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际（9）

9.莱迪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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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成为一名优秀的随从，我很早就开始被训练，除了必需的战斗技巧之外，对观察力、知识储备、沟通能力甚至行为礼仪都有一定要求和培养。

但是，

我保证，书上从来都没有讲过，如果你的男爵没事就喜欢偷人家两颗土豆，再顺人家一袋子金币的时候该怎么处理。

这段时间我心里一直很矛盾，确切的说，是从在龙霄宫见到斯卡尔那一刻开始。在我的信条里，宣誓效忠于某人，意味着哪怕他最后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他身前——我矛盾是因为，我这位男爵的嗜好，实在让人很丢脸。

比如，这次出发之前，我又眼睁睁看着他刚刚从老铁匠那儿买来一件钢盔，老爷子一扭头，他又把钱摸回来了，手法非常熟练。

“走走，赶紧走，别回头，也别紧张。”他一脸严肃的朝我走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就走——自从上次我告诉他“我见过你偷土豆”之后，他做这种事再也不背着我了，还常让我帮他盯着附近有没有守卫。

这份儿不好意思……我最看不起偷东西的人了。

所以我曾多次试着建议斯卡尔：“我的男爵，你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别的挣钱方法或者爱好，为什么非要偷人东西呢？”

他有时候会跟我解释说：“这你就不懂了，冒险家的事儿，能叫偷吗？”有时候则更干脆一点：“穷。”

我至今都没办法完全相信，天际的命运可能要交付于这样一位男人手里。

然后我又跟着他去了风盔城的武器店和杂货店，准备补充点路上用的物资，看着他卖掉了一把古诺德弓、一瓶寒霜蜘蛛毒液、一大块巨魔脂肪、还有几根巨人的脚指……我很想知道这位男爵到底都经历过什么，忍不住好奇的问：“这些……你都是从哪弄来的？”

“偷的。”他悄悄在我耳边说到。

“呸！”我本来以为他和我说着玩的，直到我看着他转身出门，趁我挡住店长视线的时候，利落地拿走了门前桌子上那瓶值二百多金币的火抗药剂。

用卖“奇珍异宝”得的钱在马厩换了两匹马，付钱的时候，斯卡尔和我说：“就剩他爸爸一个人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容易，多给点儿。”

想上霍斯加高峰，我只知道要先找到一个叫伊瓦斯泰德的村庄，霍斯加山脚，风盔城西南方，听说上山唯一的一条路就在那儿。和守门的卫兵打听，他指着风盔城的护城河，让我们先顺着河一路向南，行至黑水三岔口，再向西行一天半日便到了。这趟路不比回雪漫远，但都是野路，不好走，骑马也需要个三四天。

“吼——”斯卡尔坐在马上，向着天空喊了一声，空旷的山坡竟然传来阵阵回音，两匹马像惊了似的同时抬起前腿，“嘶——”地叫了一声，带着我们向南奔去。

我骑在马上看着斯卡尔，竟然觉出一丝惧意。刚才他的一声吼虽然还没有真龙那般震撼人心，但听得出是很相似的声音，以至于我能感觉到我心跳在加快。

“灰胡子，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