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欲望成长励志爱小说

喵|雨歇微凉,猫梦一场

2017-09-26  本文已影响0人  沐秋尘
喵|雨歇微凉,猫梦一场

壹|

换上跑鞋,摔门而去,塞上耳机,晚上十点零六分,白马公园。

跑步大概是最孤独的运动了,不要指望有人会陪你一起跑步,一起堕落的人好找,能互相激励的人难寻。

手机咕咚提示跑过4公里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与我擦肩而过,我转头去看,发现并没有人。就在这时,脚底一滑,我落入了旁边的荷花池,秋日的湖水尤其冰冷,我浑身一激灵,只闷声喊了一句“啊!”便没了知觉。

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干净的泥土上,天蓝得没有一丝云。风吹过,扬起好多灰尘,赶忙揉揉眼睛里的沙子,却看到一只猫爪子,“啊!”吓得我腾空而起,听到的却是一声“喵”~

突然肚子被踹了一脚:“你个死猫走开!”走过来一个骂骂咧咧的中年男子。

他旁边的秃顶说:“猫又碍着你啥事啦?”

“尼玛!这次标本来说好了让我中的,现在又让我帮他们去围标!”中年男子狠狠吐了一口痰。

……

我是一只猫?我不是那个职场里呼风唤雨的安然吗?貌似昨天我还骂过我的下属,如今我也成了这踢猫效应里的最底层?我只是出来跑个步而已,然后好像坠入了荷花池……

我竟然咧着嘴笑了:“喵!”那么多剧不是白追的,我百分百是穿越了!

我立马扑倒在地上,连打三个滚,抖一抖灰。

下辈子一定要做一只猫,每天除了睡觉,就东游西荡,在尘世里流浪。我做安然的时候,对自己这么说。每天过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不是为了木生,也许自己会换一个活法。


贰|

到了公司的地下车库,我才想起今天早晨车被木生开去了,还得去挤地铁。

“安然!”杜总的白色奔驰停在我面前。“今天没开车?走吧!一起回家!”

高跟鞋穿了一天,真的走不动了,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我坐到了他的后座上。

“为什么不坐前面?”他很讶异。

我把高跟鞋脱了,拍拍他后肩:“避嫌呀!”

“嗨!你吴姐不是这种气量小的人!咱们啥关系?朋友,同事,还是邻居!”车子驶出地下车库,太阳西沉,半边已经没入地平线。

“你们原来那suv呢?没几年吧!”一边给木生发了条微信:亲爱的,你到家了吗?今晚做的什么好吃的?

“那辆车给我老丈人开了,你吴姐要换,还坚持要白色,说是白色防盗。”后视镜里的脸一脸疲惫。

“我倒是听过有人这么说过,说是偷车的人一般都有黑暗型人格,所以一般不会选择白色车子来偷。问题是,偷车几率太小了吧!”木生没有回微信。

“谁说不是呢?她喜欢就好!”

一路上,不提工作。这是这么多年我们既是朋友亦为对手却相安无事的原则问题,出了公司就不谈工作。

我们住在同一栋楼,不在一个单元,车子开进地下车库,路过我们家的车位,车已停在那里,看见木生正好走出来,正要摇窗叫他,却看见有人从副驾驶出来。

是吴姐。


叁|

第一次做猫,我该干点啥好。

我真的很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至少也得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品种吧,日后做回人去吹牛也好有资本。

很快,我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小村庄,沿路有一条小河,这地方再熟悉不过了,旁边是我跟木生的母校啊!我竟然穿越到了十一年前!却还不是人。

我跑到学校门口,找了一家玻璃最大的饭馆,我看到里面映着一只黄白相间的猫,细长的毛,眉心有一撮心形的白毛,脖子上戴着木镯子。原来我只是一只最普通不过的猫而已,并没有什么华贵的血统。

突然从饭馆窜出来一只黑猫,看到我,立马弓起背,黑毛倒竖,朝我吹胡子。都是第一次做猫,我凭什么让你!我上前给了它一巴掌,猫的爪子着实小,打了并没有声响,也许它被我打怕了,灰溜溜地逃走了。

我一高兴,窜进了校园里,东游西荡一番,又觉得些许无聊,看到树叶,我想念木生;看到青草,我想念木生;看到地上爬着的地瘪虫,我想念木生。

如果我穿越到十一年前的校园成了一只猫,那我的木生在哪?是人还是猫?刚刚被我打的那只小黑不会是木生吧?

