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麦田守望者
郭树宾
虽说早就知道老家麦收已经使用联合收割机,可是,若不是姐姐发来的视频,还是难以想像一个村子小5000余亩冬小麦竟能在短短两天颗粒归仓,而且还播种了玉米!
顾不上斜风细雨,一口气跑上联想桥南皂君庙路上的天桥,放眼眺望这片号称“全世界最贵麦田”;再一口气跑下来,隔着栅栏慢慢审视那一行行一棵棵饱满欲垂的麦穗,不由得五味杂陈……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麦田里的守望者》
大概是读小学五年级那年吧。
过麦放假第一天,父亲一大早磨好了5、6把镰刀,自己挑了一把顺手的先出发,把剩下的插进自行车横梁跨兜里绑在车把上,让我吃完早饭带着馒头水葫芦一齐送到刘阿地里。
第一次参与麦收劳动,既兴奋又紧张。推着二八大梁飞鸽车晃晃悠悠走出村口,绕过迎面而来的牛车驴车之后,才敢尝试悠腿上座子。
可是个子太低,接连助跑了几次,都没有悠过腿去。就只好像以前那样,先跨骑在大梁上,再用力蹬脚蹬子。
也就在那一瞬间,悲剧发生了——
就在我左一下、右一下,晃动着身体用力蹬时,斜插在跨兜左侧里的镰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车把松开,那锋利的镰刀,不偏不倚正好刺进我的左腿膝盖内侧!
看到突突直喷鲜血,吓得我扔掉车子,蹲在地上紧紧捂住,疼也不敢哭一声。
由于一直蹲在地上,加上没能及时缝合伤口,我的左腿膝盖处至今还有一道3厘米左右的伤疤,就像一只眼睛,触目惊心……
智慧的代价是矛盾,这是人生对人生观开的玩笑。——《麦田里的守望者》
结婚第二年麦收时节,下班后匆匆从县城赶回家,开上姐夫的拖拉机去地里拉麦子。
那个年代,还没有像样的收割机,几乎家家都是把手工割好的麦子用拖拉机拉到麦场里,或者脱粒,或者辗轧。
从大道下来到我家麦场有一段很窄的脊背路(中间高,两边低),只容一辆车通过。
好不容易等到对面空车一个个过来让道后,我才慢慢挂抵挡启动,小心翼翼开上了那条至今难忘的脊背路。
真是怕啥来啥。刚沿着脊背路慢慢下坡行至中间时,迎面来了一辆摩托车,说时迟,那时快,直直冲我飞来。
连踩刹车无效的那一瞬间,我坚定地左打方向盘,错过对方之后,准备撒手反向跳车。
可是已经晚了,我被车头带着顺坡滚进了足足有两三米的深沟。
醒来时,发现身边站了一圈人,他们喊着口号抬起车头,把我从方向盘下面拽出来——
回头看时,才发现背后是个死坑。否则,早就被拖拉机车头压碎了胸腔……
虽说很怀念儿时麦收时节的种种欢乐和忧伤,但今天能把原本需要将近半个月的麦收秋种压缩到短短连三天都不到,减少了种种意想不到的危险,感恩时代的进步罢。
听到从这块比新中国的年龄都长的“最牛农田”,培育出的冬小麦良种北京号、冬协号、丰抗系列等品种,在全国推广面积超过亿亩,给农业经济带来百亿计的收益价值,足以宽慰。
“不管怎样,我老是在想象,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帐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我知道这有点异想天开,可我真正喜欢干的就是这个。”——《麦田里的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