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嗅到了春天的气息

2020-02-11  本文已影响0人  张若木

临近春节了,村里铁匠铺的生意不错,大老远的就能听到有节奏的敲打声,毕竟是手工打制的,经过反复淬火,材质坚硬耐用,和机器压制的不同。当然,价格也会高点。

打铁师傅嘴上叼着烟,歪戴着帽子,有点嬉皮士,但外形硬朗,有点像演员段奕宏,有木有?

孩子放假,终于可以放飞自我了,套用《陋室铭》就是,可以玩游戏,看电视,无书声之乱耳,无考试之劳形,心里极度舒适,人要是总能这样该有多好,但这是不可能的。

小狗在看村中的老人杀鸡,它的眼神里流露出渴望和无奈,怎么办呢,鸡不是我的。

沟渠流淌的水常年都是那么涌动着,看着诱人。一个地方生态好坏其实只要看沟渠里的水就知道了,水源清澈丰沛的地方,大自然被涵养着,万物呈现出旺盛的活力,生态不会差到哪去。

一年到头,也就是这个时候,能看到几个后生在村中游走,才感受到了外面世界的时尚气息和活力,要不,尽是些老弱病残。

左边这个抱孩子的后生16岁就外出打工了,足迹遍布珠三角,和他聊了一会,我能告诉他的,就是不管再难,也要把儿子带在身边,千万不要留给父母带,他很认同,也是这么做的。

他妻子是江西于都人,就是当年中国工农红军开始长征的始发地,曾是个落后封闭的革命老区,听说当地女儿出嫁要的彩礼动辄十几万,为了这事,他伤透了脑筋,那个婚结的不容易,不明白怎么想的?那么逼自己的女婿做甚?他生活的不好,你女儿怎会好?

还是皖南好,没那些穷讲究,记得哈,以后娶媳妇到皖南来,没准还赔上不少嫁妆,你就是死脑筋。

村里的老人只有在年关到来时才把存在农信社的钱集中取出来,数清楚后小心揣进兜里,再按一按。钱很少,大概就是城里人隔三差五到馆子搓一餐的。

春节在九江过,想回广东,好像到处都戒严了,回不去,没想到肺炎疫情会那么严重。

独自呆在屋里也好,我适应这种清净,不是被迫,而是一种自觉,疫情不疫情,对我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不觉得自闭会怎样难受,大概是天生闷骚。

做我这种人其实是最容易,说的那个一点,就是逃避,把头埋在沙土里,以为天下就太平了。

我倒是佩服那种身居城市嘈杂的环境里安之若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把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的人,所谓大隐隐于市,他们才是这个世上真正的隐者,吾不如也。

九江街头

疫情让我联想起去年的非洲猪瘟,其传播之快,之广,也始料未及,我居住的村子可谓黄山区最偏僻村落之一,村内二师兄们无一幸免。

有一养殖户家住村边,猪栏在半山腰上,家养两头大肥猪亦不幸牺牲,搞的全国人民吃不起猪肉。也不知瘟疫是通过何渠道传播,真是匪夷所思。这瘟疫以后会不会出现变异:传染给人类,谁知道?我躺在床上这样胡思乱想,是不是有点庸人自扰。

立春已经过了,宅在城市的鸟笼里,闭目感受野外渐渐化开的春天,鸟儿会叫的很欢,特别是布谷鸟,那叫声有点嚣张,好像是要对谁发泄积郁一冬的晦气。

越是纷乱焦虑的日子,越是怀念我的乡村,真的,在那里,我不用刻意回避什么,肯定不用外出戴口罩,没什么需要提防的,尽可以抄起双手,贪婪的嗅着春天的气息,在无尽的旷野里踟蹰、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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