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房子前

夜晚，院子里的青蛙叫声此起彼伏……

少女觉得奇怪，怎么有这么多的青蛙，大概是今天下了大雨。

今天去爷爷那里吃饭，房子里静悄悄的，四五人围坐在桌子旁，桌上还摆着绿色蔬菜、紫色蔬菜、鸡鸭鱼肉和虾。

少女有些迷茫，因为爷爷做菜不太好吃，怎么今天表哥要来爷爷这里吃饭？但大家沉默……

于是少女拿起筷子吃了几口。

“什么味道呀？”表哥和众人问。

“有点苦……”少女说。

表哥和众人吃了几口，迷茫后又沉默……

少女忽然觉得这“冥府”有点冷，妈妈于是给她披了件衣服，“你只是穿得太少了！所以才发抖！”

她想，妈妈是对的，这是家不是冥府。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少女躺在西房的大床上，对面楼梯扶手上放着堂姐送的八音盒。

少女起身扭转了几下八音盒，它于是响了起来又停顿。

少女随口说了一句：“如果八音盒能再响一声，她就和恶魔签订契约。”

于是八音盒响了……

于是少女头顶破旧的灯罩里传出两个陌生男士嗤笑的“声音”。

少女于是觉得自己被听到了……

但也不怎么害怕，因为他们的声音挺好听且在自己的家里。

少女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于是她瞪大了双眼，止不住地颤抖却还是破口大骂：“滚开，离我们远一点！”她只当是两只“色鬼”。

又是彻夜未眠的一夜……

对面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电视节目声音，好像是在演节目又好像是在和少女的思想对话。

少女于是又觉得自己被听到了……

她于是认同了，“说出来的话有时候就当全世界都听见了。”

她于是变成没有秘密的人……

像是王尔德笔下提到的没有秘密的斯芬克斯。

她于是藏进书里，书中自有“黄金屋”……

“衣橱东西房间都放一个……”爸爸对装修负责人说。

装修负责人问少女：“你有什么想法吗？”

少女迷茫的摇摇头甚至觉得在西房里放衣橱没有必要，哪里能穿那么多衣服？

少女很期待房子能赶快装修好，于是经常上楼去看师傅装修，师傅坐在楼顶就是好几个小时……

爸爸煮了一大碗面给师傅吃，师傅走时脸上挂着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少女看不明白，于是也笑……

很显然，少女是个“门外汉”，她对装修一窍不通，连合理的需求也不会提，提了就被爸爸的金钱公式打回去。

她于是微笑且沉默……

又是一个夜晚，卡车声一阵接着一阵，车流声、喇叭声断断续续，好似“剑拔弩张”！

少女忽得听到“自杀吧！”、“跳下来！”的“声音”，好似震耳欲聋。

少女于是呼吸开始困难，像是离了水的鱼，张嘴大口呼吸着。

她想她不行了，于是她叫来爸妈，想交代什么，特别指出要照顾小童，因为她说她没有爸爸。

爸爸不说话，只沉默得看向妈妈。

夜深了，爸爸在三楼窗外的楼下，车子旁似乎站了一个年轻人，黑黢黢得看不真切。少女惊恐地捂住嘴，而后躲在阴影里……

复又刷得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着眼睛死盯着爸爸……

爸爸进屋了，少女听到开门声，一下子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