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是惬意的时光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是好吃类型的人。当然,是也无妨,应该好吃是人的天性。孔子都云:食色性也;所以小我,没有必要遮遮掩俺,好吃就好吃呗,无伤大雅。
前几日送货到独秀购物城,见卖台上满是好吃的食品,令人眼花缭乱,忍不住口水暗吞。
只是碍于年龄大了,不好意思伸手点抓。恰逢服务员在那打包糖粑,一包约摸半斤模样,就勾起了我小时候的记忆。可能是有些发怔的目光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伊便打趣说,“好吃着呢,买点回去呗。”
我笑哈哈地就买了。服务员是熟识的,伊厚着脸皮笑嘻嘻凑过来,“行行好,一人发点分享分享啊。”
白中略带微黄的糖粑拿捏在手里,硬硬的坚实得像厚厚的钮扣。扔在嘴里,马上就软软黏黏地贴在了舌尖,腻腻的甜随即遍口生津,仿佛这一刻的时光也被融化在这份甜腻里。彼时天空飘着雪花,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亦感觉不出阴沉的天空阴晦了人的心情。是糖粑含在嘴里那点滴的热能在驱赶着寒冷,那点滴的甘甜在晴朗着天空?
这一刻的时光只属于慢慢在品味着糖粑,品味它的甜,它的暖。我站在购物城的走廊上看雪花纷纷飘落,也仿佛看见关于糖粑的那些人与事,纷纷如雪花落到我的肩上,清晰,融化,融化,清晰。
小的时候经常在乡村里遇见卖糖粑的人。卖糖粑的大多是挑着零货担的卖货郎,手里摇晃着拨浪鼓,远远地就发出诱人的“扑噔扑蹬”声响。每逢此时,我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翻箱倒柜找到几枚角子,与妹妹一起蹦蹦跳跳跑到零货担边,生怕因找钱耽误了时间卖货郎走远了。糖粑用纸包裹好几层,怕化了。也舍不得多吃,当然也不给别人吃,只是偷偷地一个人在阳光暖暖的草垛边,或者放学回家的路上,小心地打开纸包,捏取最小的那枚,慢慢含在嘴里。
它们通过我的味蕾感知那时小小的快乐,那时小小的满足,充盈着我小小的心。我的要求真的是不高啊。
那天买的糖粑,着实让我回味了好几天。糖粑没了,几天就过去了。糖粑是时间的具像吗?抑或,是如同手表一般的计时器?只是糖粑是感性上的,短暂的,它消磨了时光,也消磨了自己。我们人也好像这样,在与时光不断彼此消磨,在酸甜苦辣咸中,我们究竟作如何的选择呢。或许,被动的时候多,主动的时候少。有时候,是我们不愿意去有意识地选择,或者,没有选择改变的念头,宁愿浑浑噩噩生活一辈子而已。真的,我们太多的人最终选择了宁愿。
昨天去镇上复印一份资料,路过月洪路,见路边摆着摊儿的在卖着炒货。一眼望见炒货琳琅,炒瓜子,炒花生,油炸麻花,芝麻切糖……品种太多,即便驻足,也不好意思逐个问价。只是选了两样,一是油炸薯条,一是京果,都是自我感觉既便宜又好吃的那种。也确实是便宜,两十块钱买了两方便袋,乐滋滋地大摇大摆一路走一路吃。
咀嚼着,一路的时光就变得慢了,在口腔里的“嘎蹦”里悠然回味。看似生活着无趣,其实,散漫的生活何尝不是一种洒脱呢。一路晃悠着,也不怕别人认出。结果是没人认出。平常也好,无忧,不作庸人。
到了晚上,还在吃这两样东西呢。当然,这是晚饭后休息的时候。先泡个脚。大冬天泡脚真的是舒服啊,热热暖暖的感觉,游到心里了。钻进被窝,靠着床头,就将方便袋搁在床头柜上,想吃,就捏一个。晚上比白天好啊,可以彻彻底底地不做任何的事,任由自己的思想天马行空,然后就着好吃的,信笔涂鸦。淡淡的时光像淡淡的灯光,淡淡着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