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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辜负的那些好姑娘

2017-04-20  本文已影响0人  夏花有约

这个标题,是我蓄意已久的,已到不惑之年,总觉得对自己的人生,要有一个小结,特别是那些年,被我辜负过的好姑娘,于我来说,她们是一道道明媚的忧伤。

我是个内向害羞的人,甚至还有些木讷,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但对人对事,都很上心,属于很热心的那种,生怕世界不知道我的热心肠一样。

01 学 妹

在读师范学校时,很意外地碰到了一个同一所初中毕业的学妹,她比我低一个年级。也许是初中是校友师范也是校友的原因吧,我们的共同话题很多,聊初中生活,聊初中老师,聊师范各种新鲜事,聊着聊着就聊到一起了,属于越聊越投机的那种。

由于我是学哥,对学校师生都熟悉,尽地主之谊是我的职责所在。因此,我对她表现得非常热心,处处给她以关照,以至于不少同学笑我在打她的主意。我们常常去打羽毛球,这是我们都喜欢的运动。很多个周末,在同学们都在睡大觉时,我们往往大清早就去打羽毛球了。我常常穿着衬衣,外面加个当时比较流行的黑色马甲,装作很绅士的样子去和她打球。她喜欢笑,很大声的那种,她的笑声就像在地上打滚一样响亮,很好听,笑起来也很美。

还有,我们都喜欢写日记,我在日记本里满满地记下了她,称呼她为L。她也喜欢写,只是没有那么多地写到我。有一天,我们心情都很高兴,聊到了彼此的日记。

“L,我有个建议”,我“不怀好意”地跟她说,“以后我们每个月,把彼此的日记互换看看吧,这样可以激励彼此。”

“好啊”,没想到她是这样没心没肺的,“那就请师兄以后多多指教。”说完,冲我抱拳作揖状,记得我当时很诡异地笑了,只是她没有察觉。

我们之间感情的加深,是日记彼此交换后。日记就像一扇窗户,把爱的阳光洒给了我们。每次拿到她的日记本,我就贪婪地翻看着关于我的那些文字,虽少,却很满足。她在日记里称我为“L”,是我名字最后一个字的拼音。每每看到有“L”出现,心率就过快,大有心跳加速之感。

我们彼此喜欢,彼此依靠,彼此鼓励,像林中的小鸟,快乐着,学习着,只是那时,还不太懂得爱。我们在晨光微熹中围着学校田径场跑过步,周末一起去家教,还爬过山,吃过北京方便面,用傻瓜相机拍过合影。我们一起度过了,非常快乐的两年时光。

总以为要发生什么,事实上什么也没发生。

L:

谢谢你陪我度过两年的师范时光,现在想想,是那么妙不可言。我想,如果这两年,缺少你的陪伴,原本枯燥的校园生活将更加索然无味。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在心里,那是一种温暖的回忆。一路顺风,多多保重,等着我,我会是你值得等待的那个人。

                                                                                      L   即笔                                                                                                                        1996年6月22日

揣着L的祝福,在《祝你一路顺风》歌曲声中,我踏上了回乡的路程。没想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走上三尺讲台的我,正值年轻气盛,教学成绩非要与同年级的教师比过高低,一心扑在工作上,无暇顾及“值得等待的那个人”。虽然我们也有少量书信来往,但朋友往往就是这样,如果不用心投入,不去付出,只是被动地礼貌性交往,这样的朋友肯定会越走越散。

英国律师韦伯斯特说过,“世界上最难寻觅而又最易失去的是朋友。”四年后,我收到了她寄来的结婚请柬,我们友谊的小船,猝不及防间,说翻就翻。

02 同 事

Y是从别的学校调到我们学校的,碰巧被分在我们初中语文组,和我带平行班。大概是我多教了几年书吧,Y总是向我虚心请教,我用满腔的热情,去为她一一解答,毕竟人家一口一个“老师”嘛。

