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颜色》：妇女主义的经典之作

                                                  思衣谷

王家卫的电影之所以有内涵是因为拥抱文学。你比如说他的代表作《花样年华》的成功得益于著名作家刘以鬯的小说《对倒》。而最近他导演的电视剧《繁花》，可谓是时下影视界的当红辣子鸡。而这样的成功自然也是少不了改编自矛盾文学奖得主金宇澄的代表作《繁花》。

无独有偶，西方的著名导演斯皮尔伯格的成功也是离不了文学的。如他拍的《紫颜色》，是改编自艾丽斯•沃克的同名小说，使得这部电影成为了美国电影史上第一部以黑人为题材的电影。也因为受到艾丽斯•沃克的同名小说的影响，使得皮尔伯格后继启发性地拍出了更为巅峰的成功之作《辛德勒名单》。

是的，电影的成功很大程度是离不开文学。笔者最近读到了由后浪和花城出版社重版的《紫颜色》，这可是时隔初版15年的再版。之所以会重版并历经不衰，广受国内外的读者，尤其是女性读者欢迎，皆因这是一部西方女性主义文学经典之作。这次的重版在封面设计上就显得非常有女性的不屈和优雅，醒目的紫色令人感觉使得这本书有内到外都散发出了一种关注的女性的坚强之美和柔情之美。这书也让笔者一探了小说《紫颜色》是如何折服斯皮尔伯格的。

小说《紫颜色》的作者是非裔美国作家艾丽斯•沃克，她是美国文学界的三冠王，因为这部小说使得她获得过普利策小说奖、美国国家图书奖、全国书评家协会奖，她也是首位获得普利策小说奖的非裔女作家。荣誉是其次，重要的是作者在书中传达的一种黑人妇女乃至全世界女性为维护自己的权利而奋斗终生的励志勇敢的妇女主义思想。

看完之后，这类型的小说与那些顺叙或者倒叙插叙的小说不同，这是一部由94封书信组成的书信体小说，是很有超现实的解构主义色彩的。如一开头乃至到了整部书的前半部分都是写主人公西丽写给上帝的信，这信中就是讲述女主人公西丽的身世和遭遇。这让我们得知了故事一开始就交代了女主人公在14岁的就被继父强奸了，生下的两个孩子。而在女主人公身怀六甲的时候，她的妈妈也是与继父关系不好的，而在妈妈临死前，也是在一直呼喊叫骂她死去的。从母亲的悲惨遭遇，这样同样的遭遇也降临在西丽的身份，读到无人性的继父将西丽的也是自己的亲骨肉报道外边的树林里杀了的场景，是体现早期的西丽的女性软弱的一面。其中体现女性软弱的一面，就是体现了继父说西丽是“他们（孩子）要什么，她就给什么。这是她唯一的毛病”

这还未完，妈妈死后，西丽更大的悲剧才开始，继父再婚，西丽也被继父以一头母牛的代价“卖嫁”给一个已有四个孩子的鳏夫某某先生。本以为可以脱离继父的魔掌，却落入了丈夫的魔掌，因为西丽继续受到了某某先生的家暴和虐待。但后来在某某先生的情人莎格的爱与帮助下，逐渐转变为一个有独立个性的人。如果说自己的丈夫是黑暗，那么莎格的存在就是西丽的光明，因为莎格，西丽开始发现自己的美，如情节中，写到了西丽为莎格梳头发的时候，西丽就是喜爱把掉在梳子上上的头发都留了起来，然后做假发将自己打扮漂亮一天，自然就是慢慢收到了莎格的影响了。

而女性与男性的冲突中，除了西丽的悲惨婚姻，这里也穿插了索菲亚与哈波这对夫妻的遭遇，在索菲亚看来，自己的丈夫“并不是要老婆，他要的是条狗。”是的，男权社会，女性是附属品，狗的比喻就是戳中了读者的心的，这样戏剧冲突就拉到了很高的高度了。

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西丽在莎格身上就看到了一个独立女性的光辉形象，因为莎格并不是丈夫的附属品，她有自己的工作，那就是在酒吧卖唱，完成了经济独立，这是让西丽很有振奋人心和向往之的，这是对经济独立的一种追求。

除了西丽写给上帝的信，这部小说还写到了西丽与妹妹耐蒂的互相通信。故事一开始都以为耐蒂一心死亡了，但她只是逃离了，辗转到非洲而已。在看到自己妹妹写给自己的信，西丽是开心的，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在非洲过得不差。如在信中提到了妹妹认识了教会和《圣经》，还说耶稣的头发就像羔羊身上的毛一般的亲切，这心灵得到了洗涤。而生活上，科琳为自己的妹妹作了衣裳，还为自己的妹妹买了好看的草帽。另外，耐蒂也在信中详细记录了自己的日常，如学习和吃喝拉撒，以及怎么过野餐圣诞会的场景等都一一告诉姐姐，这可见姐妹情深的一面的。

作为回信，姐姐也在回信中记录了自己与莎格的日常，如何抗衡男权，如何在男女不平等的社会里绝处逢生。如西丽谈到了与莎格相处，他们同仇敌忾的事，如莎格说的“男人腐蚀一切，他坐在你的粮食箱上，待在你的脑子里、收音机里。”这是非常贴切的描述啊。西丽也写到了与某某先生的对抗，如写到“某某先生凑过身子来揍我，我用餐刀扎他的手。”这就是慢慢体现了西丽在莎格的爱和帮助下，一步一步学会了反抗和勇敢维护自己的权益。另外也提到了莎格是一个非常懂生活的人，如西丽就告诉妹妹写到了莎格如何哼歌剥豆、择菜、做饭等。她可是大厨师，可以为西丽坐一餐丰盛的午餐，有焦糖蛋糕和黑莓排，还有和一点点甜酒和啤酒，这样的生活，可真是活出了女性的自由自在。再后来，西丽写给妹妹交代了自己有了爱，工作，钱，朋友，时间。

故事的结尾是，西丽和自己的妹妹重逢了，吃了团圆饭，这是一个非常妇女主义和励志的女性小说。作者的文笔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无过多虚无的华词，有的是用非常日常化而富有耀眼的张力的语言记录了非洲女性如何从遭遇成长到反抗，成熟到获得自由成为真正的人的个体。难能可贵的是，这书中传达了一种黑人妇女乃至全世界女性为维护自己的权利而奋斗终生的励志勇敢的妇女主义思想。这里我们可以感悟到她们的美丽优雅，勇敢和坚强，如说“我们如紫色野花，不起眼却蓬勃，被践踏却昂首——我们是万物之一，我们就在这里。”“世事在变，我说，天下不再是男孩和男人的了。”“你眼睛里没有了男人，你才能看到一切。”

最后，如果小说不足以让你了解妇女主义，理解西方女性主义，也可以拓展读读作者的的散文式的论文集《寻找我们的母亲的花园：妇女主义散文》。从作者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知道了作者的妇女主义的核心价值观有二：一是人类文明的起源于非洲的母系社会；二是女性在人类的起源和进化过程中起到了主导作用。简而言之，非洲女性很重要。这也是小说《紫颜色》的美好而优雅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