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特辑| 我不擅长说爱你
2019.5.12
天气:风
祝福全天下的母亲,节日快乐,让我把这篇文章作为给世界上所有“妈妈”的礼物吧。
母亲节这天,尚未挣钱养家的我,没有给妈妈买礼物,也没有当面说一大堆感谢的话,我问她:妈妈你幸福吗?
说完这句话时,我意识到妈妈的一生并不舒服。
她在家里排行老大,姥姥姥爷白天忙着做工,她从小就要照顾弟弟妹妹,洗衣做饭不在话下。
每天上完课,就得去田地里摘野菜,回来后还得拌猪饲料喂猪,忙碌的妈妈,没有太多时间用来学习。
她现在总是很后悔小时候没有努力学习,高中的她成绩平平,高考落榜,她常说要是我那时候刻苦一些,等到大学毕业,一定能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过得比现在好。
但我知道,若是你能考上,也一定会放弃,下面还有那么多弟弟妹妹要读书,作为长姐,有责任承担起家庭的重担,尽快独立挣钱,减轻家里负担。
高中毕业后,你曾到天津打工。做过一家工厂的管理员,负责工人们的出勤、卫生考察。工厂里有一些从外地来的女工,每天涂脂抹粉,在领导面前搔首弄姿,喜欢拍领导的马屁。
而你却勤勤恳地工作,不愿做迎和别人的事情,那些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品行糟糕的工人们对你很是看不惯,总在背后偷说你的坏话。
这样的事情多了,领导信以为真,一次借着公司裁员的名义,你被驱逐出厂。
后来为了能继续谋生,你在别人的介绍下,当了一个老头的保姆。一天他的孩子们来看他,从菜市场买来一条鱼,让你做给他们吃,那是你第一次接触活鱼,好在你没有搞砸,做出来的鱼,味道还不错。
有天你买菜回来,在老头家发现自己的包被动过,里面有一个密封的小包袱放着你珍藏的小玩意儿,上面有划开的痕迹。你意识到是老头怕你偷东西,所以才趁你不在的时候,翻看你的包裹。
年轻的妈妈,在陌生的城市打拼,被工友们冤枉中伤时,也会偷偷哭泣吧。
第一次面对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时,也会手足无措吧。
认真工作却不被别人信任时,也会伤心流泪吧。
在生活的泥沼里摸爬打滚,你最终成长为一个坚强的女人。
后来,你和爸爸结婚,组成了一个温馨的小家,有了我和妹妹。
由于自小的经历,你十分重视我和妹妹的教育,在我们牙牙学语时,你会给我们听有关英语、儿歌、童谣的磁带。在我们蹒跚学步时,你给我们买漫画书,讲童话故事。稍大一点,我们能够独自选书时,你都会爽快地答应我们的要求。
小学一年级我的成绩很不理想,为此老师找你多次谈话,你每天在台灯下辅导我学习,夏天太热,你会提前给我熬一锅绿豆汤,当我写作业时,你会在背后帮我扇扇子、赶蚊子。
在我为写日记发愁时,你会一字一句地耐心引导我,鼓励我自由表达。
我什么时候写完作业,你什么时候休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你的耐心教育下,我的成绩在二年级时突飞猛进,很快成为班里的佼佼者,老师们都惊异于我的变化之快。
妈妈,你对我的教育毫无疑问是成功的,从小我便养成了按时完成作业的习惯,有着不错的专注和自律能力,不会在写作业的时候偷偷开小差,也不会在假期整日沉迷于电视。
但就是这样,要强的我有时也会埋怨你:怎么不让我从小学舞蹈?学古筝?
为了弥补我的遗憾,你在我初中毕业后,买下古筝,在我高考后,给我报了一个舞蹈班。
谈及当时的原因,你遗憾地说道:都怪我,那时候太忙于工作,没时间早晚接送你。
你的话语行间满是自责,我知道,自己对你的要求有些过分了。
妈妈将自己变成成就儿女的工具,在岁月中逐渐失去了自我,渐渐变成一个”平凡的女人“,一个只关心”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俗人,一个喜欢唠叨操心的中年妇女。
但是回头想想,她也曾年经过,她也曾经是姥姥姥爷眼中的公主,然后才是我的妈妈呀。
妈妈年轻的时候也很爱美,会带着当时流行的金属圆框眼镜,涂口红,画眉,打扮好后和一群女孩去逛街,一起同商店的老板砍价,一砍就是一半多。
有时妈妈会为了一件心仪已久的大衣,狠心花掉刚发的工资。
在冬天,为了拍出好看的照片,妈妈会让值班的工作人员早早叫她起床,一下雪,她就奔出宿舍,和几个女孩们互相借好看的衣服穿,躺在雪地里,摆美美的pose。
岁月无情,曾经那个单纯活泼的少女已一去不复返。但我依然会爱你微笑的唇角,爱你温声细语的呵护,更爱你现在的每一道皱纹,爱你粗糙的手掌,爱你每一根发白的鬓发。
回望长大的过程,我的心里闪现出很多幸福的影子——
在学习没有干劲的时候,想到要让你骄傲,在被人误解伤心时,想起你也曾这样挺过来。
不管未来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始终相信:妈妈,你会是我在艰难时的动力。
当我问你:你幸福吗?
你回答说:你和你妹妹都很优秀,我非常满足。
你常说,我和妹妹就是你的幸福,但我希望是我们只是你幸福的一部分,剩下的那部分只跟你自己有关。
妈妈,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脑袋里蹦出什么想法,只要你想做,一定要让我知道,一定要让我帮你。
写在最后
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有一天当妈妈重复又重复说着老掉牙的故事,哼着你儿时的童歌时,体谅她,让她继续沉醉在回忆中。
当妈妈忘了扣扣子、系鞋带,吃饭时弄脏衣服的时候,不要催促他,对她多一点耐心和温柔。
当妈妈站不稳走不动的时候,牵着她的手,陪着她,慢慢地,就像当年她带着你一步一步地走。
有首诗曾写道:无论你多富裕,成为多么显赫的人,城里的门槛被踏破,不再说方言,母亲的家总是要回的,旧大巴将你从城里往乡下送,泥雾越来越重,房子越来越散,行道树代替路灯指引你回家。
有你的陪伴,妈妈的每一天都是母亲节,趁时光未老,常回家看看。
芊韵
一个慢热、内敛的文艺少女,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的种种有情与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