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的滋味

文/明至

友人邀请我加入跑团。

他向我展示自己的跑步记录，近两个月来，几乎每天都要跑五公里以上。短短的三年时间，竟然已经跑了近万公里。“跑了三年，我瘦了三十斤。”他笑着说。

我对瘦身效果，兴趣一般。只是想起村上春树也是从二十几岁的时候，开始练习跑步，一年年跑下来，身体一点点强健，文学作品也一本本增加。崔健的《蓝色骨头》里，也唱到：“在运动中想事儿，越想越起劲。”因此，对此充满兴趣。

但又未免心中打鼓，担心跟不上他们的训练进度。毕竟，校园时期的八百米跑都曾是心中的噩梦，更何况现在每天要达成跑五公里的小目标。“没事的，一开始都这样，多跑一跑就好了。”他安慰我：“两公里，到五公里，再到十几公里，甚至马拉松，循序渐进。”

“跑马拉松是什么感觉呢？”我好奇地问。

“刚开始很轻松，跑到二三十公里，就开始觉得很累，在心中不断埋怨自己：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自找罪受。”他调皮地眨眼：“但是真的跑完了，就会觉得神清气爽，自我感觉超棒，对自己说：下次还要来。”我俩相顾大笑。“跑步是会上瘾的。”

这种上瘾的感觉，我何尝不懂。给自己设立一个目标，拼尽全身力气，绞尽脑汁去努力争取，仿佛在慢慢长夜之中攀登一座高山。等到力气耗尽，终于登顶的一刻，红日喷涌而出，有一种美妙的空虚。这种成功的高峰体验，实在是畅爽。

写作，或许也一样。一张张白纸，便是没有尽头的跑道，每天坚持写一篇文章，如同每天跑步五公里，对心智、毅力和体能都是考验。如此写上几年，几十年，便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父亲心疼我：“看你每天把自己搞那么累。”累吗？或许吧，但更像是一种自我考验的游戏。在高强度的输出之中，不断地挑战者自己的极限，一天又一天，一篇又一篇，如此以往，回首看到自己已经走出这么远，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说。

《超越极限》里，登山家征服一座，又一座的高峰，最终感悟：“为何要上山？是为了下山。”所有的拼尽全力，不为荣光，只为享受达成目标后，那一刻美妙的空虚。马拉松如此，写作如此，事业如此，人生亦如此。

“好希望自己也能跑一场马拉松啊！”我真心地感叹。

“没关系，慢慢来，你一定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