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行走清凉呼伦贝尔——探访俄罗斯族,走进大兴安岭

2018-08-18  本文已影响0人  长草的崔老湿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敕勒歌》


旅行地图

186彩带河

彩带河是额尔古纳河满洲里至黑山头边防公路186里程碑处的一处逶迤蜿蜒形似彩带的河流,与俄罗斯外加贝尔边境区最大的村镇——杜罗伊隔河相望。彩带河属于典型的湿地风光,丰沛的降水造就了这片壮美的额尔古纳河湿地,使它成为生物的天堂。

186彩带河 远处的是羊不是石头

站在高处俯瞰这片湿地,我被这一览无遗的景色所震惊。蜿蜒的彩带河的确河如其名,整条河流宛若舞动的彩带在湿地中若隐若现。绿茵如画,碧绿的河滩草原给人带来无尽的想象。

近处的牛在旁若无人的吃草。呼伦贝尔草原是草的王国,草原上生长的植物有1000多种,其中草药、浆果、油料、食用植物就有500多种,所以说呼伦贝尔的牛羊吃的是中草药,喝的是矿泉水,简直过得是神仙般的生活。如此草质优良、营养价值高,呼伦贝尔的牛羊肉的品质可想而知。

时近正午,山下牧人赶着羊儿回圈,这熙熙攘攘的羊群回圈的场面也是颇为壮观。

羊儿回圈 第一次看见黄色的西瓜

途中遇到一对骑摩托横穿内蒙古的老年夫妻,真是浪漫,狗粮满满。

精神矍铄的六旬老夫妇 老太太采的新疆野花

黑山头

继续沿着界河,我们来到黑山头镇。黑山头古城是成吉思汗的大弟哈萨尔的故城,大汗将这块丰饶的草原交给自己的弟弟,可见呼伦贝尔草原在成吉思汗心目中的位置是何等重要。

在呼伦贝尔草原上,曾经活跃着东胡、室韦、突厥、回纥、契丹、乌桓、鲜卑、蒙古人,其中的鲜卑人和蒙古人都是以呼伦贝尔草原为基地,东征西讨,登上政治舞台。

山顶的风极其大,实在难以自持,不得已下到坡地,山坡中间颇有些陡峭,但到坡底则平坦多了。展望四周,山坡犹如碧绿的毛毯,平平茸茸,萋萋蔓蔓。远处不时有越野车从坡上冲下,掀起阵阵尘土。河畔流水潺潺,树上长着不知名的诱人红果。对岸湿地树丛茂密,大量的水鸟在此栖息。此刻,除了水流、鸟鸣,耳畔只有风声与我相伴。

草原上的房车 木须柿子=番茄炒蛋

离开黑山头镇,去往下一处重要的城镇——室韦。

漂亮的俄罗斯族老板娘

室韦

从黑山头镇沿沿江公路一路过来,额尔古纳河风光虽然令人亲近,沿河的铁丝网却几乎和河流一样漫长,一直延伸到额尔古纳河下游,绝大多数地方根本无法接近河岸。

误入公路不知所措的小牛 漂亮的俄罗斯族姑娘

室韦是蒙古族的起源地,而今这里是俄罗斯族、回族和汉族的聚居区。虽然是国家一类口岸,但和河对岸的俄罗斯小镇奥洛奇并没有民间小额贸易和人员交流。我们将从这里登上游船游览界河风光。

界河游船码头在一处边防哨所的旁边,正好一艘边防部队的气垫船要驶出水道,轰鸣的引擎声响彻水面,惊起水鸟无数。游船开动驶向界河中央,从船右舷看去正是奥洛奇小镇。小镇非常安静,远处看不见一个人,只见山坡上放牧的牛群。镇子看上去缺乏人气,毕竟这里是俄罗斯经济落后的远东地区。河岸摆着几艘锈迹斑斑的废弃铁船,稍显破败,和室韦形成鲜明对比,倒是我们这里显得生机勃勃。对岸有一处颜色鲜艳的舞台,据说是我方为促进室韦界河旅游而请俄罗斯人表演俄罗斯舞蹈。

界河游船 俄罗斯的小舞台 小镇奥洛奇

前方是界河大桥,游船到此折返。界河两端为钢筋水泥,中段则为可拆卸的钢铁桥身,这样的设计恐怕也是为了应对两国可能出现的冲突吧,希望这段钢铁桥身永远不会拆卸。

界河大桥

回程途中,河两畔均有渔民在捕鱼,我心想虽然他们平时虽然隔河数十米不能握手言欢,此时也可以心领神会吧。

室韦实际处在了草原向林地的过渡带。离开室韦向东北继续行驶,眼前出现了和缓的丘陵。而此时的草原却更多的被大片小麦、油菜地取代。长满草的山城阴面和山沟中开始出现白桦林。

白桦林

也许你还记得朴树的那首《白桦林》。《白桦林》是前苏联的一首民歌,源自乌克兰,是苏联卫国战争时期一个士兵的故事,故事凄美哀婉,让人唏嘘。

一位姑娘在白桦林下,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爱人随着军队远去,她在白桦树上刻上她和爱人的名字,满怀期待着等待爱人凯旋,可是军队是胜利了,而他的爱人却再也没回来...

白桦树是额尔古纳的市树,是大兴安岭地区的常见树种。走进白桦林景区,我顿时就被目之所及的白桦林惊呆了。这片森林所有的树全是美丽的白桦树,白色的树干笔直向上生长,黑色的“眼睛”犹如白纸上的墨点,浓郁而点睛。密林深处完全看不到边际,栈道旁尽是柔软的土壤。我小心翼翼的轻轻抚摸白桦树皮,那种温润的触感令人心旷,仰望树顶和天空,是那么透彻...

