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思散文

秘密基地

2020-12-09  本文已影响0人  晔晞
从来没有一节课教过我们如何变成大人。
                                    ——《少年的你》

自打去年看完《少年的你》,我总想起曾经宋宋那怯弱的眼神。

上初一那年,我体内的叛逆因子彻底复活,课上传纸条、看小说、编红绳、玩手机......完全是常态。哦,对了,还逃过几节课,罚站过几次。不算坏学生,可也绝对算不上好学生。但,班主任偶尔会找我聊天,希望我“改邪归正”。

那年的我,头发剪得极短极短,又没多少根,加上性格比较man,班里大半女生都喊我“老爸”,大半男生都喊我“哥”。甚至,当我跟阿云聊天,无意间用手臂撑着墙壁时,班上相熟的同学看着我的背影,竟说我是阿云的男友,害我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怪我太man吗?还是怪我过分帅气?

班里整体来说,很团结。男生成立了个xx集团,个个有职务;女生个个是姊妹,个个有昵称。虽说那时,男女有别,但我们,没有性别之分,都玩在了一块,像个大家庭,班外的其他同学也时常说我们班氛围好。

离学校不远处,刚好有块荒地,方圆几里无人住,也鲜少有人经过。是以,这块风水宝地就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班里的男生,还拿着石头、黄泥搭了个小灶,在边上留了个洞,时不时往里丢上几个番薯。没想到,外表看着黑乎乎的,剥开外皮,咬进嘴里却齁甜齁甜的。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可,再好的班,也不可能永远只有美好。

有一天,红儿说阿水讲她坏话,宋宋(我同桌)也讲了,正好被她撞见了。

红儿给阿水和宋宋下了最后通牒:“倘若再不道歉,放学后秘密基地见!”可她俩却始终不愿道歉,矛盾也一再升级,直到无法调解,无法挽回。

那天放学,不知为何,这件事被传开了,班里的,隔壁班的,好多相关的不相关的人都知道了。

下课铃一响,大家就收拾好了东西,骑车的骑车,走路的走路,乌泱泱一片,直接往秘密基地而去。

路上,有人比谁骑得快。说实话,真不知他们来这里是好奇心作祟,还是想插一手,亦或者是凑热闹?

到了地儿,车停了,人也陆陆续续下来,自动围成一个圈,中间是阿水跟宋宋,以及以红儿为中心的一群小姐妹。而我,自动远离这个圈子,一个人在一旁静静看着天空发呆。

冷不防,大家还没回过神,红儿就伸出手,往阿水跟宋宋脸上扇去,恶狠狠地喊着:“谁让你们嘴那么臭,竟然敢在背后说我!”

宋宋抬起头,直直看着红儿,眼神中藏着丝丝怯弱,却也莫名多了丝倔强。

“看什么看!”红儿又狠狠打了一巴掌。

明明我离得很远很远,不知为何,竟像在耳边,一声大过一声;被打的人明明不是我,不知为何,竟像打在我脸上,隐隐作痛。我只得再走远些,不敢听,也不敢看。

阿城走过来,看了看我,问:“阿姐,你还好吗?”

“没事,我只是想静一静。”

“因为宋宋吗?”

“或许吧。我不知道这件事谁对谁错,或许双方都有错。我也不知道帮谁,可谁也不想帮。但,她是我同桌……”

第二天,我如往常一样走向自己的座位。边上,宋宋早已坐着了,只是头垂着,头发散着,什么也看不清。

听见我挪椅子的声音,宋宋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下我,笑了笑,似乎怕我不搭理她。

我也笑了笑,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红得厉害,明显肿了一圈,我问她:“痛不痛?擦过药了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不说话,写了张纸条给我:“我没事,擦过药了。”我猜,或许是她怕嘴巴一动,扯到脸部神经,反而更痛吧。

看了那纸条,我心中那淡淡的愧疚突然一点点加深,嘴边的“对不起,昨天没去帮你”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如鲠在喉。

因为迟到的道歉,根本毫无意义。无奈之下,我只能僵着身子,轻轻说了句:“没事就好,记得擦药。”

人啊,年少不更事,常有错,悔之晚矣。倘若今后有余力,不如尽力为之。

写于2020年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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