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的列车城市故事旅行·在路上

西行的列车17 路过中山

2019-08-10  本文已影响2人  阿摄儿

西行的列车17 路过中山


文/阿摄儿

列车经过佛山,抵达广州,火车的行程继续向南的话就去香港和澳门了,也不是这次旅行的方向,还是要西行。

出广州向西行,启程向桂林,那是个传说中山清水秀的地方。

想去桂林原因是,有张艺谋导演的一部山水舞台剧,《印象刘三姐》。

设计做了这么多年,总觉得有些功夫在诗外。

国内,国际的建筑案例研究过不少,我们总是跟在世界的大师后面奔跑,如果他们有十分技艺,我们最多也只能学到三分,毕竟不是手把手传教带。

自古以来,都是跟着大师出大师,像安藤忠雄那样自学成才的没有几个。

凭借自己摸索,桎梏在建筑这个行业里,整天和施工图,施工现场,水、暖、电打交道,很难做出有创意的设计。

以前也意识到这种制约,无奈很多想法只能是在夜晚下班的路上,在嘈杂的地铁上冥想一下,明天继续今天的生活。

“什么时候能自由去游历一段时间!”常常因为这个奢侈的想法感到羞耻。

生活还没有保障,这个月房租还没有交,这种想法就显得可笑。

现在,即使可笑,甚至是可耻的,也居然在路上了。

有一首歌中唱到,“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我就是那个人吧!

有时候,梦想和现实的距离,就差一张火车票而已!

广州的候车室熙熙攘攘,站台上人来人往,混迹其中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孤单。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我终于孤单一人在一群狂欢的人中不显得那么孤单了。这的确是座繁华的城市,人潮涌动的候车室,甚至寻找自己的站台时候,看到一排号码排过去,不知道如何跨过眼前的几排站台到达我的出发点。

每天在路上奔走,日子也不觉得难过。狂欢谈不上,能静心观察这个世界,也算是一种修行。

列车行至桂林,天色已晚。背着我的单肩旅行包,穿梭在人群中寻找住处。那个时候网络预定没有那么流行,住的旅店都是到了车站,然后去找。

自己的行程比较自由,提前定下来的住处可能到时间赶不过去,索性也就随遇而安。

很多时候,下了汽车或者火车,一出站就有拉客的阿姨或者大叔蜂拥而至,因此也不担心找不到住处。

桂林站拉客的人特别多,也让人觉得烦躁,冲出人群想找个安静点的住处,也好匹配这青山绿水。

路过一家国际青旅,叫陌上花开,很好听的名字。从来没有住过这种客栈,青旅对于我,不仅是一个新名词,也是一种新的旅行方式。

楼上楼下参观了一下,很多年轻人在愉快的交谈,客栈服务设施也很完善,就是住的地方非常局促,像大学宿舍的上下铺,很多人混住在一起,甚至有男女生住在一起。

我觉得好奇,心理琢磨,“这样安全吗?”

那天无论安全与否,都没有房间和床位了,只好带着这种好奇离开“陌上花开”,但是那个新奇的客栈给我印象很深。

没有想到后来这种客栈成为我常驻的落脚地。

桂林属山地丘陵地区,是典型的"喀斯特"岩溶地貌。桂林到阳朔有70多公里,可以乘坐汽车,也可以乘船顺流而下,漓江沿途的自然风光很美。无奈长途的船票是那种大型的游船,将至阳朔的一段,换做当地的竹筏。浅浅的竹筏刚刚浮出水面,我总担心会没入江中,船家哈哈大笑。好在漓江的水那么清,那么静,下水游个泳也蛮爽快的。

船上有鸬鹚排排站立,已经不作为船家捕鱼谋生的手段了,是给游客表演,或者合影拍照的道具而已。

以前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见到过鸬鹚,原来它们是这么巨大的一种水鸟。不知道怎样形容,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光,展开翅膀足有一米多,捉了一条鱼就跳上竹筏,拍打着巨大的翅膀,抖抖身体上的水珠,它们的羽毛应该是憎水的那种,用来做一件蓑衣,下雨来披一定防雨效果很好,忽然有这种坏坏的想法,鸬鹚盯着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就怯怯的笑笑,抓一条小鱼喂它,掩饰自己的慌张。

鸬鹚并不介意,愉快的吃了鱼,抖抖翅膀,如一尊立在船头的雕塑。

“你不打算表演一次捉鱼给我看吗?”我问鸬鹚,

鸬鹚略转头看了我一眼,依然像一尊雕塑立在船头。

它的确不打算。

“要不要和我们过一天捕鱼的生活。”船家问,

“那应该很有趣吧!”我来了兴致。虽然知道船家也是玩笑话而已。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捕鱼?”这句话听起来那么熟悉,在耳边似乎不止一次响起。

很相似的场景,是娟儿坐在船头,笑着问我,“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捕鱼?”

