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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血粑

2020-01-08  本文已影响0人  木杉斋主人

      近日 ,日头狂妄地似乎想直接跳过冬天和春天,人们自然不会错过这讨喜的天气,努力地在房前屋后挂满了香肠干鱼干牛肉,一排排一串串 老远就能闻出浓浓的年味来。

捏血粑 捏血粑

凡事都想凑热闹的我也搞了点事,亲自动手做了两灰筛的血粑。

凭借儿时的记忆,我重复了捏血粑的全过程。把从豆腐厂买回来的豆腐倒进一个大盆里,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捏豆腐,这时你需要坐在矮凳上,因为捏豆腐不是个急于求成的过程,你得有百般的耐心 ,一双手满满地各抓一把豆腐然后缓缓使劲,直到最后手掌里只剩下那些稍微粗一点的豆腐颗粒。或许你在海边沙滩上玩过沙子 ,对对,就是那种感觉,当你稍稍用劲时,豆腐像细沙一样从指缝间流出,而最后留在手掌心里的就是稍微粗大的“鹅卵石”,对于这些“白鹅卵石”,我们再用拇指和食指轻轻研磨直到被捏成粉碎,这个工程时间占比很大,大约达60%。捏碎豆腐以后就把头天剁碎腌好的肉倒进来(如果做斋血粑就无需放肉),然后又是一顿狂挤猛捏直到感觉肉末都拌匀了才可以。接下来就是放盐,一般是五斤豆腐一两盐,一边撒一边用手搅拌,差不多了就倒进来猪血 ,猪血的配比也有讲究,记得小时候我母亲做血粑时通常一头猪的血用来做三锅豆腐的血粑刚刚好(做一锅豆腐大概要十斤黄豆的样子)。倒进猪血后又是一轮狠揉 ,直到豆腐变成了糯糯的红粑粑 。

        最后就是捏血粑了,抓一把配好料的红粑粑(大约双手手掌能包围的量)放在手心里,用手掌心轻轻地细细地摩挲,然后又快速地转动双手让,让血粑团匀在两掌之间匀速0滚动,这样来来回回不一会儿 ,一个椭圆形的表面光滑紧实的血粑就产生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做好的血粑放在灰筛里 。灰筛里必须先铺好打理干净的稻草干,这些稻草干仿佛就是商品的二维码,很明显如果血粑上印出一条条的稻草印,那无疑就是农村的土货。

因为是处女作,所以血粑的形状有点低调,我足足鼓捣了一个上午,才出产了这二十九个小丑丑。

捏血粑 捏血粑

        虽然血粑做好了,但因为少了做豆腐的红火热闹的过程,总觉得不够味。是的,小时候腊月做豆腐那是何等的隆重!仅次于杀年猪吧!那时候日子不宽裕,年猪不一定年年杀,但做豆腐捏血粑是每家每户过年的前奏  ,虽然由于庭经济条件不等 ,每家每户做的数量不一,像我家这种没落的地主阶级最多也就做两三锅意思意思啥的,而我屋后的贫下中农,家里宽裕得多,每年都做六七锅。所以第二年暑假他儿子每每端着盖满香喷喷的血粑丝的饭碗来我家嘚瑟时,那也是我最想与他绝交的时刻,可也每每败给了我贪吃的胃,缴械投降时往往还会讨好地奉上一本长条形的连环画,当然是借给他看的,过两天还会要回来。

      虽然现在捏血粑已经不再有阶级局限了,但个中情怀、意蕴似乎淡了许多,渗进血粑里的儿时的记忆,还有那浓浓的年味仿佛也离我越来越远了。是的味道不能写只能闻,只有你又闻到它时,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

      家乡的年味已经很浓了吧,看来明天得回趟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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