鬼使神差我溜达到木生当年的宿舍,那个熟悉的窗,窗台上一盆盛开的鸢尾,要不要跳上去看一看……

我跳了,真的有一张年轻俊秀的脸,闭着眼睛,塞着耳机,手里拿着一只白色半导体,是他,是我的木生,还是当年的模样。

我正如痴如醉,他忽然睁开双眼,我仓皇而逃……

以后的几天,我除了东游西荡,不是去小黑的饭馆抢它食吃,就是跳上木生的窗台,有时他不在,有时他在,做着各种事情,有时还抽烟,现在的木生可是不抽烟的。我躲在鸢尾花盆后面看他,花盆很大,他没有发现我。


肆|

晚饭过后,已是8点15分。

洗碗的时候我故意把碗弄得叮当响,而木生已经钻进他的木工房,做他的手工活去了,这个月他挖了11支木勺,7个形状各异的盘子,生日那天还给我雕了个木镯子,我很是欢喜。

我喜欢看他做木工的样子,专注而长情。

认真的男人是最可爱的。这大概是我奋不顾身爱上他的原因。

可是今天,我很想问问他,为何吴姐会坐他的车,坐的还是副驾驶。

还想问问他,为什么发微信没有回。

从厨房出来,我把电视开到很大声,他依然没有出来,从他房前来回走好几趟,他头也没抬。

“我们谈谈吧!”我终于忍无可忍。

“谈什么?”他终于抬我看了我一眼。

“今天吴姐怎么跟你一起回来的?”我直指中心思想,又想装作若无其事。

“她从美华超市出来,我正好经过,就顺带了呀?”他吹了吹手里的木件儿:“难道这样小事值得你生气?你不也坐老杜的车回来的?”

“我那是今天没开车,就坐他车回来了,你为什么让吴姐坐副驾驶?”我心里总藏不住话,问出来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没有底气。

他丢给我一个复杂的眼神,里面写着:不可理喻,没事找事吧你!

之后只见我的咆哮,他的沉默。

那么冷静的安然面对一个安静的男人会咆哮也是极致了。

忽然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

换了衣服、跑鞋,摔门而去。


伍|

只是那次,我舒服地躺在木生的窗台上,阳光晒得太暖和,我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见那只小黑化作人,问我:前世是谁?余生想做谁?

我说我想做人,做安然,做那个能一直爱着木生的安然。

你需要用一个异性的血来助你变回人身。

那你是公还是母?来不及等我问它,它便钻入黑洞消失不见。

朦胧中有人在抚摸我的额头,是那样熟悉,温暖又有力的抚摸。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的眼睛,迷人又干净的眼神,这次,我没有逃。

我想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只有彼此的这一刻。

他啃着黄瓜,咬下一块给我,我吃了,是的,没错,我是一只猫,吃黄瓜的猫。他觉得很惊奇,我一点也不为自己吃惊,因为安然曾经就养过一只爱吃黄瓜的猫啊。

敲门声打断我的思绪,木生高兴地去开门。

一个蓝裙子女孩走了进来,他把她拉到窗前,给她看我,看一只可爱又奇怪的猫。我抬起头看她。

她是安然,是我。

她也来抚摸我的头,我想躲开,她又摸摸我的尾巴,我很厌烦别人这么对我。我张开嘴朝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她尖叫着一边打我一边往木生怀里钻。

木生也要过来打我,我使出浑身力气往宿舍里跳,想要跳上木生的床,可是,四肢没抓住,却抓住了木生的手臂,又跌落到地上,我的爪子在他手臂上留下两条长长的血痕。

那里汨汨地渗出血来,我舔了舔爪子,跑出屋外,屋外的阳光让我天旋地转,跑着跑着,脖子上的木镯子掉了,跑着跑着,我掉进了村子里的一只粪坑……


陆|

我从医院的病房醒来,木生趴在我的床前,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我撩起他的衣袖,手臂光洁如初。

墙上的钟,凌晨四点十二分。

余生有多长?也许只有几个小时,短到来不及做完一场梦,也许还有几十年,长得让人心生厌倦。

浮云一世,如同猫,吃饱了睡,睡好了去游荡,遇到另一只猫,就相爱相杀,不存心思,也没有那么多凭空的烦忧。也许人与人早晚都要散,不过早一天晚一天之别,但只要在一起一天,就要拼尽全力地过这一天,爱这一个人。

窗外下着细雨,雨从窗外润进来。

愿我的余生都是你。安然和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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