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家庭篇连载小说

父亲的回忆(八)

2018-08-22  本文已影响6人  silber

(五)没有志气的娃儿

1960年仲冬时节,由于所有的劳动力仍在大办钢铁,像我这样十多岁的孩子就是当时种地的主力军。天气已经十分寒冷,地里的红苕已开始变质腐烂,可大片的红苕仍未挖回来。

一天管区队长杨西权安排我和陈世东、谢永贵、李伯华四人到现在的村果场山顶上的坳土里挖红苕,山顶上的坳土自然很当风,天上下着很密的毛毛细雨,对穿对过的北风伴着细雨呼呼着响。

我们几个娃儿家里都很穷,没有棉衣穿,只是多穿了几件烂衣裳。我比他们还穷,只穿了两件我母亲穿过的倒长不短的女式衣裳,而且很烂。风越来越大,雨也越来越大,衣服基本湿透了,冷手脚发麻,全身发抖。搓些草绳来缠腰上也无济于事。我们四人,个个都冷哭了。本想回去避雨,但不到中午开饭时是不准回去的,我们几个商量说实在坚持不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如果扣了我们的伙食,我们就出来吃生红苕,而且都是哭着回去的。

第一个出来骂我的人就是伙食团的炊事员曾淑兰,她说老子没有看到冷死的,只有看到过饿死的,狗日的一些没的志气,冷就冷哭了,今天中午不给饭吃。说我们提前收工,结果扣了我们一半的伙食。

(六)不如一个臭鸭蛋

1961年5月,正处在农村大忙时节,由于农村劳力少,庄稼难以种下去,一天在伙食团吃早饭的时候,管区队长杨西权说,这门口的一块大田(4亩多)哪个领头找四个人,如果今天把这个大田的秧子栽完了有奖励,每人二两酒,一个咸鸭蛋。

结果我们找了四个和我年龄相当的人去栽这块大田的秧子,大概有陈仕东、李伯华和我,还有一人记不清了。一个人一天载一亩多田的秧子工作量实在太大了,周围还载得可以,中间就载得很稀了。在天黑前我们终于载完了。

杨西权拿着烧酒和咸鸭蛋来给我们兑现奖励,可我的运气不好,偏偏拿到一个臭鸭蛋。当时我给杨西权说给我换一个,这个鸭蛋是臭的,他说,老子看你还不如这个臭鸭蛋。结果,蛋没有换,反遭了一顿臭骂。

(七)狠毒的两记耳光

由于家境贫寒,多年来没有缝制过衣裳,基本都是穿母亲原来穿过的烂衣服,幺叔刘吉权参加大办钢铁在建华井下打铁矿石,他见我没有裤子穿,就给了一套半新旧的朱色裤子给我穿。

我有生以来还没有穿过这样洋气的裤子,而且裤子上还有两爬包,心里很高兴。

1961年6月末的一天早晨,在杨家沟伙食团对门挖红苕种地,人比较多。红苕种土里红苕种已经结了镰刀把大小的子红苕,大家都在捡,我也捡了两裤包。这个季节红苕种土边的早包谷已开始干胡子了。

然后回到伙食团吃早饭,我们兄妹三人在吃饭的时候,管区队长杨西权贼眉鼠眼的看见我的裤包里胀鼓鼓的,并走到我面前狠狠地在我脸上顺一巴掌,反一巴掌的两记狠毒的耳光,打得我两眼直冒金星,当时我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便说你妈的凭什么打我?他说你狗日的太干早很,现在就偷包谷。我说我没有偷包谷。他说那你包包里头装的是啥子?那时我才明白过来,我把包里的红苕全部拿出来甩在桌子上,便说你狗日的眼睛瞎了吗?你看是包谷还是红苕。

我心里好委屈,那杂种却扬长而去。这是我有生以来唯一一次遭受别人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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