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热后冷的我,知冷知热的我。”

2023-05-18  本文已影响0人  谢丹儒

原则上讲,本文属于付费内容。意思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在反省自己的行为中,我企图弄清楚自己未曾吐露的心声。

尽管,答案可能依旧是:“我以为我是这样的”。实际上,也许我并不具备那样“穿透性”的智识,尤其是对自己的认识的判断……我很少下断论。我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换句话说,现实存在太多太多的“陷阱”,一不小心就代号入座。我曾深究过“代号入座”的原理,其主要依靠就是“我以为我是这样的”。只要抓住了这点,然后再加上人人都会犯的错,想把人引向任何地方都轻而易举。

就像你第一时间相信一个人,第二时间即使你有所怀疑也不会轻易推翻自己的结论。只要是人都会“厌恶损失”。哪怕半信半疑,你也多半会因为第一时间的相信而第二时间继续相信下去,甚至只要第三时间是符合你相信的,你多半就会认为对方是值得信任的。至于第二时间的怀疑?你可能直接就忽略了。

很多故事,很多道理,很多话,都充斥着这样的“陷阱”。前提是“吸引你的”,结论是“看似合理的”,至于过程的刻意“删减”、“真实”与否、以及合理与否,逻辑是否自恰,多半也会因为结论的看似合理而忽略。

这就相当于,轻松地就完成了“智识的获得”,但整个过程却是“失智”的。想想看,如果智慧如此轻易就获得?是在说过去的自己还是说自己本来就足够蠢呢!

我之前说过,我是个追求“先享乐后吃苦”的人,而“人无远忧,必有近虑”。直到我吃着苦头,近乎把我的正常味觉口感破坏殆尽时,我甚至觉得风吹过来的味道都满是苦楚。我不得不停下来细琢细磨。

“你要知道危险呀,非你自己抖擞精神想法自救,没有人能救你呀!”

“诸君啊!你千万别要以为得些断片的智识,就算是有学问呀。我老实不客气告诉你罢:你如果做成一个人,知识自然是越多越好;你如果做不成一个人,知识却是越多越坏。”

“诸君啊,醒醒罢!养足你的根本智慧,体验出你的人格人生观,保护好你的自由意志。你成不成人,就看这几年哩!”

看着梁启超于苏州学界的“演讲 稿”(《成为一个不惑、不忧、不惧的人》),今日听来依旧震耳发聩,那些字字句句如当头棒喝。待惊醒回神,浑不觉已是心惊怖,甚至在我未曾觉察之际我已擦着无汗的额头。看着“干净”的手停在眼前不知所措,愣神许久。

前几日,我还轻巧地说,“先把人学好,赚钱才是赚钱”。转眼间,我倒是觉得自己已无需学了。仔细想来,这好像是“(伪)知识分子”的“通病”吧:读过便以为读懂;读懂便以为学会;学会便以为不用再学。

想想看,如果不是今日汗流浃背时轻蔑地想到:“这简直是对我智慧人格的侮辱。着眼镜却在这儿吃着本不必吃的苦,还是自寻的苦。还美名其曰:这是训练韧性,训练耐受力,训练更深刻的洞见。多愚蠢呢!愚不可及,简直愚蠢透顶!”

流汗是愚蠢(眼镜一旦流汗便开始往下滑),苦力是愚蠢(劳动却不知其目的,不敢直视目的,不敢勇敢地动用自己的“有限资源”,无论是智识、科技、技术、知识,还是说对自己的认识,难道生来如此,且必须如此?我真的穷尽一切了吗?),明明有智识却无法运用出来更是愚蠢(是心虚还是说害怕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智识呢?),明知是愚蠢却还不罢休(种种愚蠢,一错再错,重蹈覆辙,还不停止?还不去改变?是在等待奇迹吗?是在等救世主吗?),偏偏还生出一股“决然”的“勇气”,私以为这是勇敢,是坚持,是坚强,是自立,是独立,是自强不息。我连自己在对抗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哩!

