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的故事6——嘿，梦老头（五）
五、真相大白
管不了太多，我的意识继续向前，向着那道光。突然间，前面出现了一个陌生而有熟悉的身影——那个白发老头！
显然，老头已经知道了我的意识在这里。“你终究还是来了。”他带着一副老花镜，头也不抬，坐在一张桌子面前在摆弄着什么。我的意识已经愣在了那里。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他在捣鬼，怪不得他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那他到底是谁？
“不用紧张，我是谁不要紧，反正我不是坏人。”显然，在他面前我没有秘密，他能读懂我的想法。
“对，在这里没有任何人、任何想法能逃过我的察觉。因为我在你的意识里，而你的意识在这里是我归我管的。”我一下子没有明白他说的意思。“不明白不要紧，你就知道这不是梦里，而是在做梦之前。这点你应该早就发现了。”不需要我说，他都能准确地明白我的想法，就好像他在自言自语，更好像是我在自言自语。
“你可能还不是很明白，那我就说明白点。首先，介绍一下我：我是你的意识。对，你没听错，我就是你的意识创造出来的。我的存在，就是帮你完成从清醒到睡梦这个过程。当你醒着的时候，我不会存在；当你进入梦境之后，我也不会存在。从清醒到做梦，中间是有过渡的。我的作用就是把你的意识带入到梦境里。所以，我是你的意识创造出来，为你服务的。”
他稍微停了一下，好像知道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东西。
“你是不是觉得我之前出现在你梦里，和我刚才说的话有些不符？”无疑，他还是立马察觉到我的疑问。“对，本来呢我是不应该出现在你梦里的，可是，你要知道，我是你创造出来的。在之前你多次在梦里寻找事实的真相，显然，你的探索起到了作用。你发现了蛛丝马迹，慢慢接近真相，于是我就偶尔出现在你梦里，因为这是你探索出来的，并不是我自己要出现在你梦里的。我也不能做主，你才是我的主人，你才是自己的主人。主人，明白了吗？”
不用我说，他就已经知道我不明白的事实了。“我说的这些其实都已经存在你的意识里，但是，以这种形式给你展现出来，你一下子接受不了。之后你会慢慢明白，这些并没有什么很诡异，或者很神秘，而是事实，只不过平时你很少去想这些事。其他人也很少有人去想，你还是很特殊的。或许是因为你喜欢心理学方面的东西，所以对梦境比较感兴趣，导致你的意识即使在即将进入睡梦的时候，你依然比较有探索欲。所以，你会发现端倪，并且坚持不懈地探索未知。这也是你能够看到我的原因。”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而且我也感觉到我能很容易地接受这些。可是......
“你是不是不明白既然我是意识，为什么又变成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意识怎么会是有形的呢？”也就只有我的意识，才能总是第一时间知晓我的困惑。“还是那句话，我是你创造的。你的意识把我创造出来，我就出来了，就这么简单。至于我为什么会是一个老头，而不是一个少女或者小孩子，那就要问你了。可能这从侧面说明了你的内心是善良的。如果你是个好色之徒，我就会以一个妙龄女郎的形象出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随着他的解释，一切事情好像变得很自然，很正常，并没有刚开始的那种恐怖，诡异。心里纠结了好几天的疙瘩也在不知不觉中解开了。原来这都是自己的意识在作怪。真相就是我更加了解我的意识了。
我好像都明白了。我正要准备告诉他时，他却突然消失了！意识里的场景、桌子，包括光线，统统都消息了，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大笑......
“喂，醒醒！醒醒！”身体一震剧烈地摇晃，让我直喘不过气。我睁开眼，看到小磊在死命地摇我。看我醒了过来，小磊满脸疑惑和担心，“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也一脸疑惑，“我怎么了？我在睡觉啊，你把我摇醒干什么？”“你还说呢，我明明是被你的笑声吵醒的。”“笑声？我笑了？”“岂止是笑啊，简直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就这样笑的。”小磊越说越气，还夸张地模仿起来。“额......”我一时语塞。听他这么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昨晚的那老头，他说的那番话，那种和自己对话的感觉。想到这些，我不由得又开始笑起来。
我明白了，我笑是因为我终于解开了困扰我这么久的问题，而且这个结果鲜有人知，更令我兴奋的是我更加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意识了。
六、结尾
过了一段时间，我感觉好久没有见到梦老头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闭上眼睛，准备再去会会他。“嘿，梦老头！”我在意识里见到了梦老头，他还是在桌子前低着头。“哎，我命令你抬起头来。”我得意地下达命令：作为我意识的产物，他必须得听我的。
他果然抬起了头。
可是出现在我意识里的却是一张狰狞恐怖的脸，两眼怒视，咬牙切齿，干瘪的皮肤下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满脸的青筋！
心里突然抽搐了一下。
“你是谁？”任凭我怎么控制我的意识，那张脸始终存在。
“我就是你啊！你不认识自己了？”
他在笑？！他在得意的狂笑，有种被压抑多年之后被释放出来的痛快感！
“你他妈到底是谁？！你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是你这样的恶魔。”
“那就让你仔细看看。”
那张脸突然间靠近我，跟我的脸贴得很近。我可以看到他大笑而张开的巨口，想要吃掉我。我大呼滚开，可是无济于事。
“啊~，小磊救我！！”
三天后，警方接到报警，一名房东称自己出租的房子里死了一个人，尸体都已经臭了。
来到现场后，从警多年的警队队长被眼前一幕惊出一身冷汗：死者躺在床上，表情狰狞恐怖到已经变形；两眼怒视；而嘴，却是在狂笑。
警方后来了解到，死者名叫高飞，一个月之前租下这个房子。房东还对警察说，他经常听到这个人在出租屋里自言自语，有时还大声地笑，还以为是个群众演员；偶尔出去一趟也就是去楼下小摊买份凉皮。警方通过勘查发现，出租屋内物品摆放虽然杂乱，却丝毫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更诡异的是，法医也无法认定死因。
这个谜一样的案件震惊了整个X市。
“我说，韩教授，您作为鼎鼎大名的心理学教授，怎么还跟个流浪汉一样在我这蹭报纸看啊？”报刊亭老板对眼前这位长时间地盯着一份报纸的老教授失去了耐心。
这位老教授却依然没有把目光离开报纸首页的《出租屋离奇死亡》案件报道，嘴里不时地发出一声声叹息。
或许只有他知道：案件里的死者高飞是他曾经最得意的门生，他对灵魂研究有很深的造诣，周围的学生都称呼他为飞哥。
更鲜有人知的是：高飞在小时候经常被凶神恶煞的继父毒打。
还有，小时候他不叫高飞，而是高磊，小伙伴都喊他小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