鄂温克人的桦树皮屋 十全十美,同根生

恩和

恩和是著名的俄罗斯民族乡,这里有300多户人家,2000多人口。俄罗斯族人占全乡人口的48%。家家户户都有小院,院子里种菜、栽花,还会架一座秋千——这是俄罗斯人的一大喜好。

俄罗斯族主要是华俄后裔,大多为中国父亲,俄罗斯母亲,到现在已经有五六代人了。这些人的先辈最早是19世纪到东北淘金、贸易的俄罗斯人,后来则是因俄国十月革命后逃难到中国的白俄,据说这里还有百岁的老人没有国籍。

如今的俄罗斯族已经很少有人能完整地说俄语了,不过他们生活中还是保持了俄罗斯族的许多民族特色。

小镇很漂亮,俄罗斯族姑娘风情万种。

油画的质感 俄罗斯人的喜好 和俄罗斯族一起载歌载舞

单哥带我们去吃烤羊腿,烟熏火燎之余是一言难尽的草原原生态美味,我只恨自己不能像牛一样多长一个胃,不能尽情的大快朵颐。

俄罗斯米勒淡啤酒,我喜欢 新鲜的白菇,大兴安岭产的野味 三个人三把刀,最后都直接用手了

酒饱饭足之余,落日余晖,我悄然入睡。

老鹰嘴

第二天出发先去老鹰嘴。老鹰嘴位于一段峡谷地带,因形似老鹰张嘴而得名。到老鹰嘴的一路上是农耕区域,绵延到山坡尽头的小麦即将迎来金色的丰收,路边不少游客驻足拍照。

莫尔道嘎

从恩和到莫尔道嘎,我们逐渐往大兴安岭深处推进,白桦林

开始逐渐变成落叶松林。当地的岩石主要以花岗岩为主,不时能看到裸露在外的岩层。公路上不时有窜出来的小动物,比如小松鼠。这一路旅程倒是饱览林地风光,心旷神怡。

莫尔道嘎鄂温克语为“碧水”之意,鄂伦春语为“白桦林生长的地方”“驯鹿出没的地方”。莫尔道嘎林地保存着我国最后一片寒温带明亮针叶原始林景观。

晚餐自然少不了当地的特色——铁锅炖。一锅的牛肉、牛筋、牛尾、白菜、土豆、粉条乱炖,满满的东北豪迈的画风。

看着一般,味道很好,尤其牛尾

莫尔道嘎镇旁有座免费的龙山公园,山不高但早晨攀爬显得格外清新。落叶松随处可见,昨晚的降雨让丛林里的各种菌类争先恐后的钻出土壤,引来不少孩子兴奋的尖叫。爬到山顶极目远眺,四周山脊延绵环绕,山下小镇格局明晰,布局整齐。

离开莫尔道嘎的时候我们购买了这里特产——野生蓝莓。这里传统的吃法就是拌上白糖吃。我们如法炮制用厚厚一层的白糖覆盖密封,当然运回家的时候已成蓝莓酱了,这是后话不提。

一斤30元的野生蓝莓

根河

离开莫尔道嘎,我们前往根河并在此转折向南。天公不作美,突然间阴云密布,似乎顷刻间大雨将至,所幸此刻我们抵达了敖鲁古雅。目前唯一保留游猎文化的鄂温克人还生活在额尔古纳河中下游东部的敖鲁古雅山地。居住在根河的敖鲁古雅鄂温克人如今仍保持着祖先的驯养驯鹿的生活方式。他们喜欢生活在原始森林里,与驯鹿为伴。

走了不多远,便看到一群驯养的驯鹿。驯鹿有着一年一长的硕大鹿角,只要不去触碰,驯鹿会表现的无比温顺。驯鹿喜食新鲜的苔藓,如果你捧着一捧苔藓,驯鹿是无法拒绝这份诱惑的。

松塔,内含饱满的松子 鄂温克族居住的房子 棒打狍子瓢舀鱼里的狍子

离开根河一路上雨水作伴,等到额尔古纳市的时候已经大雨倾盆。待到雨势减小的时候单哥带着我们去吃那嫩而不膻的涮羊肉。

清汤锅底

遗憾,还是遗憾

不得不提这次旅途中最遗憾的部分。由于雨势不减,最后一天的行程不得不将草地穿越取消,同时也去不了莫日格勒河。1961年老舍来到莫日格勒河,激动的称她为“天下第一曲水”。呼伦贝尔草原上的这条弯弯曲曲的河,地处大兴安岭和草原结合处,位于陈巴尔虎旗,最终汇入伊敏河。虽然去过黄河第一弯,但莫日格勒河依旧在我心中无比神圣和向往,如今近在咫尺我却只能擦肩而过。我忍着内心的失落依旧谈笑风生,但这份遗憾已然成为了我的一个心结。

草原也在工业化 骑行者

当公路上“海拉尔”三个字的指示牌映入眼帘时,我明白我与呼伦贝尔大草原分手在即了,感谢呼伦贝尔圆了我一个不寻常的梦,感谢这趟旅程中单哥、小陈的一直相伴。

咫尺天涯,人生如梦的话,我希望梦回呼伦贝尔。


感谢一直关注这篇游记的你,其实六天行程的感悟远不止文中所述的这些,分成三篇实在是精力有限的缘故。以后我还会补充一批游记,敬请关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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