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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声故事|一个实验,牛蛙

2017-02-20  本文已影响45人  丁烷
医声故事|一个实验,牛蛙

早起,嘴里一股血腥味,好像两天前实验室里那刺鼻的鲜血的味道。我喝了几大口水,口腔依然不减干渴,那种难以言表的苦涩怎么也清洗不掉。

 眼前又浮现手中那只断了头颅的牛蛙浑身鲜血仍不断挣扎的画面。它粘在我手上的的半凝固了的黏稠的血液,也是用水怎么也洗不掉。手掌和指尖的血污终于在揉搓下随流水冲走,恍然又见指甲里还夹着一条条血丝。在垂死挣扎之时,它仿佛还想拼劲全力再叫一声,气囊“噗”的一声极速的放气,肥胖的软软的身体瞬间变成了一根脊柱和一张皮,手里好像在提着一只恶心的黏糊糊的袋子。在取脊髓时,因为触碰到其神经,它的腿还在蹬弹,可是我的感觉是它疼的受不了一样。

 在这里,我看不到临死时幽怨的眼神,听不到对刽子手恶毒的诅咒,只有内心拒绝却不得不合下闸刀的无奈。再次想到小说《蛙》中那凄惨如初生婴儿哭声的蛙鸣,那尊炯炯有神紧盯着来访者的牛蛙雕像,那流于娘胎的两千多个婴孩。有些事情经历或耳闻过,在读到关于它的文学作品时就感情强烈。

  有人问我们花大力去保护这些野生动物,却又在他们身上来做这些残忍的实验,究竟是为什么。我不敢说我手上沾满的鲜血见证了小蛙为医学事业奉献,不知我们在显微镜下看到的细胞形态担不担得起一个生命的流逝。我承认这些冷血动物没有哺乳类宠物的可爱与温情,但他们也有神经连接,他们也会痛。听从指挥狠下心夹紧剪刀刃口时,和那些在南京城遵命令挥下屠刀的士兵的心理活动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相似。

也许是第一次实验我太敏感,但怎么也忘不了那透过指尖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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