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头长啸李树身日记(48)
今(13日)天,笔者将与网友共同赏析的宋词《钗头凤·世情薄》,其作者是南宋文学家、史学家、爱国诗人陆游的夫人唐婉。
唐婉是我国历史上常被人们提起的美丽多情的才女之一。她与大诗人陆游喜结良缘,夫妇之间伉俪相得,琴瑟甚和。遗憾的是身为婆婆的陆游母亲对这位有才华的儿媳总是看不顺眼,硬要逼着陆游把他相亲相爱的她给休了。陆游对母亲的干预采取了敷衍的态度;把唐婉置于别馆,时时暗暗相会。不幸的是,陆母发现了这个秘密,并采取了断然措施,终于把这对有情人拆散了。
有情人未成终生的眷属,唐婉后来改嫁同郡宗人赵士程,但内心仍思念陆游不已。在一次春游之中,恰巧与陆游相遇于沈园。唐婉征得赵士程同意后,派人给陆游送去了酒肴。陆游感念旧情,怅恨不已,写了著名的《钗头凤》词以致意。唐婉则以此《钗头凤·世情薄》词相答。据说在此后不久,唐婉便在悲伤中死去。
钗头凤·世情薄
宋代:唐婉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笔者试将《钗头凤·世情薄》译成白话于文:
有道是“世态炎凉,人情淡薄”,犹如“黄昏骤雨催花落”。清晨的微风虽已吹干了泪水,但脸上仍然残留着泪痕。此时此景,我想要写下塞满心胸的万般愁绪悲思,却又不知如何下笔,所以只能倚着斜栏自言自语。可是这一切,竟然会是如此的“难,难,难”啊!
然而,毕竟今时已不同于往日,相隔虽咫尺天涯,但我已身染重病,就像秋千绳索。夜风凛冽刺骨彻体生寒。特别是听着那远方传来的号角声,心中便再生了一层寒意。夜已尽,是否我也会很快地变成像这夜的样子呢? 怕人询问,我忍住泪水强颜欢笑。我只得对别人“瞒,瞒,瞒”啊!
词的上片,交织着复杂的感情内容。其中“世情薄,人情恶”这个六字,更是对于在封建礼教支配下世故人情愤恨之情的控诉;找出了“世情”之所以“薄”和“人情”之所以“恶”的根源,是“情”受到了封建礼教的腐蚀,所以用“恶”与“薄”来抨击封建礼教的害人本质极为准确有力。显然,唐婉对于封建礼教的深恶痛绝之情,也在借用“恶”与“薄”两字之中得到了充分的宣泄。
词的下片,“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的艺术概括力极强。唐婉从陆游与自己两方面设想,顿有所悟:自己在横遭离异之后固然感到孤独,而深深爱着自己的陆游不也同样的感到形单影只吗?从推己及人的心理角度,可见“今非昨”三字中包含着多重不幸:“病魂常似秋千索。”她说“病魂”而不说“梦魂”,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梦魂夜驰,积劳成疾,终于成了“病魂”。昨日方有梦魂,至今日却只剩“病魂”——这便是“今非昨”表达的不幸。而更为不幸的是改嫁后,竟连悲哀和流泪的自由也丧失殆尽,只能在晚上暗自伤心。
从“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词句中,则更加具体地倾诉出了唐婉此时的这种困苦心境。“寒”字,状号角声之凄凉怨慕;“阑珊”一词,则状长夜之将尽。词中的女主人公不仅无暇烦躁,反而还要咽下泪水强颜欢笑。其心境之苦痛可想而知。所以其结句用了三个“瞒”字重叠,起到了再次与开头相呼应的完整艺术效果。而且愈是“瞒”,则愈能显示她对陆游的一往情深和矢志不渝的忠诚爱情。
再说,陆游的《钗头凤》,是把眼前的景与事融为了一体,更灌之以悔恨交加的心情,则着力描绘出了一幅凄怆哀楚的动人情感画面,因此就颇能以特有的声情传诸于后世。而唐婉则不同,她的处境比陆游更悲惨。也许正因如此,她把自己所遭受的愁苦真切地书写出来就是一阕佳词。
【附】陆游的《钗头凤》于下(不赏析):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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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笔者至今(40余天)尚未获得在新浪微博的发言权,所以只得无可奈何、一如既往地向网友荐读人民日报官方微博于昨晚放在笔者新浪微博里的《夜读:别让坏心情,左右你的人生》。
截图:来自李树身新浪微博显然,昨晚的《夜读》仍在鼓励我这暮年老朽之人,要“勇敢面对每次坏情绪,不回避、不抱怨、不纠结;不为昨天的失意而懊悔,不为今天的失落而烦恼,不为明朝的得失而忧愁,看开看淡,自会知足常乐”。实际上笔者发表《声明》,称“从此不再撰写深度时政评论文”,便已“看开看淡,自会知足常乐”的了。但愿有更多的深度时政评论文作者,能“看开看淡,自会知足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