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阳春雨后
四月,真是一个矛盾的月份啊!
月初的雨,是女子般的柔情,细雨拂面,有种轻柔的触感,雨后的花草依旧娇艳;月末的雨来的噪郁,大有一般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春风带雨,弱柳拂面,雨过后就是各种动物的天下了。
春天总是让人无限遐想的季节。记得也还只是前一个星期,随友踏青。偶然间一瞥,看到了一株刚露头的“刺马根”(刺苔),我笑着对他说:“你看,这么快都有刺马根长出来,过段时间应该就能吃了。”他对我笑了笑,不置可否。但是这次再去,一场雨后竟然已经长得有一米多高了,枝繁叶茂。也许春季就是这样一个季节吧,每一天出去都看到的是不一样的万物生长。春雨虽然来的很激烈,但是也来的滋润。
“刺马根”,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现在想想,也是一段很久远的回忆了,一晃是十几年。零几年的物质生活远远没有现在的生活丰富,早点只有学校门口的包子馒头和包饭,午餐和晚餐只见有家里母亲做得饭,当时这条街上的店不多,最快乐的时光也许就是某个时候能够去开在隔壁的老奶奶那吃个串。并一度让我以为能吃上串就很幸福了。
物质生活的单调,就让我们这些孩子更渴望生活上的愉悦,记得当时一起玩的同村伙伴还很多,生活还很丰富。一到春天,就让这群憋了一冬的孩子像脱缰的马,一溜烟就不见了踪迹,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却依然可以很清晰的记得应该是我的姐姐教回我辨别这一新物种,至于她怎么知道,也许是在孩子间口头相传的一种约定吧。“刺马根”到底是什么呢?描述出来,其实就是一种长长的茎上缀满了尖刺的植物。采摘的时候,只掐它的嫩头,已经成熟的就太老了,吃着苦涩。通常我们从截断的一边挑起一个刺头,剥下它的外面包裹的皮,我们吃的是它里面的植物肉。其实这东西吃起来没有什么味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却乐此不疲,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植物能不能吃。所以吧,有些事情永远只有孩子会做,越长大,越顾虑,原来的那种胆子被消磨的一点都不剩。以前盼望长大,现在害怕变老,也许当年一株小小的“刺马根”给予的快乐,现在的成本已经高了多少倍。
为什么会觉得接下来是动物的天下呢?也许是前两天有一只睡了一个冬天的草蛇和我互动吧,盘踞在路的中间,因为一冬的饥饿显得并不友好,吐着信子。看到有人过来,却也窸窣的钻进了旁边的草里。还可以渐渐的听见各种鸟儿的叫声了,从很远的山洼里传来,布谷鸟最多,其次是喜鹊和麻雀,还有很多其它嘈杂的声音,辩不真切。因为这么长时间人类的蜗居,很多野生动物也从山林里开始占据人类的居住地,有垃圾桶被野猪顶翻,还有野鸡在田地里啄食庄稼,虽然算是“无恶不作”,但是也多了几分生气。
初春时分,动物们都开始了崭新的人生,人也应该从自己的被窝里钻出来了。伸展伸展蜷缩了一冬的筋骨,去看看春光明艳了几分,然后互相问候一声:“蒽吃缪?”(“您吃了嘛?” 安徽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