久而久之,我发现了端倪。明明一个简单的问题,她却反复地问了我好几遍,尤其是她脸上明媚的笑容,似乎隐藏着什么。

学校教工食堂伙食实在是差劲,一个工友管十几个老师的饭菜,忙不过来就是用开水煮菜,吃起来寡淡无味。能逃离食堂,到外面小馆子打打牙祭,实在是幸福不过的事。很快,这种好事就落在我身上,请客的人自然是她,美其名曰感谢我的不吝赐教。

有了这堂而皇之的名义,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吃得也是心安理得。不过,为了避嫌,我常常架着我的好友一起赴宴,也常常回请。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没有波澜,岁月像一枚树叶,静美。

再后来,Y买了煤气灶,添置了锅碗瓢盆,开始另起炉灶。她常常把排骨汤炖好,然后在我下班时请我去尝。推辞不掉,怕拂了她的好意,说实话,味道挺不错。但我后来还是坚持没去她那里蹭吃蹭喝,因为不想被同事们误会。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何必白白浪费别人的时间。见我不去,她就用碗盛好送给我,也不怕同事们的笑话,我自然是不接她的,让她不尴不尬地站了好久。一个女孩,在最美好的年龄,能厚着脸皮去一次一次碰壁,现在想想也是挺感动的。

自然有热心人看不下去了,开始教导我,从生活到教育,从基因到未来,都跟我唠叨个遍。我是教语文的,自然懂得归纳中心思想:让我从了她。

我遵循了自己的内心,强扭的瓜不甜。痛定思痛,我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不留一点缝隙,从此与她再无交集,仅仅是同事。

不过,我仍然感激她,感激她对我的慷慨。有些人就是这样,虽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如果为了成全别人,委屈自己一辈子,我觉得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很庆幸自己,当时明确说不,才不至于将她耽误。

03 学 生

我从来没有意识到,一位初中女生会暗恋自己的老师。直到那位女生上了大学,回到学校看我时,才羞答答地说出来。

“赵老师,当年读书时,我们班上好多女生暗恋你呢?”

“不太可能吧,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是满脸的诧异,当然没有不安,暗暗窃喜,说明本人还不错的嘛。

“我也是其中一个”,H羞赧地一笑,“你不知道吧,上大学了,我觉得那些男老师都比不上你呢。”说实话,这句话我还是喜欢听。

从此,每逢节日回家,H必定到学校来看我,不是带书就是磁带,她知道我喜欢这些。我们常去河边听歌,兴趣来了谈一把吉他,累了就在河边一躺,嚼着草根,看蓝天和白云,优哉游哉。

H非常活泼,也很健谈,大学校园的逸闻趣事,像倒豆子似的都倒给我听。她是学师范类的,志向是毕业后当一名中学教师,守着一群孩子,谈人生和理想,以梦为马,未来一定不是梦。她对我是无比的信赖,我给她更多的是鼓励。我告诉她,登高才能望远,眼界要开阔,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更为精彩。

2004年的一个秋天,天空下着绵绵的秋雨,H又来学校看我,站在一棵树下等我,像一朵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此时,我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友,且很快掉进爱河。我含蓄地告诉了她,让她珍惜大学美好时光,好好学本领,将来好飞得更高更远。

“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H一脸的失落,不满地追问。

“对,如果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师”,我语气很坚决,“就好好努力,好姑娘有志在四方,当你功成名就时,就是报答我最好的方式。”

从此,我们再无联系。2008年,我注册了QQ号,与H互加了好友。我们互踩对方的空间,看相册,大不了鼓励一句,仅此而已。听说H在大学成绩优异,也谈了一场恋爱,我甚是欣慰。我知道,我不是H的小白菜,我只是从她迷茫的青春路过,只不过给了她一个正确的方向。

0 4 后 语

总在猝不及防间,想起那些青春了里的美好,那些被岁月沉淀的记忆,一点点温暖着心房。

那些被我辜负的好姑娘,现在都过得怎么样,希望和我一样,过得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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