过来准备好的长竹竿,用杆头挑起一小坨融化的粘液,立刻拿着竹竿走进小树林,眼光如电般搜索知了的踪迹。我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小星星,既紧张又兴奋,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走入树林。

哥哥的目光透过浓密的绿叶锁定了一只在树杈上唱歌的胖知了,立刻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悄移动竹竿,缓缓的,离知了近了,越来越近了。这时,哥哥不动了,知了仿佛看到了这个突然冒出的"枝丫",正在不解。我跟在身后,紧捂着嘴,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兴奋的情绪差点冲出天灵盖,直逼天际。

一触即发之际,杆头和知了眨眼间就来了个亲密接触。知了叫声陡然变大,张开翅膀想飞离,奈何杆头胶质牢牢粘着它,它再也逃不开了。听着它凄厉的叫声,看着它仓皇想逃离的模样,我突然很难受,央求哥哥放了它,哥哥摸摸我的头说:"它身上粘着胶,扯开也活不久了。"我再也没了开初的兴奋。

后来长大了才知道,知了的寿命在它飞上枝头歌唱时就只有这一季了。我这个少年不识愁滋味的丫头第一次有了愁,愁有些东西我留不住,愁有些事情我无能为力。

小时候的我好想快快长大,长大了好自己做主。现在长大了,最怀念的却是童年的时光,那没有压力,没有太多束缚的童年,那纯粹、快乐的日子,那皓月般纯净的心。

虽然现在那块地儿早已变成了宽阔的马路,高耸的电梯公寓,但在我心里,始终保留着那一片红砖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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