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宗三《历史哲学》阅读笔记（1）

历史的根子在哪里？

研究历史，总想找到历史事件背后的规律。那历史背后的规律是什么呢？

有人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有人说，朝代就是由盛转弱。

有人说，历史是向前发展的。

有人说，历史是倒退的。

有人说……

我不是一位历史研究者，说不出那么多的有人说。

牟宗三怎么认为的呢？

他认为历史发展背后的原动力是人的道德心。也可以说是人性。这颗心是向上的。看见这颗道德心，才见历史的明亮处。

人类缘着这颗道德心，发展出各种不同的文化思想，这些文化思想又具形为文明形式。比如封建社会，人性解放，奴隶成为自由人，这就是历史的明亮处，人类就是以这样的形式丰富内在道德心的表现形式。

人之为人的本性在道德心，但宿命般的寄居在肉体内。前者是人性神性，后者有私欲而成动物性。如此以来，历史的发展就不会是直线而单调的。说起曲折，是针对人的动物性而言，人的私欲一起，就可能是历史的倒退，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在一个相对短的时间内，我们甚至看不见历史的进步，历史处于黑暗中。再说其非单调性，还是因为肉身，但不仅仅是肉身，还包括所处的环境，以及在当时情境下人的创造，比如同是面对周文疲敝，就出现不同的应对策略，儒家，道家，墨家，法家等。

关于既成的历史，有几个概念需要澄清。历史的发展不是逻辑的必然，比如环境论就是典型的逻辑的必然性。雅典有良港，贸易发达，商人众多，所以就发展出民主政治。其实没这么简单，合宜的说法是，在那样的环境中，一些人创造出“民主”；没有环境，没有那一群特殊的人（似乎已经不可考是哪些人）的智慧，也许就没有民主政治。这就是历史的必然性，它强调环境和人的共同作用，缺一不可。不能偏重于环境论，也不能偏重于人的价值，比如，假如没有拿破仑，欧洲的历史将被改写，这种说法没有意义，那不是历史，拿破仑离开当时的情境，离开那时的灵光闪现，单方面的猜测和假设毫无价值。

人类历史的光明处，就是人道德心的涌动；人类历史的曲折性，则是人私欲的横行。这是人形而上的必然性。

鉴于此，时代精神（风气）是人类在历史上的具体思想表现，有人性的表现，也有肉身私欲的体现，这就是历史精神。历史精神是人类在历史的际遇中具体表现，可能是明亮的，道德心蓬勃；可能是黑暗的，统治者私欲膨胀；也可能是兼而有之，各有表现。

说到最后，人类的历史，从足够宏大的时间纬度来看，人性必然是最根本的推动者，这才是历史的明亮，这才是道德的历史。从发展的角度看，道德心（人性）才是最根本的历史的根子。道德心是明亮的，但常为私欲所遮蔽，这就导致历史的曲折。

牟宗三《历史哲学》阅读笔记（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