“那应该很有趣吧!”我也是这样回答的。

暑假里,我大多时间是在外打工,无工可打,就在教室里画画,或者在古城里骑车。

骑车干什么,骑车就是骑车……

大三以后宿舍装了电话,那个时候没有手机,手机只是港片里,大佬们手里拎着的黑色板砖大小一个东西,兼具防身的功能。

拗不过妈妈督促,娟儿暑假回家了,每天打电话给我。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捕鱼?”一天晚上娟儿在电话里问我。

“捕鱼?会不会被鱼吃掉耶,我不会游泳啊!”

“捕鱼!又不是要你跳到水里捕鱼,你是鸬鹚呀!”是的,娟儿也提到了鸬鹚。

“会不会遇到你妈妈?”

“要住你家里面吗?”

“你家亲戚要问怎么办?”

内心冒出很多个问题,毕竟我们还是大学生,娟儿只是大三的学生。

“可是我想你吗!”娟儿在电话里撒娇。

其实我也想她,但是作为男生不能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在一起不觉得,分开就想念,这就是恋爱吧!

“这样吧!你来住在小姨家,她是我的死党,不会告诉妈妈,姨夫人也很好。”

“让我想想!”

“快点啦!给你一分钟!”娟儿真得是个孩子,充满着童真的气息。

我刚结束了一段打工生涯,赚了一点钱,暑假期间,摄影工作室也关闭。

“我安排一下,明天给你回话!乖!”我努力哄着她,一分钟真得难以决定。

暑期报了一个3D模型的学习班,最近几天要开课,如果去娟儿那边就要和老师请假,参加下一期培训,这期就赶不上了。

大四的时候电脑绘图刚刚在我们的课程中开始普及,三维制图,建造模型可以轻松理解建筑空间,比我们之前用针管笔手绘,做纸板、泡沫模型更快速更便捷。

建筑学专业是五年学制,毕业之前,方案设计,施工图绘制,三维模型制图基本都得解决,这种实战能力比什么英语四、六级有用的多。

那时常常挑灯夜战,同学之间也研究各种制图软件的技巧,甚至大四的时候就可以帮助教授做一些实战项目。一边学习,一边实习,同时也能赚一点生活费。

娟儿的家乡据说是一个鱼米之乡,在金华附近,具体点说在千岛湖区,“娃哈哈”的饮用水就采自那里,湖水干净,可以直接饮用。

我要考虑一下的另一个原因是,娟儿的家乡在江南,我们读书的大学在西安,这两个地方距离遥远,火车要整整25个小时才能到,火车这种交通工具似乎一直和我很有缘分。

很多年后,高铁时代来临,我依旧喜欢那种绿皮火车,甚至想听到蒸汽机车的轰鸣,才觉得一段旅程开始了。

有人说这是一种情怀,我不是一个怀旧的人,这种话也只有自己说说而已,娟儿并不相信。

好吧,或许这就是代沟。

K306是从兰州开往温州的一趟快车,那个年代的快车实在不快。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都很心急,很赶时间,看起来是个很积极的借口,同时也显得我们很浮躁。

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透过车窗,看到列车已经到杭州,忽然变得兴奋起来,下一站义乌,然后就是金华南站,娟儿说好来接我。

我没有电话,只有一个数字传呼机,当时那已经是个奢侈品。

列车晚点,在义乌的时候,传呼机就开始响,也没有电话可以复机。

只能忍着,终于到金华南站,我一直趴在窗户上看,生怕错过什么。

真得是娟儿,清晨的站台上人很少,一眼就可以看到她,虽然那么小小的一个身影。

鹅黄色的连衣裙,刚过膝,勾勒的那两条腿越发纤细笔直。有点像非洲某地的火烈鸟,它们金鸡独立的时候腿就是笔直的,甚至它们睡觉的姿势也是如此。

这个比喻只能放在心理,娟儿知道了一定会生气!

刚走出车厢,娟儿也看到我,就轻跑过来,脚下的小皮鞋敲打着站台的水泥地面,发出“哒哒哒”的脆响,仿佛一匹小马驹飞奔过来。

我这次轻装,只背了一个双背包,下车前还抓紧时间洗了一把脸,担心被她家亲戚看到。

白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感觉还是挺清爽。

她想跳起来,抱着我,我轻轻把她揽在怀里,略显慌张的看了四周一圈。

“你在找什么?”娟儿调皮的问。

“你不担心被熟悉的人看到吗?”

“没有啦,只有我自己,小姨夫要过来,被我拒绝了。”

“哦!”我才放下心来。

牵着她的手走出车站。

“我带你去吃早点,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娟儿显得很兴奋。

其实我也是,甚至想赶紧亲近一下,碍于公共场所,就笑着一直看着她。

“你晒黑了一点。”

“是呀!天天和妈妈去打鱼,都快变成非洲人了!”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傻瓜!这是八月份的大暑天,你想热死我吗!”

“但是,北方城市的话,夏天的早晚也有点凉呢。”我来的时候居然穿着长裤。

“读书读傻了吧!”

“呵呵!”

“这身黄色的裙子陪你的肤色很漂亮!”我并不是奉承,鹅黄色的短裙配小麦色的皮肤,短发,显得人很精神,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性感。

还是趁着人少的地方,赶紧把她搂在怀里,吻了一下。

那时候,一种青春的荷尔蒙洋溢在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中。

克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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