如果穷让我正视钱的勇气都没有,如果穷让我连改变的心都不敢生起,如果穷还让我志气堕了偏我还无动于衷,如果穷要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摧毁,如果一切都摧毁我再来拾起……要知道,雪崩时,每一片雪花都重若千钧。真的可以吗?或者说,那时和此时有什么不同呢?如果有,如果我也是真的,如果我是真的可以,那么,不应该在现在就奋力反抗吗?指望未来的自己能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然后兜住底?那时,只怕又是一次“生里逃死”的戏码?还是自己“导演”的。想想就刺激,顶一瓶酒了(半瓶醉,一瓶倒)。

今天再次留意到自己的习惯,这么热的天,我依旧先热后冷冲凉。工友不解,声音似惊讶更像是在嘲笑。笑我身子弱,又或不仅是身子还包括人格上的怯懦。说罢,工友还亲自上演“勇敢”一幕。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头脑,以及守护自己那片刻的“干净”。我曾说过,我必须得自己“干净”了,我才会想着去把周围都拾掇得干净。

然而,随着我洗完澡,我去洗衣服的时候,我又上演了“先热后冷”的一幕。心里很自然地冒出了答案,热是在消毒,冷则是清洗。就像热水洗澡同样是为了洗得更干净,而非为了图一时“爽利”。本质都是为了健康。

然后,我又反思了生活的诸多方面,我似乎也有这样的习惯。先热后冷。比如找工作,最初的热情,最初的主动积极,最初的勤劳刻苦,最初的洒脱不羁,到慢慢地冷淡,被动,消极,怠慢,沉重。又比如与人聊天,交浅言深,随后不言,渐渐冷若路人;还比如爱情,热情似火到冷落、冷漠……我似乎在做什么实验?我在拿自己所拥有的种种在做实验?

很自然地我想到,我这么做的目标是什么呢?如果做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做,偏偏还一直重复地做着,这也顶奇怪的吧?也许,心底是有答案的。

我一遍遍审视自己的内心,不断从过往中翻起,不断从回忆里来回检索,我想知道我的心,我在意什么,以及每次触发我改变的又是什么呢?从具体到意向,从我的直觉,我的智识,乃至于我这些年不断更新不断否定的自己,包括我不断重复的种种行径……“内圣外王”,内不足莫向外求。

幸运的是,在洗衣服的过程中,我似有所悟。我是说,洗完澡之后,在洗衣服的过程中,我又出汗了,甚至刚换的衣服也弄脏了。那么,按照理智的角度而言,明显是先清洗衣服再洗澡,甚至最好是在洗澡的时候顺便把贴身衣服也一并洗了,这样就彻底的干净了。我并非想不到这点,事实上,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这样做的。尤其是上学的时候,我那近乎“变态”的洁癖简直把自己逼得不能自己。

后来,我好像是为了克服自己的洁癖才决定去做出改变的吧。我选择忍受,熬着,然后借助有限的美好,只守护极其有限的美好,以此我才实现了转变。继而,生命变得宽广。

是的,我的变化历来是整体的变化。是贯彻到方方面面的那种。比如洁癖,那是只要与我有关的,我都力图最“干净”的一面,否则就将内心煎熬。有时甚至还牵扯到别人。比如我会尽量地把生活范围的环境都清理干净。甚至,说个好笑的,有次喝醉后,我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不仅如此衣服洗好,澡也洗好了。而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问了周围的一圈朋友,主要是“打扫卫生”。包括上次也是,已经酩酊大醉的情况,我竟然还借着最后一丝清醒不仅把澡洗了,还把衣服给洗完了(现在症状已经好多了,最起码不会断片了。之前是绝对的断片。包括以前喝醉就给人打电话,现在也不会了)。

言归正传,在我明知道最好的方案之后,我为何还这样去做呢?是的,我因为曾经“彻底”过,所以我知道极端所带来的诸多影响和弊端。简单说,太干净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包括曾经因为洁癖我差点抑郁,乃至于厌世,甚至走入过极端。

而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在一定程度上选择原谅自己和宽恕自己的一种独属于自己的行为。就像我知道道德是用来律己的,但我也不会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去理解道德,或这样去要求自己。偶尔,我也会告诉自己,我只是普通人。不过是,我的底线是存在的,且比一般人更低而已。尽管我不会这样做,但别人这样做,我虽不认同但也不会因此羡慕嫉妒(因为那往往意味着诱惑和利益),我只会尽可能远离。

相当于,这就是一次“顿悟”的过程。如果贪心的人,多半会希望一直“顿悟”下去,然而这样的举动不仅是徒劳,甚至是连带着“顿悟”所带来的“悟”都来不及消化,最后徒徒浪费了一次宝贵的机会。简单说,一次顿悟是整体的提升,是全面的。而人的一生究竟有多少次这样的机会,不多的。

就像梁启超说的:“你成不成人,就看这几年哩!”

