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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生命未必永恒,记忆却能持久

2018-01-04  本文已影响849人  草履虫的杂货铺

《我们仨》是杨绛先生撰写的家庭生活回忆录,描述了一家三口经历岁月的沉浮,仍能纯粹的享受着人类最本真的情感——亲情。书只有薄薄的一百来页,读起来很快,先生独具慧心,用朴实的语言将人世间最真的情娓娓道来。

哀伤是因为我们失散了

我曾做过一个小梦,怪他一声不响地忽然走了。他现在故意慢慢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这我愿意。送一程,说一声再见,又能见到一面。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的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说一声再见是为了下一次还能相见,走一程送一程是希望可以永远伴你走下去,他故意慢慢的走,可能是想呆的时间更长吧,我们都知道只要是旅程总会有终点,那就坦然接受吧,最后的时间里他们享受到的是难得的静谧,正如钱钟书先生对杨绛先生说的:从今以后,咱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

那边钱钟书的船永不停歇,不会随着他们的脚步变慢而稍有停留,正如我们每个人的一生,我们哭过,笑过,爱过,痛过,挥霍过,珍惜过,可是时间的车轮是不会停息的,不急不缓,执着向前。我们无需责骂时光的冷漠,假若它有感情的话,人生有终点才会值得留恋,不是吗?

这边钱媛也不能再来看她爸爸了,杨绛也不能无时无刻跟她在一起了,那就只能臆想她的一切,在梦中小心的呵护着她。他们仨都是如此的贪恋相聚的所有时光,毕竟这是最珍贵的了。

走着,走着,还是失散了。杨绛先生没有痛恨任何人,只是可惜他们仨的故事只能在记忆中回顾了。这里,我不愿相信这是年长者对人生人的坦然,对生命的冷漠,更愿相信,他们最难以割舍的还是彼此在一起的时光,其他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就像他们一生经历的苦难。很难,也很苦,幸好还能在一起。

这里的哀伤仅仅是因为失散了。

幸福是因为我们在一起

他和她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恋,相守一生,没有什么波澜壮阔,也没有什么动听到极致的情话。仅仅是喜欢一起去“探险”,一起看书,一起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或者说都不需要厮守在一起,偶然间,不经意间,某一时刻,可以默契的相视一笑就够了。

现在的我们,或许就是少了一分真实,多了一分不切实际的期许。犹记得,年少的我们就开始探求爱情的真谛,在还不知责任是什么的年纪就敢说自己找到了唯一的真爱。“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话很美,能明白这背后含义的又有几个呢?当生命的尽头还远未看到时,生死是不重要的,更无法明白其真谛是什么。

钱钟书与杨绛的爱情是淡如水,又烈如火的,看似矛盾,实则真实,毕竟我们都是矛盾的结合体嘛。平凡的生活,平凡的爱情,孕育出的是至死不渝的一生陪伴。

他们很纯粹,很单纯。纯粹到他做错事了,她一句:没事,我可以解决。另一个就真的相信了,也不去深究,也不去怀疑,隔天还会范新的错误。单纯到,圆圆(钱媛)即将出生,她还以为没什么,直到生理反应逐渐强烈,才缓缓回过神。

是的,他们还很笨。做饭这么一件事情,照例是不会的,难忍房东的饭菜,也只能去慢慢“试验”。他们会惊喜于“原来饭菜还能这么做?”虽然在别人眼里这只是常识,但谁又能说这不是幸福呢?

钱媛的降生是一个意外又是预料之中的结果。意外在于他们纯粹的没想过孩子对于生活来说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又会有怎么样的影响。预料之中在于,钱媛好像本该就在那个时间,那个地方降生在他们家一样,和谐的像是神话。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我们在生活中是不是由于缺少这么一份坦然,一份随性,却又事与愿违呢?“进口奶粉”“病毒”“奥数班”“学区房”这一系列关键词总是随着一个孩子的降生由陌生变得越来越熟悉,我们总是略显多余的强行去规划孩子的人生,或许会收获很多,但往往失去了那一份和谐感。

幸福是因为在一起,超越时间、空间的在一起。就是这样的和谐,这样的缺一不可。纯粹才是幸福的真谛。

记忆,不为缅怀只为证明存在

纸质书籍中最让我感动的是附录中的照片,书信文稿,及各色涂鸦。这些都是曾经存在的痕迹。

那一张张合影,从青春到成家,再到中年,再到老年,看到的是岁月的变迁,经时光洗涤留下的最珍贵的回忆。这让我想到了曾经的QQ空间,现在的朋友圈,晒幸福,晒生活,记录心路历程,描绘旅行游记,形式越来越高端,版式越来越精美,功利性也越来越强。现在的朋友圈看上去总是差点意思,瑕疵愈少,也愈显虚假。

很长时间一直有这样的焦虑,每次要在朋友圈发点什么总要经过深思熟虑。这个自拍照P的美不美呀?这张图怎么才能表现出我很幸福呢?这句话这样说是不是合适呀?我这样发会不会显得很low呢?需要焦虑的事情层出不穷,反而是即兴发出的东西,回想过来,还要赶紧删掉,生怕别人看到。这么一想或许还有点悲哀,也许我们是变得更理性了,但生活却是更为虚伪了,朋友圈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圈”。

值得一提的是钱媛于病中写的回忆录大纲手稿。那不太利索的笔迹,可以看出这位老人被病痛摧残的程度;流水账似得叙述,好像并没有用到什么技巧,更别提所谓的文学作品应有的笔力了,原来知名学者,书生门第也就这样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真的是这样吗?

真要这样去想就显得太过草率了。流水账似得记录,朴实的语言让我看到了最真实的事件,体悟了最真挚的感情,也许这就是返璞归真吧!不加任何修饰的才是最纯粹的,纯粹得到才是动人的。

这一幕幕恰恰是存在过的痕迹,也是最美的记忆。

生活就是这样。想要过得纯粹,却又会横生波折;想要尽善尽美,却又总有瑕疵;活得真一点,活得纯粹一点,哪怕仅留下真实存在的痕迹也是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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