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西游记之八戒传（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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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正哭喊间，四个村民抬来了一具尸体，尸体用白布遮住，但是抬到老伯身边的时候，他们停下了，一个年轻人说：“大叔，看看是不是你家里在县衙当差的儿子，我们在路上捡到的，身上被桶了三窟窿，已经看不出人样了。看着身上穿着县衙的制服，所以抬过来让你看看……”
这年轻人还真不会说话，好歹也等别人悲痛好转一点再抬出来啊，你这不是要别人的命吗？
这厮很可能是故意的。
在房屋被烧事件之后，老伯的抗压能力明显增强了，他颤颤巍巍的翻开白布，看了一眼，随即晕死过去。
老妈看到这一幕，也随即晕死过去了。
在这一刻，我真希望他们是饿晕的。
我们三人将老伯的儿子安葬在一块村口的一块空地里面，将老伯和大妈送到村里一个年迈长老的手中，然后悲痛地离开了牛家寨。
当然，也不知道是晚上还是白天。在完成了这些事情之后，在不断爆发的闪光中前行，路上不断遇到强盗杀官兵，官兵抓强盗，不断出现纵火杀人抢劫的事情，但是我们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只想尽快找个地方休息，等待悟空，他会带来天庭的最新消息，然后继续前行，假如太阳升起的话。
我们在距离牛家寨大约十几公里的地方扎起帐篷，那里四下荒漠，没有什么人烟，不知道为何，现在我急切想逃避人群，无论什么人。
师父在帐篷中静坐着，一动不动，似乎又要修炼瓦波法了。
我说：“师父，吃点东西吧！”
师父睁开眼睛：“那里来的东西？”
我说：“捡来的，你看。”
我将路上在匆匆而过的行人身上偷来的馒头递给他。
师父说：“还是你们吃吧，为师不饿。”
随后我和悟净将这几个馒头分吃了。
悟净学着师父的样子，打起坐来。不知道为何，此时我睡意全无。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星辰闪现，各种小星星布满整个天宇。我正要叫起师父和悟净，只见他们正在专心打坐，我不忍打扰他们，于是只能一个人静静注视着天空。
不知为何，我的视力突然变得好了，仿佛有了火眼金睛一般，竟能看清楚天空中所有亮点的模样。
这并不科学，但是我却明显看见了。
他们正在进行着一场混战，我看见了战团中的各路神仙和妖魔，战争场面壮观异常，但是画面却是惨不忍睹。
透过刀光剑影，我极力在这里面搜寻熟悉的面孔。没有发现悟空和小白龙，也没有发现杨戬、哪吒、李天王等等熟悉的面孔。
只是在两军对峙的中线上，我看见了一个高大的熟悉的身影，正在战团中奋力厮杀。
他身穿的白色铠甲上面已经布满斑斑血迹，他的翅膀已经被砍断了一只不能飞起来。他身边的小妖很快被诛杀殆尽，只剩下他一个呆在中间。
前来围困他的神将越来越多，他独自一人坚守战团，挥舞着尖刀苦苦支撑。神将们久久不能取胜。
紧接着这些神将开始改变策略，在他外边有秩序的围成六个圈，最里面的一圈神将进行第一波攻击，第一波攻击之后，里面的人迅速撤出来，再外面的一层紧跟进去，进行第二波攻击。
他们展开了无耻的车轮战术。
但是即便如此，神将们还是不能得逞。很快周围的尸体形成了有规律的五个圈。
就在这时，我心头一紧。因为我分明看见了一张大网从这只妖怪的头顶降落，当他意识到想要逃脱时已经来不及了，被这张网严实的裹住，不能动弹。
最后一层的神将包围上来，所有人抡起长枪一起刺向他，只见这妖怪仰着头长啸一声，但我怎么也听不见声音——彷佛看了一场无声电影——他的身体出现无数个窟窿，疯狂地向外喷着鲜血——自由的血。
我记得他，当时在火焰山牛魔王向我介绍，他正是混天大圣鹏魔王。
鹏魔王战死之后，我又分别看见了复海大圣蛟魔王、通风大圣猕猴王、驱神大圣猓狨王分别在战局中以差不多同样的方式战死之后，我再也不敢看了。
他们临死时都拼尽全力，苦苦挣扎，但是这没有效果，无论怎样也改变不了被诛杀的命运。
原谅我不能对这个过程一一作出称述。因为要描述这种血腥暴力的场面，对于我而言，那实在太痛苦。
当天空中还在五彩斑斓的时候，我缩回脑袋。突然我才意识到眼眶已经被泪水湿透。
当然，这并非为他们的遭遇感到惋惜或者难过。因为这早已在我的预料之中。他们只是践行了自己的诺言罢了。
而这本身就需要付出代价。
并且是生命。
我想我的眼泪一定是仰望天空太久，受不了不停息的闪电的照耀，而自然流下的。如果真要说对他们有着什么样的情感或感想的话，我只能说，我并不佩服他们。而且我也并不将他们视为反抗天庭的英雄。在我心里，真正的英雄当须知道顺势而为，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为莽夫，绝非英雄。
假如他们不知道这一点，而还要不顾自己的力量逞强，那这群人就是看不清自己的妄自尊大的狂妄的家伙。
就好比悟空，自从被带上金箍之后，这么多年，他的反抗的意志已经被剥夺殆尽，但我没有丝毫没有鄙视他的意思。
这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我比他更懦弱，更没有反抗的精神。
或许他就要回来了吧。
但我此刻多么希望牛魔王能够不要再打了。
你斗不过他们的。虽然你很牛，甚至都叫“牛”中“魔王”了。但是你斗不过他们。自由只是他们赐给你，才是你的。
他们不给，你不能去抢。
去抢，你就是犯罪。他们还会剥夺原本赐给你的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