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恋爱其实也不堪一击
五年的恋爱其实也不堪一击
文|安柠诺
爱得越深，伤得也越深。
我和苏洛泽在一起了五年，从17岁到22岁，从高中到大学，从懵懂到成熟。
我本以为我们会是陪伴彼此一生的那个人，却不曾想曾经坚实的感情有一天会破镜难圆，曾经如此亲密的两人也会形同陌路，各奔东西。
#初识
高二那年，我被分到理科2班。开学第一天，因为开学季，路上堵车，我来迟了。
当时到的时候班主任已在讲台讲话，班主任是个中年妇女，齐耳短发，中等身材，鼻梁上挂着一副黑框眼睛，看起来有些“彪悍”。
看到这，我不禁咽了口水，我浅浅地喊了一声“报告”，老师这才撇了我一眼，犀利严肃的眼神看得我不由得一惊，随后我唯唯诺诺地走进去。
看着台下的一双双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我手心略有虚汗，有些许失神。
直到老师的那一声“那还有个位，你去那坐吧！”我才回过神来。
顺着她指的方向，我望了一眼，只见一个男孩子地坐在那个角落，用一双眼睛看着我，我绕了个道走到那个位置，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我们的故事从我在他身边坐下的那一刻开始。
“你好，我叫苏洛泽，你叫什么名？”
“嗯？”还在埋头于书包掏出课本的我抬起头来，看到一副清澈的眼神，一双干净黑白分明的眸子正在盯着我看，他嘴角微微上扬，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好似阳光明媚。
“你叫什么名字？”他以为我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
“额……我叫夏若熙。”给了他一个微笑。
“晨曦的曦？”他疑问地看了我一眼。
“不是！”说完我示意他看本子，我在本子上写了一个“熙”，他撇过头看了一下。
“哦，是这个啊，好有诗意的名字，如同你人一样。”
我不禁浅笑了一声，还是头一回有人夸我名字有诗意，我对这男孩子不禁有了一些微妙的好感。
年少时的喜欢很简单，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让你深陷其中，有时候一句暖心的慰问就能让你跌进温柔乡，一个酷帅投篮的背影就能让你思念很多年。
#相知
我们的革命友谊从那时候开始。
他常常会在课上用手机偷偷给我发信息，发的都是一些特别逗的表情包，名曰闲得无聊；他会常常买好包子豆浆放在我的课桌前，名曰正好路过；他会在教学楼下大喊我的名字要不要一起回家，名曰正好顺路；他会在晚自习前给我一杯奶茶，名曰多买了一份。
那时候的感情没有掺杂任何杂质，没有各种流言蜚语，眼中只有彼此。
他物理学的特别好，他就属于那种脑袋瓜特别好使的男孩子。我常常厚着脸皮去问他物理题，他平时一副很不正经的样子。
但是我一去请教他问题，他就会特别认真却耐心地给我讲，生怕我听不懂，常常是他吧啦吧啦跟我讲，我就嗯嗯嗯嗯。
其实有时候我一点都不在乎这道题那道题怎么做，我只是享受他给我的温柔，以至于我不懂的问题越来越多（邪魅的笑容）。
我会看他的每一场篮球赛，看他在球场上挥洒汗水，也会陪他去打台球，我的球技一点一点见长，我们常常一起去兜风，我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任风拂过发丝，凉入心扉。
我们真正在一起是在高二那个圣诞节。因为新校长的开明政策，学校破例给各班放一个晚修的假，我们在班上有一场班级圣诞晚会。
大家玩得不亦乐乎，笑声在教室中荡漾，兴许是压抑很久的心得到释放，也兴许是感觉到了新年的气息。
结束的时候已经九点多，我们几个班委留下来打扫卫生，他也是其中一员。
当打扫完，我走出走廊呼了一口气，将手搭在栏杆上，淡淡地看着前方，夜晚凉凉的风微微拂过耳畔。
不久，人声寂静，他走到我旁边，与我一同呼吸着来自凉爽的微风，沉默不语，两人的影子印在夜色中，像紧紧相依的情侣。
“去操场走走？”他用的疑问句。
“嗯。”我低头应了他一句。
我们并排地走在学校的小道上，我低着头两手挥动衣袖着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他用脚踢着路上的石子。
虽然我平时都跟他打打闹闹的，但是那都是在很多人面前，如今人潮褪去的校园有些寂静，只听见风微刮的声音与树叶稀落的声响，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气氛有些压抑，我试图打破这种尴尬，准备开口，不料他竟先我一步开口，我们的脚步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夜微凉，灯渐暗，暧昧弥散。
我抬头，恍惚见他眼神迷离。
“夏若熙，其实我喜欢你……”
我迷迷糊糊地炸了，脑袋瓜一阵慌乱，只听见他前两句，后面基本听不清，耳后根发烫，脸有些不滚烫。
时间仿佛静止，我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和对面男生挠发丝的细音。
“那个…我也…喜欢…你……”紧张地我说话都不利索，只感觉头皮发麻，舌头打紧。
“那…我们在一起？”他好像也有些惊讶和紧张。
我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害羞不知如何作答，还在纠结着自己却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
“嗯”低音的一声从嘴角溢出
嗯？我就这样答应了？望向他略微扭紧的面孔。
