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丨船蓬浜29

老黄头只顾自己喝茶与抽烟，他并没有留意到外面有人在窥探。

吱呀一声，后门开了，从屋里走出一个女人来。

赖皮阿三刚想窜过去，他以为是香桃姑娘。

招娣一把拉住他，说：“这女人不是香桃，你呆着别动。”

香桃娘站立在门口，她好像听到有人的说话声音，后来竟然鸦雀无声。她想，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她还是上茅坑去了。

赖皮阿三不无贪婪地望着茅坑，他想，若是白天该有多好，他可以看看那个女人白白的屁股了。

过了好几分钟，香桃娘一边拎裤子，一边向屋里走去。

赖皮阿三问：“这个女人是谁？”

招娣说：“是香桃娘。”

赖皮阿三说：“若抢不到香桃姑娘，就把这女人抢回去。”

招娣说：“那可不行，我外甥怎么会与她成亲呢？”

赖皮阿三说：“她可以与我成亲呀。”

招娣说：“你别作美梦了，耐心等待吧。”

赖皮阿三一时语塞。

他想伸手将招娣揽在怀里，其实他不敢。

香桃娘关好后门，来到灶间，对老黄头说：“你像在放野火哉，弄得屋里烟雾腾腾，像开豆腐坊哉，你不好打开窗户通通风的呀，你怎么像一个死人哩。”

“大清早你就摆出相骂面孔，你算啥个名堂？”老黄头脸一沉说。

香桃娘说：“你你你……我说不好你了。”

就这样，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吵将起来，把里屋的一对小姐妹吵醒了，她们就是香桃与小香妹。

香桃说：“爹娘又在争吵了。”

小香妹说：“嗯，我还没睡醒哩。”她蒙头继续睡觉。

---

赖皮阿三想窜出去抱住香桃娘，幸好被招娣拦住。

眼看快天亮了，可是香桃还没有出门，赖皮阿三无从下手，他无奈地对招娣说：“看来今天白跑一趟哉。”

招娣说：“你耐心一点好不好。”

赖皮阿三说：“我够耐心了，若是在船蓬浜，我会一脚踢开他家的大门。”

招娣说：“你说话声音轻一点好不好？”

赖皮阿三只得叹口气，但是眼睛继续盯着那后门，招娣说：“如果香桃姑娘从后门走出来，你马上冲上去捧住她的嘴巴，不要让她大声嚷嚷，然后你抱着她去船上，我来挡住后门出来的人。”

赖皮阿三嘻皮笑脸说：“如果这次我抢亲成功，你拿什么奖励我呀？”

招娣说：“我也是穷人，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奖励你哇。”

赖皮阿三说：“我又不要你的铜钿，我只要你一个拥抱。”

招娣不允，她说：“你眼睛看好后门吧，香桃应该快出来哉，不要错过了机会。”

赖皮阿三点了点头。

招娣站立起来往后走了几步，赖皮阿三也站立起来跟了上去。

招娣急了，说：“你跟我做啥？”

赖皮阿三有些尴尬地说：“我看你往后走，我也往后走呀。”

招娣笑了一下，说：“我是过去解手。”

赖皮阿三说：“你解手吧，我背过身子。”

招娣说：“不许偷看。”她刚想拉下裤子蹲下小便，突然看见后门有一圈亮光，原来真的是香桃姑娘出来上茅坑来了。她马上对赖皮阿三喊到：“这个人就是香桃，你快冲过去。”

赖皮阿三拍巴掌说：“她娘的，我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