似乎话题扯远了。不是的。恰恰是我都体验过,所以我知道。所以,后来便不需要再“知道”。就像先热后冷的我,到知冷知热的我。因为知道冷热都不长久,故而我会恢复我的常态,如果对方也能展示自己的常态,并在“清醒后”依旧愿意继续下去,我很幸运。

这就像,最好是我喜欢你,你恰好喜欢我,彼此相互喜欢,并且不因为喜欢而影响彼此继续成为自己,且一起成为自己的过程中依然喜欢,这是何等的圆满和幸运呢?我至今未能遇到。不过,我也并不以此视为不幸,那是常态而已。

所以,我之所以会以那样的顺序去洗澡,去洗衣服。我是在体悟自己的人格人生观啊。我是说,就像“顿悟”只是刹那,有那刹那就足够了。就像完成了一次“干净”就足够。之后,你明白无论是多干净,你也不能一直保持干净的,若是如此,你多半什么都装不下了。如此,干净倒成了病了。

所以,一瞬间的逆转,我好像又活出了自己,并不需要刻意的干净,也并不需要去刻意维护干净,也并不惧怕肮脏,故而我可以从容地接受不确定,理解它,接纳它,并与对方相处,且因为有过那一瞬间我会想着如何把它变好或使自己更好。

就像那天和老黄聊天。

我说,我要得不多,所以但凡留一个都得配得上(和,相应,适宜)我,否则就是多余。

老黄回怼:你赔不配得上哦?

事实上,老黄只是停留在物理层面太久了,至于意识层面,形而上的,也不过是初涉。我很轻易就原谅了对方,并因此愿意多说几句。

我说,我不用配得上,用得起(消费得起,能享受),敢用(不会因此而影响我的日常,更不会让我顾虑重重或因为它如何便导致我如何变化),在用(换句话说,就像钱如果没有花出去,本质上是谁的还俩说呢?就像知识没有运用出去,智识不能发挥作用,它是有还是没有呢?它能不能用呢?当然,也没必要为了证明它有用而去用它,但最起码的一点,能用到它的时候能够很自如地运用它,就善了),那就是我的(任何东西都是暂时的。但彼此相伴的时刻,这就是我的,我的时间,我们彼此的时间。就足矣)。

是的,如果真有贯穿我整个人的(并没有彻底的人,我也不是):那就是我之所以“忽冷忽热”(在他人看来),多半是他们还接受不了人本就可以冷可以热才正常?要知道太热可能是发烧,太冷也可能是低烧,甚至是有病。

而我不过是早知道了后面需要经历的,我不愿那样温吞地去“教育”谁接受我。

就像今天的一个思考:就像我发布的内容,我是该精挑细选呢?还是该如常呢?我的答案是如常。

但不难想到,很多人可能会挑三拣四,甚至觉得我不够尊重对方。是啊,就像你不拿你家最好的东西出来招待客人,那着实不热情礼貌,甚至是不尊重客人。但这是真的吗?你只是客人,你却企图搅乱一个人的日常,那你是否会对我之后的人生负责呢?何况,精挑细选会被认为是什么呢?不真实,不真诚,是虚假,是欺骗,是别有目的,是有企图吧?真有心机?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成年人的世界,不负责教育,只负责筛选。就这么简单。

所以,先热后冷的我,我并非不知冷热,我只是在展示我的如常而已:如果你觉得我忽冷忽热,多半是没想过真的去了解我吧。殊不知,我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了。一次是最开始的热,另一次是后来的刻意冷落,意思是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共度余生了。

可惜了,但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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