那天夜色倾城，黯淡灯光下的女孩低眉嫣然浅笑，对面男孩用着宠溺的眼神注视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睛里唯她一人。
#相恋
就这样，我们在那个被视为早恋的年纪年纪里恋爱了。
下雨天我们俩一起骑车出门吃饭，他拿到抹布擦的先是我坐的地方；走在马路会把我往里边推；下雨天伞都望我这边挪，自己的背都湿了；在我打车回学校会给我打开车门，跟司机说开慢点，跟我说到家给他发消息。
那时候有他在身边的我很幸福。
高考报考学校结果出来后，我们没能在同一个学校，注定开始漫长的异地恋。
离开家去学校的前一天晚上，我们手拉手在文化广场闲逛。
离别时走到一个阴暗处时，他将我拉进他的的怀里，将我紧紧地禁锢在他的怀抱里，我感觉到他颤抖的身子，一会儿后，他略微松开了我，我轻搂着他的腰对上他的眉目。
当时光线很暗，墙角四周没人，只有风吹树叶簌簌的声音。
他附身低头亲吻了我，我先是惊愕地眼神直盯前方，他笨拙地小心试探着，却很温柔，那是我们彼此的初吻。
直到吻得彼此喘息，呼吸不匀时，他微微才放开我，他用着沙哑的声音对我的“我们要相信，我们可以战胜异地的。”
“嗯”我捂住自己红烫的脸庞，埋头在他的怀抱里。
虽然我们异地相隔三十多公里，不能在彼此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但是上了大学后的我们依旧保持着亲密的联系，我跟他分享我的喜怒哀乐，分享我在大学的点滴，不想让他缺席我的最重要的四年时光。
他也会跟我说他的上课吃饭，感情稳定得就像平行线，没有突如其来的意外，也会有小吵小闹，但都格外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朋友跟我说:“夏若熙，如果有天你跟苏洛泽分手了，我都不相信爱情了。”
可是这一切的甜蜜好像截止于大三下学期，那段时间，他在备考研究生，总是很忙，我给他发消息也只是敷衍两句或者是回一句“我在忙，有空再说。”
可是他不知道，我常常一个人等他的消息等到凌晨，因为他说有空再说，我想等到他有空，因为是你，我愿意等。
有时候不小心睡着，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以为是他给我回消息了，立马抓起手机，看到不是他，又默默地将手机放下，那种感觉至今我印象依存。
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中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我好多事想跟他说:我今天摔到脚，想得到你的一句安慰；我今天去食堂去晚了，没有喜欢的菜吃了，想听到你说宝贝，摸摸头；我今天比赛拿奖了，想跟你分享我的喜悦，想得到你的一句宝贝你真棒；我今天去逛街了，看到别的情侣，我想你了……
可是这一切都在你的敷衍沉默与在忙中，我选择了沉默，多少次写下问候的言语，却要逐字删除。
你忙，忘了我需要人陪。你忙，忘了我会寂寞。你忙，忘了我在等你电话。你忙，忘了你对我的承诺。想告诉你“爱情”不是等你有空才来珍惜的……
可是我真的傻傻地以为你真的在忙，我还在安慰自己你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奋斗，我要理解你。
#相忘
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我默默地买了去他所在城市的火车票，一个人不辞辛苦地奔波到他的城市。
长达三十多小时的车程，尽管一路上很累，我还是很开心，想想马上就能见到他，一切就都值得了。
到他的城市已是夕阳落下，夜幕低垂。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出现在他宿舍楼下不远处时。
我看到的是上演着这样的一幕:两个人在楼下缠绵，疯狂热吻，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然而男主角却是我日日思念的人，那个我喜欢了五年的男孩。
五年的恋爱其实也不堪一击
那一刻就感觉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样，我好难受，好难受，每一口呼吸都很困难，我仿佛像是要窒息了。
我艰难地转过身，泪水如泉涌袭来，身体恍然摇摆不定，却还是强迫自己小跑起来，脑子里仍然是刚刚那一幕让人看了热血沸腾的画面，将手摸了一把脸，都是热热黏黏的液体。
到一个角落里蹲着大哭了起来，我顾不得自己抽泣的身子，那些委屈，那些无助，以及那些甜蜜的曾经，全都涌现在脑海中。
我在他城市的那天晚上在路边哭了许久，像是把自己一生的眼泪给苦干，咸咸的泪水，却格外地苦涩。
原来你不是忙，只是对我没空。
五年的恋爱原来也这么不堪一击。
你说的我们可以战胜一切，却终究败给了别人的介入，败给了时间，败给了距离。
第二天我给他发了这样一条消息:苏洛泽，我们分手吧！再见。
而后我删了他的联系人，删掉了保存在相册里他所有的照片，那些与他有关的东西全给删了，我们就这样结束吧！
曾经的疯狂想念，现在的拼命忘记。
原来的期许被现实摧残的七零八落，爱情从不离不弃变成了劳燕分飞，曾经的如此亲密无间的我们就这样成为了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或许在现实世界里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放手成就对方，要么相互拥抱全力对抗，只是最后选择了放手。
而我选择了放手，不是因为不爱，只是爱得太深，容不得一丁点瑕疵。
一个转身，从此天涯陌客。
再见，
再也不见。
五年的恋爱其实也不堪一击
（怀左写作3期训练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